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如愿见面
跟踪X的当家夜亦泽，这是戴维斯认为极其危险的事情，身份的原因，他们这一类人对跟踪尤其敏感，可以说是一上路就知道，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就是杀了跟踪人，戴维斯是真的担心夜亦泽一个不小心就一炮轰了他和秦梓慕。 奇怪的是，他们跟着夜亦泽的车子至少十分钟了，他还是无动于衷，秦梓慕既紧张又兴奋，戴维斯皱眉沉思了十秒钟之后，“切”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加快了速度，里夜亦泽的车身非常近。 秦梓慕着急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戴维斯，你慢点开，我们靠这么近会被发现的。”夜亦泽那天既然那么说，就说明他知道沐御尘的下落，跟踪，这是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 戴维斯不以为意，车速和夜亦泽的保持在一个水平上：“你以为他不知道我们在跟踪他？”夜亦泽是什么人？这样都觉察不到的话，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啊？！” “他应该是故意的，估计也不想再隐瞒沐御尘的踪迹了吧。”戴维斯猜测着，索性变道和夜亦泽并行，摇下车窗和他打了个招呼。 夜亦泽看了秦梓慕一眼，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带着他们一路到了一处僻静的别墅，蓝白相间的风格，很是舒心。 里三层外三层，这里的安保系统堪比FBI最高监狱，戴维斯和秦梓慕从头到脚都被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物品被带进去，夜亦泽在客厅里等着他们。 “铁桶啊！”戴维斯踏进别墅，感叹着，最浅显的：到处都是红外扫描，四周埋伏着自动引爆装置和无数狙击手，想在这儿造次，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秦梓慕没心情去观察那些东西，她也不懂，她现在只想知道沐御尘怎么样。 踏进这里，她的心跳就没规律过，一直在不停的加速，紧张，激动，期待，害怕，太多的情绪，她的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能稳住自己的心绪。 “梓慕你跟我来，戴维斯，你在这儿等着吧。”夜亦泽说着率先转身往书房走去，他和戴维斯还没那么熟悉，换句话说，他不信任他。 戴维斯耸耸肩在沙发上坐下，秦梓慕紧跟着夜亦泽的步伐。 书房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书架，书架上放着几本小说和经商的书籍，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闪着一些秦梓慕看不懂的代码。 夜亦泽在电脑键盘上敲了几下，输入几个数字，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暑假缓缓的像开启了机关一样缓缓的朝右边移动，露出一扇透明的玻璃门。 秦梓慕眼睛瞪得老大，这种只在电视电影里出现的情节，真实的在她眼前上演着，她无比激动，紧跟着夜亦泽走到玻璃门前。 夜亦泽伸出食指在玻璃门左侧的指纹锁上按了一下，随后，从眼睛里取出一片隐形眼镜似的透明薄片，贴在右侧的仪器上，片刻，仪器吞噬了薄片，“哔”的一声过后，玻璃门自动开启。 玻璃门里面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空间，一踏进来，下三步阶梯，眼前是蜿蜒而下额台阶，秦梓慕没有犹豫的踏上去，紧张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十几步台阶，有下有上，秦梓慕走出了红毯的意味，下面是偌大的实验室，无数的仪器杂乱而有序的摆放着，夜亦泽一路享受着帝王般的待遇走到一个房间前停下。 “尘在里面。” 秦梓慕站在门口，紧张得呼吸都要停止，久久不敢握住门把将门打开，夜亦泽轻轻的将门把拧开，打开一条缝，转身和下属说着什么。 深呼吸！深呼吸！明明是期待已久的，没什么好紧张的，秦梓慕猛然推开门，阳光乍现，刺眼得她不得不伸出手遮挡。 原以为是在地下，抬头看去，却能看见窗外绽放的鲜花，绿茵茵的草坪，唯一的遗憾就是，房间仅仅有那么一扇窗而已。 秦梓慕放轻了脚步，眼神定在床上的人身上，眼眶不受控制的就红了，仪器滴滴滴的发出刺耳的声音，秦梓慕贪婪的看着沐御尘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容颜。 棱角分明的俊脸，因着瘦削更加凸显线条感，身上的管子连接着不知名的管子，沐御尘从没这么安静过。 秦梓慕的手甚至不敢抚上他的脸颊，生怕惊扰了安静的他，可是泪水抑制不住的落在他脸上，洗刷着横亘在他脸上的伤疤，一遍又一遍。 “阿尘……”秦梓慕不知道怎么下手去触碰他，站在床前，无措的看着他，一个月，她整整一个月没见到他，想念的情绪那么汹涌，甚至让她不知道怎么表达。 到了给沐御尘注射药剂的时候，夜亦泽站在外面，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半晌，还是选择了离开。 屋里，秦梓慕不想哭，可又忍不住，她鼓起勇气抓起沐御尘没插管子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一遍一遍的抚着交错在上面的伤口。 渐渐的，他的手被她移到了脸上，眷恋的轻蹭着，忍住眼眶里的泪水，秦梓慕诉说着这一个月来的点滴，她说她想他，说她胖回了以前的体重，说她变得很厉害，帮他守住了公司，说她学会了开枪，说她们抓住了默德非尔…… 说着说着，眼泪又自觉的泛滥，点点滴滴，断断续续，说了将近两个小时，眼泪干了又流，流了又干，反反复复，夜亦泽敲了敲门，说要给沐御尘注射药剂。 秦梓慕点点头，起身去卫生间洗把脸，回来正好看到夜亦泽把红色的液体缓缓推进沐御尘的身体里，他双眸紧闭着，没有一点反应。 “他沉睡得会比较久，但不是醒不来，别担心。”夜亦泽回头看见秦梓慕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注射器看，出声安慰着。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秦梓慕不去问是怎么回事，因为问了她也不懂，她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说不准，按我的推测，两天前就该醒了，可他到现在还没反应，也可能一会儿就醒，也许明天，总之，等等吧。”沐御尘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是脑死亡，不是植物人，有明显的生命特征，就是不醒来。 “那他会不会永远都醒不来？”秦梓慕问出最坏的结果，冷静下来面对现实，纵然他一辈子沉睡着，她也会守在他身边。 “不会。”这是这里的十几个专家讨论了两天两夜出来的结果，会醒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就好。”秦梓慕松了一口气，只要能醒来，等多久都没关系，“夜少，我以后能经常过来看他吗？” “不用经常过来，我今天过来就是把他转到夜氏医院，你以后去那儿照顾他就行了。”夜亦泽花了半个月在夜氏医院打造了一个安保系统和这儿差不多的病房，为沐御尘量身定做，因为不知道国际刑警什么时候就出来了。 “谢谢你！夜少。”秦梓慕深深的鞠躬，嘴角挂着一抹笑容。 夜亦泽笑了笑，垂眸看一眼沐御尘的脸：“我们是兄弟。” 夜亦泽说，他们在一片焦土的丛林里找到沐御尘的时候，他憋着一口气，只说了一句：“不要告诉梓慕！” 随后，他们遭遇了更严重的轰炸，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逃命之旅，沐御尘被炸弹波及了两次，身上的枪伤发炎，高烧不退好几天，陷入昏迷，一直到今天。 不用夜亦泽说得怎么详细，秦梓慕就能想象到场面有多么激烈，能想象到沐御尘带着怎样的心情说出那句话，难怪他们死守着消息不告诉她，她的阿尘那么骄傲，怎么会想让她看到了无生机的他？ 可是阿尘，你知道吗？我宁愿守着紧闭双眸的你等待奇迹，也不愿意在不知道你消息的日子里苟延残喘，你真残忍！ “他很犟！”夜亦泽笑着说，似乎在嘲笑他的傻，秦梓慕笑而不语，看着他的脸出神。 以后的日子注定是忙碌而充实的，沐御尘被转移到夜氏医院，秦梓慕的生活变成公司和医院，两点一线，每天不厌其烦的和沐御尘说话，聒噪的不得了。 有希望的等待好过没音讯的煎熬，照顾着沐御尘的这半个月，日子过得飞快。 重复着半个月以来的动作，秦梓慕擦干净沐御尘的身子之后，端着盆走进洗手间，没看见沐御尘的手指动了动。 流动的水声冲击着秦梓慕的心绪，甜蜜而折磨，她拧干了毛巾晾在衣架上，擦干手，转身走回病床前，检查了输液管，小手在她脸上轻轻抚着，庆幸他的疤痕都在X的灵丹妙药下消失不见，否则那么臭美的他肯定受不了。 他要是醒来看见自己脸上全是疤痕，第一反应肯定是去韩国整个祛疤手术，恢复自己那张帅脸。想到这里，秦梓慕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帮他掖了掖被角，秦梓慕。 春天已经过去，夏日的傍晚，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消去了多余的浮躁，秦梓慕一页一页的翻着书本，安静的病房里，她的侧脸美好而温暖，床上的人双眼慢慢的睁开。 紧闭了一个多月的眼眸，受不了任何光线的冲击，重新闭上双眼，转动着眼珠，慢慢适应着久违的世界，入眼是一直牵挂的容颜，世界从没这么美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