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序章
叶小东在一旁冷眼相关，随觉着这伙计罪不至死，却也并未出手。【】 他叶小东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没什么好处，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子出头？ 自然，这小伙计之死，也拉开了侠客行的序幕。 远处的卖饼摊上，装作卖饼老者的吴道通缓缓抬起头来，对面前高个道：“大爷，买饼么？一文钱一个。”接着，又拿起铁钳，从烘炉中挟了个热烘烘的烧饼出来，放在白木板上。 那高个儿又是一声冷笑，伸出左手，说道：“拿来！” 那老者眯着眼睛，拿起那个新焙的烧饼，放在他掌中，道：“是！” 那高个儿双眉竖起，将烧饼劈面向老者掷去，大声怒道：“到这当儿，你还在消遣大爷！” 熟知剧情的叶小东自然知道，这吴道通扮作个卖饼老人，在侯监集隐居。待听得唿哨声响，觉察到局面凶险，仓卒间无处可以隐藏，当即将那玄铁令放在了烧饼之中。 卖饼老者缓缓将头一侧，烧饼从他脸畔擦过，拍的一声响，落在路边的一条泥沟之旁。 高个儿掷出烧饼，随即从腰间撤出一对双钩，钩头映着夕阳，蓝印印地寒气逼人，说道：“到这时候还不拿出来？姓吴的，你到底识不识时务？” 卖饼老者道：“大爷认错人啦，老汉姓王。卖饼王老汉，侯监集上人人认得。” 高个儿冷笑道：“他奶奶的！我们早查得清清楚楚，你乔装改扮，躲得了一年半载，可躲不得一辈子。” 卖饼老者眯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素闻金刀寨安寨主劫富济贫，江湖上提起来，都是翘起大拇指，说一声：‘侠盗！’怎么派出来的小喽罗，却向卖烧饼的穷老汉打起主意来啦？”他说话似乎有气无力，这几句话却说得清清楚楚。 高个儿怒喝：“吴道通，你是决计不交出来的啦？”卖饼老者脸色微变，左颊上的肌rou牵动了几下，随即又是一副懒洋洋人的神气，说道：“你既知道吴某的名字，对我仍然这般无礼，未免太大胆了些罢？” 那高个儿骂道：“你老子胆大胆小，你到今天才知吗？”左钩一起，一招‘手到擒来’，疾向吴道通左肩钩落。 吴道通双足力登，冲天跃起，已纵到了对面屋顶，手中兀自抓着那把烤烧饼的铁钳。猛地里青光闪动，一柄单刀迎头劈来，吴道通举铁钳挡去，当的一声响，火光四溅。 他那铁钳虽是黑黝黝地毫不起眼，其实乃纯钢所铸，竟将单刀挡了回去，便在此时，左侧一根短枪、右侧双刀同时攻到。原来四周屋顶上都已布满了人。吴道通哼了一声，叫道：“好不要脸，以多取胜么？” 吴道通手段虽不差，起初之时尚能占到上风，但对方也派来了一名高手，他应对不及之下，从屋顶摔下，那高个追了下来，往他身上双钩一刺。 那高个一招即中，当下得意之极，仰起头雷纵声长笑，却不料这吴道通临死之前还奋力一击，双笔插中高个儿的要害，后者登时气绝。 叶小东在一旁从头到尾地见着两帮人的交手，心中对这侠客行的武力也有了些许判断。 这高个儿死后，金刀寨的一行人却是不闻不问，搜查完吴道通的尸身后，又砸了他的烧饼店，暮霭苍茫中，一只污秽的小手从街角边偷偷伸过来，抓起水沟旁那烧饼，慢慢缩手。 见此，叶小东逐渐眯起了双眼，不过转眼看到金刀寨的一群凶汉，还是打消了念头，顺手在店中拿来一个馒头，仔细打量这小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叫化子。已饿了一整天，有气没力的坐在墙角边。 那高个儿接过吴道通递来的烧饼，掷在水沟之旁，小丐的一双眼睛便始终没离开过这烧饼。他早想去拿来吃了，但见到街上那些凶神恶煞般的汉子，却吓得丝毫不敢动弹。那杂货铺伙计的死尸便躺在烧饼之旁。后来，吴道通和那高个儿的两具尸首，也躺在烧饼不远的地方。 这时众汉子已将烧饼铺中搜了个天翻地覆，连地下的砖也已一块块挖起来查过。见再也查不到什么，金刀寨的带头之人一声喝道：“收队！” 唿哨声连作，跟着马蹄声响起，金刀寨盗伙一批批出了侯监集。两名盗伙抬起那高个儿的尸身，横放马鞍之上，片刻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直等马蹄声全然消逝，侯监集上才有些轻微人声。但镇人怕群盗去而复回，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唯有叶小东丝毫不惧，迈起步子，朝着小乞丐走去，走到半路，还弯下腰去，随手捡起一块碎石子，接着，才继续走到了小乞丐的面前。 先是看了一眼那吴道通的尸身，叶小东左手拿着石子背在身后，悄无声息之间，对着那吴道通的心脉击去，他可知道，这吴道通当下尚未死绝，待会说不定还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既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 只听得一声闷哼传来，虽是前世今生以来第一次杀人，叶小东却是心如止水，没有产生半点波澜，叶小东感受着如此变化，也不知是好是坏。 “管他的呢…………” 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叶小东还是将心神放到了当前来。 叶小东伸出右手，手中正握着个香喷喷的馒头，对着面前小乞丐微笑道：“这位小兄弟，我用这个大白馒头，换你手上的烧饼如何？” 这小乞丐见没人理睬，心下有些害怕，轻轻嚼了几口，将一小块烧饼咽下，正待再咬，只听得头上传来人声，不由得抬头一看。 看着叶小东手里香喷喷的大馒头，小乞丐咽了一大口口水，又看看自己手中这不起眼的烧饼，虽是眼馋，却是连忙答道：“不行，你的馒头比我的烧饼好，要是我和你换了，岂不是你吃了大亏，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让你吃亏了。” 虽然这小乞丐思维方式与常人大不相同，叶小东却知道，这名叫石破天的少年自幼便在孤山上生活，不与外界接触，自是天性善良，淳朴无比，总之，除了傻了点，那也没什么其他的缺点了。 不过，这傻倒也真是傻到了点子上，没有这份傻气，他也断然做不出后来的件件大事来。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