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惜惜和晋世子不一定能成
沈惜想躲开，看到阮娘笑迎着走过来嘴里说着感谢的话，总不好不搭理人家。 她眸光颤了下，陆启云脸上丝毫不见紧张，笃定她不会和盘托出似的。 “也是陆大人有才华，在人才济济中拔尖，才会被赏识。”她嘴说客套说着，瞅向十里亭中半大的孩子，“夫人与陆大人相识于微，孩子都这么大了。” 阮娘羞赧笑着，说起她十三岁嫁给陆启云的事情，又自责自己只替陆家延续了这一支独苗，有些惶恐。 沈惜眼风往陆启云那边一觑，勾唇嗤了下，“马上就过年了，夫人奔波劳累，怎么不在京中陪陆大人过完年再走。” “定北城来书信说，婆婆病重。”阮娘望着陆启云，不舍和他分开。 沈惜知道陆启云的母亲，那个老太婆作天作地，太能折腾了，几年后都生龙活虎的，哪里轻易容易病倒，是陆启云要把阮娘母子遣走吧！ 她随后称风寒入体还没好，拢着桃红色大氅回了马车里。 走回马车时，遇上香云抱着一件大氅往那边去，她还不知道亭子里的是陆启云一家三口。 紫苏伸手拦她，“那边是陆启云一家三口。” 香云愣了下，反应过来陆启云是何人，眼睛瞪得铜铃大。 沈惜被树林里穿梭的风吹得头疼，“送过去吧！”那对母子也是可怜人，摊上了陆启云这样的人。 香云唇角动了下，准备说些什么，沈惜踩着马凳进了车厢，没听着。 马车里，火炉烧的很旺，一进来沈惜就闷的厉害。 沈惜喊了紫苏进来陪她说话，紫苏是兰陵萧氏培养的人，母亲交代过紫苏信得过，沈惜和她相识没几天，但也没把她当外人。 她让萧氏的人暗中留意，照看离京的阮娘。 一群精心培养过的人，照看两个妇孺，紫苏意识到小姐的用意，“陆启云好没良心，小姐你是担心……” 紫苏说，“陆启云娶妻是走了官府明路，记录在册了的，他要是真的对妻儿痛下杀手，我们掌握了证据，不是更好扳倒他吗？” 沈惜心里咯噔，望着眼前清丽的小丫头，母亲萧夫人说起过，紫苏十六岁的年纪，和她同年。 “就这么去办。” 沈惜没再多说，只是吩咐等佟蓉蓉的马车经过时候喊她一声。 佟蓉蓉的夫君任职的地方是定州都城于康县，那座被挖掘的金矿坐落在云崇山，正是环绕于康县的山脉之一。 纪宴是世家纨绔子，沈惜坐在马车里，远远就听到有一队车马行路的声音。 她拉开帘子一瞧，一时数不清有多少辆马车，除了纪宴和佟蓉蓉乘了一辆，其他都是装运日常会用到的器具，倒不像是去吃苦的。 佟蓉蓉听说前面有一辆沈国公府的马车，兴冲冲下了马车，笑得一朵花似的奔过来。 沈惜今天来十里亭，心上笼着送别的淡淡忧愁，看到佟蓉蓉小孩似的跑来，心里某处被戳到了，沈惜觉得佟蓉蓉对自己的感情，比自己对她要深。 凉亭也没一个遮风的地方，沈惜带了暖身子的酒，让香云先过去温酒。 她拉着佟蓉蓉走过去，寒冬腊月的天，她没有和佟蓉蓉讲太多，只挑了几件事说，最主要就是佟蓉蓉要和纪宴好好过，不要没几日就闹着回来。 “嫂子就放心，我们感情好着呢，蓉蓉要是受了委屈，你提剑来削我。” 纪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把揽过佟蓉蓉的肩头，两人贴的极近，要命的是纪宴身边的男人，怪眼熟的。 那是平时和纪宴蛇鼠一窝的秦听澜，盛京纨绔那么多，就这么巧，秦听澜和纪宴是好哥们，上次在喜宴上也见到了他。 沈惜想到纪宴和佟蓉蓉今天要离京，以后也没机会和秦听澜碰面。 “你别乱说，惜惜和晋世子的事情，不一定能成！”作为沈惜的闺中密友，她看不上晋世子。 秦听澜除了投个好胎，从晋王妃的肚子里蹦出来，就再没有值得一说的优点了，缺点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 纪宴感觉到捏着他肩膀的那只手力道家中，脸抽了似的朝佟蓉蓉使眼色，“能，肯定能，必须能！” 佟蓉蓉先是懵了下，不知道纪宴今天抽了什么风，后知后觉发现十里亭里多了个人，她是认得那人的，想到刚才的话，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纪宴握住佟蓉蓉的手，准备抢救一下，“我们抓紧生个小子，到时候就让我们家混小子群欺负秦听澜家的闺女，替他老子出口恶气。” “或者生个闺女，到时候欺负秦听澜家的小子。” 纪宴对他未出世的孩子，寄予厚望。 沈惜：“……”纪宴就不能支棱起来，非要把报仇的事情交代给还没出世的孩子？ 秦听澜大刺刺的坐下，嗤笑，“息点。” 觉得丢脸，佟蓉蓉瞪身边的男人一眼，在他手背狠狠掐了下。 想到刚刚才说完，沈惜不一定嫁秦听澜，结果坏话才说完就被人家听到了，她尴尬低下头，指甲紧掐着纪宴的手臂。 纪宴说的，夫妻就要是要一起分担，她脸面上过不去，就让纪宴也分担一小部分。 一桌子四个人，竟也没人出声说话，只有树林里穿梭的风声和煮茶的汩汩水声。 寂静是被秦听澜打破的，“我是和纪宴一辆马车来京郊，等下要麻烦沈小姐把我送回去了。” 沈惜：能不答应吗？ 偏过头，往纪宴的那些马车里望去，确实不见秦听澜的马车。 他是断定自己会来送佟蓉蓉，所以才这样吧！ 沈惜心里是抗拒的，却被另一番话吸引了注意，“你老子说要把你送去穷乡僻壤磨炼，定州和琼州、岭南之地相差甚远，繁华程度隐隐有江南鱼米之乡的雏形。” 秦听澜随口这么一提，问的却是她一直想问的事情。 纪宴去别的地方任职就算了，于康县旁边有云崇山，那里挖出了金矿，对她来说那里很不一样，是她计划中的一步。 “传闻说定州有宝藏，我就是过去挖宝的哈哈哈！”纪宴朗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