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疾速追杀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他在妻子病逝、内心大受打击之时被人偷了妻子留下的车,那些人还弄死了妻子临死前送他的狗。 随后这个人就破防了,他明明已经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却还是在第一时间挖出了深埋地下的那些‘老伙计们’——即他当年用的那身装备,穿上之后化身复仇之鬼大杀四方,将那些让自己破防的人的整个组织都给扬了。 虽然我说的是‘曾经’,但那是对于你我的曾经,这个事情在方凡、清姬他们所处的年代并未发生。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理解这样的人的心态。 清姬此时经历的事情,对其精神的冲击并不亚于johnwick...... 于是,她现在也在行那‘疾速追杀’之事。 而且她所面临的阻碍,比那johnwick要小得多。 而她所追杀的对象,渣男安珍先生,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也比想象中要小就是了,起码现在还是这样。 先说回方凡吧。 当方凡慢悠悠地拿着清姬的包袱晃到楼桑镇上时,那已经是黄花菜都凉了。 那是当然的,毕竟当一个人榷患拖延症的时候,事事都会慢一步,到最后那可是连瓜都吃不到的。 他陡一进镇子,就听到了老百姓们正在口耳相传不久前草鞋客店里的那场血腥味十足的大瓜。 “要我说,那个叫安珍的可真是一个罪孽的男人啊!那追来的女的可好看啦!”镇民A说着。 就有镇民B回怼他:“好看?哼哼,怕是你有命想、没命看啊,我看得真真的,她可是一刀就把对方砍了头......” 瞧瞧这些镇民们,明明当时二楼的人跑得比谁都快,事后说起来却一个两个都真得跟自己就是案发现场上那把刀似的...... 最终就会变成某种以讹传讹的说法: 镇民C:“什么一刀砍头?我都看到了,那个追来的女人是妖怪啊!她明明就是伸出头去一口就把对方的头给吃下去了!要不然官差来的时候怎么没见着死人的头呢?” 镇民D:“我也看到了!吃完人头之后,那个女妖怪就从二楼直接跳到了街上,跟个蛇一样扭着身子就走掉了!就连官差追过去都被她咬死了!” 镇民E:“是啊是啊,那个绝对不是人,你想,这世上哪有人能从二楼跳下来不止屁事没有,还能一个人在一瞬间解决一整队官差的呢?” 当真是,古时候的人没电视看、没电脑手机可以玩,就这点乐趣,一件事情往往就会越说越离谱。 这就对方凡收集信息造成了一定的妨碍。 他只能混在人群里听听,或者多找几个喜欢当‘自发性宣发委员’的人去打听,最终听到了好几个版本的信息来自己交叉比对。 其中甚至还有在路边茶馆里说书的。 不过这种事情在咱们今天也没多大变化就是了,您去百度搜个东西都还能前三页愣是没有你要的东西呢。 在我闲扯的时候,方凡就已经打听清楚,这个镇上并没有听说过鉴真和尚,并且那‘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行凶的女人’是往北边去了。 好嘛,再次顺路,这一次自己还是跟紧点儿,免得又只能事后去听各种神奇的版本去了。 不过,其实这些传言,多少有些不妥。 作为当事人可能不知道,但作为笔者、以及一部分读者可能意识到了...... 在扶桑这片妖异的地方,谣言传多了,最后很可能会有一部分就这么变成真的。 方凡上路后,且倒叙一下清姬这边—— 在楼桑杀人并决定对安珍‘提头去见’后,清姬一开始其实迷迷蒙蒙,只是直觉性地往北走的,由于她那‘满身见红还在腰间挂上一个脑袋’的造型是在是过于惹眼,还没走多远,就被官差拦住了。 拦住她的官差是一支四个人的巡逻小队,其中两人正在跟另外两人交班呢,他们的视线里就闯入了清姬这么个煞星。 这四位官差当然不能当作没看见啊,他们当即抄起他们的十手(一种扶桑捕快使用的、以制服为目的、克制武士刀的兵器)就散开挡住了整条街面。 无论清姬从哪个方向前进,都会遭到四人中的两人拦截,在拦截时,另外两人就能调整位置,对目标进行包围。 如果目标转头就跑的话那更好了,本来捕快说白了也就是打工仔,能有个‘只用做做样子追一下’的台阶下,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对付普通的小贼的话,这一套应对可谓是完美,然而他们面对的是清姬...... 清姬并没有转头就跑,而是选择了不改路线,从中央正面突破。 捕快们当然也并没有怂,毕竟对方只是个女人而已,就算腰上挂着个还在滴血的‘新鲜人头’,那也只是个女人,于是他们就按照计划打算进行阻截。 而对于此时的清姬来说,反正都已经杀了一个人了,出于‘事情一旦发生了一次,那就会发生无数次......不止是女装、杀人也是一样’的原理,她可对杀掉面前挡路的官差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于是,两方对撞后的结果是—— ‘铿’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动静后,首当其冲的两名捕快手中的十手当场就被砍得只剩下了他们手中那半截,并且他们人也只剩半截了...... 红的、白的、黄的那是直接撒了一地,从人体内陡然爆发出的血腥气混上别的杂七杂八的生物质的气味令人闻之欲呕。 清姬像变魔法一般将手中的武士刀以捕快们不能理解的方式瞬间变成了一把薙刀并且完成了双杀! 剩下俩捕快一看这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刀,那还包围个什么呀?当即是哇哇大叫什么“妖怪啊”云云,头也不回地跑了。 清姬自然也不会再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从刚才杀了两个捕快开始,她的内心中就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感应——好像安珍就在北方不远处! 她眼中带着笑意,虽然在旁人看来诡异而恐怖,但对于她来说,这就是与情郎阔别将近四年后终于快要等到的会面。 于是,这个满身血污、腰间还别着一个新鲜脑袋、手上提着长刀的女子,带着一脸‘少女的希冀与欢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等等情绪,一步一个血脚印地......向北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