第三十二章：怪盗审判者
时间回到神战结束前，智慧之神的教会总部。 刚从地下室满载而归的亚瑟来到教堂顶端，失重般一只脚站在尖锐的圆锥形穹顶上，左肩上是变为时之虫的阿蒙分身。 我位于教堂之巅，俯瞰异端的信徒，此情此景，真是让我想作诗一首……（几秒后）算了，当初选专业的时候咋就选了文科呢，学了这么多年也就这样。 亚瑟开始后悔以前没好好学习，现在想小小地装个逼都不行。 忽然，喧嚣的风吹动着亚瑟的短发，脚边一群飞鸟结队盘旋飞过穹顶，悦耳的鸣叫带来了愉悦的心情和皇帝得胜后凯旋归来的感觉。 这个时候能来套侠盗黑皇帝同款的审判者衣袍就好了……对啊，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亚瑟身周弥漫起黑沉虚幻的雾气，这雾气盘绕着亚瑟高速旋转，逐步凝聚出对称和谐的铠甲。 黑雾掀起的飓风让阿蒙飞了出去，亚瑟赶紧抓住祂，放在了头上，然后右手向身侧一挥平行于肩膀，威严的长披风随之飘扬在身后，上面是庄严肃穆的法庭。 阿蒙所化的时之虫趴在亚瑟头顶中央，将竖立的浓密黑发压下。 亚瑟手中出现一把单手剑，剑身的形状类似于天平，剑刃上刻有一条条律令，亚瑟提着剑仔细地观察了整个教会的状况。 果然还是太心善太客气了，教会的人员这么稀少，我却留下了这么“多”的封印物。 亚瑟手掌前伸，一个播放神战时况的立体投影出现在掌心，将脸靠近端详了几眼。 不能直接打量真神，这可能会惊动祂们……不过在那种情况下，祂们应该也没功夫理会窥视吧。 但谨慎起见，亚瑟还是选择通过观察小世界中大陆——或许该称为碎石块的变化判断战局。 看样子还要打一会儿，不过我们也要加快速度了，亚瑟手掌合拢，投影随着动作逐渐缩小，直至消失。 趴在头上正看直播看得津津有味的阿蒙像是突然被父母断了网线的熊孩子，一下仰躺在亚瑟头上，数十只虫足依次摆动，然后不满地在黑发丛中翻滚，将亚瑟整齐的发型弄得凌乱不堪。 “别闹”，亚瑟用手抓起被自己“愚弄”的阿蒙，三根手指牢牢地把祂钳制住提到面前，与那双迷你虫眼对视： “安分一点，如果想看，办完事后，我再给你播放一遍。” 阿蒙双眼中仍充斥着不满，好像不仅仅是因为亚瑟拔网线的事，亚瑟仿佛明白了什么，挑了挑眉： “原来你是不满于自己被独自留下，其他阿蒙却前往了永恒烈阳教会啊。 但这是必须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想计划圆满结束，只能分成两路。” 阿蒙这时安分下来，倒不是亚瑟说服了祂，而是因为没心情了，并且随着自己的挣扎，亚瑟手上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大，再对抗下去，自己的身体恐怕会被捏爆。 就是真的炸开了，我也要溅祂一身，阿蒙想到： “如果不是你在那些无用的封印物上浪费太多时间，我们现在应该早就偷完奥库赛斯的教会了。而且最开始，为什么你就不直接分成两路。” “这可不能单怪我，谁知道赫拉伯根手底下的人这么没用。 我之前还以为一触碰封印物就会被发现，又不能一次将所有封印物带走，总要给赫拉伯根留一点，所以花了点时间挑选，准备一次性带走。 结果拿到封印物后他们居然还没发现，让我白忙碌一场。” “你还没回答我的后一个问题。”阿蒙逼问道，完全不想给亚瑟面子。 为什么不最开始就分开行动？当然是为了让你们放松警惕，我才好钓鱼执法啊。 亚瑟可不会将这话说出来，于是装作没听见，又看了眼小世界中存放的封印物。 亚瑟挑选封印物的标准一是看序列等级，二是看能力和副作用的有趣程度。 阿蒙的情绪再次波动起来，又问道：“那凭什么被留下来的是我？（这样，我就没有机会逃走了）” （看见祂们挣钱，比我自己亏钱还难受。） 亚瑟又凑近阿蒙一点，像是要看看祂脑袋是不是出了问题，故作惊讶地说道： “你还真是没有一点自知，除去时之虫分身拥有的序列四实力外，你这具身体的序列可是阿蒙中最低的之一，才序列七，留你下来不是很正常？” “可跟我一样是序列七的还有几个，为什么偏偏是我？！”阿蒙更激动了。 “大概是因为你们之中，只有你是战士途径的吧。”亚瑟憋笑说道。 看着在自己心理暗示下失态的阿蒙，亚瑟觉得太有意思了，接着用话语刺激祂：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做出这个决定可不是我，你是全体阿蒙选举出来，全程贯彻了公平、公正、自由、民主的理念，所有阿蒙都不会因为序列的高低而拥有更多或更少的选票。 犹记得当时你也表示发出真心地同意这个方法，最后我只是接受了你们选举的结果。” 亚瑟身边隐隐响起阿蒙的冷笑，听见祂说道：“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尊重我们的意见。独裁久了还想起搞民主这一套，呵。” 亚瑟把阿蒙放在右肩上，安慰似地用食指摸了摸祂的小脑袋，然后亚瑟侧过头，温和地说道： “放心，你不会孤单的。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选一个阿蒙留下来吗？因为有你在手里，祂们想逃的话我马上就能把祂们传送回小世界，然后再好好收拾祂们一顿。” 亚瑟说这话时用上心灵安抚，阿蒙心中顿时觉得平衡多了：祂们肯定会想办法逃跑，到时候却直接被拉回来……真是想现在就欣赏一下祂们失败后的表情，而且祂们肯定会被教父收拾得很惨，只有我逃过一劫。 等等，为什么我会有这么荒唐可笑的想法……肯定是可恶的……仁慈而又智慧的教父……不行，必须用其他事情……我不能就这么屈服。 亚瑟看着内心矛盾的阿蒙，表面上像是宽厚慈祥的父亲，身上散发出神圣的光芒，一双眼睛中清晰倒映着时之虫本来的外貌，“你现在还有什么要和我交流的吗？” 亚瑟动用了文明人的“教化”，这个能力到了序列三觉者后可以通过自己的语言和行为唤醒催化人的善良面，而对于阿蒙这种神话生物，就可以为其短暂创造出一个善良的人格。 阿蒙也不回话，在亚瑟的威胁下不敢再挑起话题，因为这个能力曾经使祂吃过亏。 那时，亚瑟让阿蒙心中出现了一个善良人格，并使其强大到足以控制身体的地步。 阿蒙就在亚瑟目送下飞速跑到白造面前，带着悲痛自责的表情，沽沽流着忏悔的泪水，跪在白造面前，抱住大腿，哽咽着说道： “伟大的上帝，仁爱的父亲，您无知而又顽劣的孩子希望您能倾听他的所为，原谅他的过错……” 在父亲无奈的微笑下，在九大天使围观中，阿蒙将自己做过的所有“好事”，不管是白造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全部抖露了出来。 例如偷乌络琉斯的壁画、对梅迪奇做恶作剧等“日常打卡任务”，连自己听了别人（亚瑟）忽悠、遭受算计，女装成夏娃和亚当对线的事都一并说了出来。 那一天，尚且“年幼”的阿蒙首次体会到了社死的感觉，虽然因为白造就在旁边，九大天使没有什么反应，但阿蒙就是觉得祂们在笑话自己。 亚瑟相信，这对增加祂的人生阅历有极大的帮助，自己几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后来，在亚瑟的提议下，阿蒙就被关进亚瑟特供的小黑屋中，禁足了一个多月，更惨的是还要每天忍受梅迪奇的嘲讽和挑衅。 刚出来的一整天，阿蒙神情恍惚，被蹂躏得失去自我，接下来的几周，安分了不少，虽然之后还是死性不改，但亚瑟觉得自己和阿蒙之间已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看见阿蒙“绝对不会搭理你”的表情，亚瑟只能通过阿蒙的小眼睛，想从中又解读出什么： “跟着我不能尽兴地玩？另一群你被我下了诫律，同样不能自由行事，大不了等会儿好戏开场后我少出手，这些人够你玩的。” 亚瑟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前提是你有这本事。” 时之虫别过头，亚瑟在心中给祂配音：哼。 逗完阿蒙后，亚瑟查看了教会修道院的情况，然后变出一个竹筒，向着它的方向举起，蕴含巨大能量的五彩箭矢从中发射出去，在隐秘的力量下，无声无息地击穿了修道院房顶，并炸开一个大洞。 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亚瑟心中默念，解开隐藏，双手负于身后，像一个孤高的侠客般，用淡然的眼神看着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秘术。 …… 此时在霍拉奇斯山脉高峰上，能一眼望尽所罗门帝国首都的悬崖边。 亚瑟坐在峭壁上，双腿落在半空，用手擦了擦许愿神灯，“不介意借给我一点力量吧，哦对了，这算作我的第一个愿望。” 灯芯处飘出点点昏黄的荧光，汇入亚瑟体内。 …… 来了，审判者亚瑟抬起右手，用威严宏亮的声音说道：“此地禁止秘术攻击他人。” 瞬间，所有秘术冲向天空，炸开一团团绚烂的烟花。 亚瑟环视一圈，几个高序列非凡者已经围住了自己，呵，连天使都只有两个，亚瑟说道：“各位，初次见面，为了方便大家认识，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审判者。” “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们？”，为首的天使问道，祂能感觉到亚瑟至少是个大天使，而自己只是序列二，魔药都未完全消化，所以虽然对方明显怀有恶意，已方现在还不能动手。 我向主发誓，等取来封印物，必让眼前这个渎神者付出代价，天使想到，现在需要的是拖住祂。 亚瑟可不想就这么等着，“在你的部下带来好消息前，我们先交流交流，如何？此地神秘削弱，现实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