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尽忠
“真的!君宝还没死!” “他死不死我不清楚,但是你要是再继续蠕动你的身体,你估计快死了。”书生没好气的说。 确实,谢咏春伤的很重,一只游骑兵的羽箭险些射中他的心脏。如果不是他运气好,说不定还没撑到援兵的到来自己就先饮恨西北了。 “先生,您所说的李将军是幽州人吗?” “什么幽州人?这个李将军可是地地道道的徐州人,仅二十出头便是这幽州十大骑兵统帅之一,话说你是哪里人啊,怎么从漠北跑过来了?” 谢咏春心想:“这李将军不是幽州人么?还是幽州骑兵统帅,难不成是李尽忠!” 沉吟了一会谢咏春缓缓的说道:“实不相瞒,谢某是并州人,受朝廷恩典担任并州道都护府骑兵都尉。这些漠北鞑子屡次犯我边境,朝廷下令我等驻守边疆奈何那耶律荣广集结辽东乌合近五万人,我城守军不过一万余人坚守三月之久而不见援军,迫不得已,只能退至幽州。”说完,谢咏春叹了一口气。 书生听完也跟着摇了摇头:“唉,并州与辽东接壤素来听闻战事不断,但如今这耶律荣广之举,我看不像是为了搜刮城镇以备军需。” “先生的意思是?” “最近,幽州和凉州也不太平北边的,羌人也好似有大动作,三个部族,把大部分兵力都调在了幽凉二州边境。我看这耶律荣广怕是要联合羌人大举南下,然后占据京师与我大陈划江而治!” “先生目光长远,但谢某有个疑问,从太祖皇帝起,速来注重边陲三州之军备,为何现在都快不顾及我等死活了。” “唉,小谢呀!估计你这么大还没去兖州和江扬州吧!” “谢某自幼流离失所,乞于并州,皇恩浩荡才让我等有力而报效国家。可当上兵才知道,军营糜烂,军心溃散哪里还有一种军人的样子!”说完之后,谢咏春愤愤不平地敲了敲桌子,不出所料,他的伤口又裂开了,书生又给他重新包扎伤口。 “你看看你,说话就说话,敲什么桌子呀?一猜你就没去过京师江南,那地方连空气都是银子的味道,歌舞升平,夜夜笙歌!勾栏之曲经久不绝!妇人浓妆艳抹,男人腰缠万贯!朱门酒rou皆臭!我看大陈呐,气数将尽!” “如此繁华嘛!那为何我并州边境之军饷已有三月未发。” “还没说完呢,现如今,皇上只知道奢靡享乐,出宫一趟需要用紫色丝绸和黄色丝绸覆盖百里!现如今,朝廷大事皆掌握在宦官王玉德手里,在朝堂上作威作福,弹劾忠臣良将。在自家府邸或是别处人们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九千岁。哎!祸乱朝纲者人人当诛之也!” 看着这书生愤愤不平的样子,谢咏春曾有的忠君报国之血气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想法,他不知道的是,这种想法将影响他的一生。 “秦先生!李将军有令,传您到大帐议事。”帐篷外传来了声音,书生听到之后,也没来的及收拾身旁的药箱,急急忙忙就跑出了帐篷。 谢咏春心想:“秦先生,原来你姓秦啊。” 大帐内一个身穿白银锁子甲的年轻将领正站在地图前。 书生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对着年轻将领说道:“江邢,你找我吗?”(李尽忠字江邢) 年轻将领缓缓开口:“玉评,上次救来的那两个人醒来了吗?”(秦松字玉评) “两人其中一人伤势并无大碍,修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但是另一人恐怕需要修养更久一些。” “有劳了,玉评,还望你多多照顾这两个人。” “江邢,现如今时局不太乐观吗?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 “并州土地,已半数落入耶律荣广之手,现在他们的大军正在围困并州城,想必不需多日并州城就将沦陷,我已给幽州将军上书不下十封,但将军始终未得到朝廷禁令吾等也不好擅自起兵救援。若是并州一失,徐州也是唇寒齿亡。”虽然李尽忠在说话,但是他的眼睛始终未离开墙上挂着的地图。
秦松听完之后,更是愤愤不平,他捶胸顿足的说道“这朝廷也太过于昏庸无能了吧!都快被打到家门口了还不让起兵救援!天天守着那些军令戒律严苛赋税,我看不用羌人南下我们自己人都要先打起来!” “玉评,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下次不要再说了,今天这些话就当李某没听到。今日叫您前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这时,李尽忠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哦?难不成羌人要发起进攻了?” 李尽忠没有说话,而是从议事桌上拿了一封书信递给秦松。 “玉评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书信上写着秦松之胞弟秦聿,于凉州平定贼寇,讨灭三路叛贼,封凉州将军一职,手下掌管凉州铁骑兵五万,轻骑三万五千,重骑兵一万五千,共计骑兵十万步兵十万。现以向朝廷谏言,召国子监前大学士秦松为凉州道经略使。即刻上任。 “老二竟然这么有本事!凉州贼寇,早在十几年前就已根深蒂固!没想到被这小子给平定了,真是出乎意料。”秦松惊叹道。 “确实如此,信件刚来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想当年咱们三个一起去襄阳求学,他还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现如今做出的功绩连我都望尘莫及。” “哎!不过我并不想去当什么经略使,我在读书人的志向不在于偏安一隅,独善其身,而是志存天地救民救国。圣贤之书之意,成我惊世之才。计定天下万世太平才是我想做的。待我回封信给老二。” “玉评,你真的不考虑了吗?现如今不比天下太平,更何况战乱纷纷,你一介读书人哪能有自保的能力?如若...” “江邢,莫要再提此事,我意已决,读书人亦可上阵杀敌,非弱不禁风。”秦松意正言辞的说道。 “哈哈哈!那好吧,那你可得好好和你家老二说说,别说是我把你扣下了,他再带兵来打我。”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