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牛皮信封

    我叫陈坤艮，至于为什么取这个名字，我还是知晓一丝的，陈继父姓，坤艮取自吉卦的谦卦，上卦坤，下卦艮。我父想让我为人谦逊，做事谨慎，去个好妻，未来学有所成。

    现在北平因为云南的一件异案闹得沸沸扬扬的，报纸上也登上了，我父亲也是因为受到上级领导前往云南当地调查而销声匿迹了，自后没人看见他出现在北平了，所以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到我爹，再让北洋的那帮人去填补。

    就在前几天，有人寄来了一封牛皮信，上面写的一个字我都看不懂，父亲的那本《字体的变化》上也没有记载过这种字体，但这种字体类似于甲骨文却不一样，我想着应该是别人搞得恶作剧吧，随便瞎画几笔寄封信来，所以没有多想，就把这封信放在了桌上不管它了。

    我今天下楼去王叔包子铺买包子吃，回来后又看见了同样包装的牛皮信，于是我又打开看，果不其然又是那种四不像的字体，但这次不一样了，最下面出现了一个印记，看着像一枚玉佩，难道是琉璃厂的人寄的，肯定要去，先把趁热的包子吃完。

    这包子外形虽单一无奇，但馅儿可是上等猪rou包的，吃进口里多汁多嫩，口味极华。王叔是个良心人，不做黑心亏买卖，整个南锣鼓巷里做包子的准王叔最好，王叔每天6点半开始做生意，我茬个10分钟就赶去，不然晚点就吃不到了，面粉有限供给罢了。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在门口叫了一个黄包车去琉璃厂，路上把两封信打开对照看，发现开头的两行完全相同，即使是一样的，我也看不懂，只能找个行家好好鉴鉴看。说到琉璃厂，以前BJ人考科举都住这儿一带，所以这片文化街出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特别多。我父亲当时拿着我祖先遗传下来的一个镯子去找琉璃厂的周老先生鉴定一下价值多少，结果当场周老就想收购这珍宝，上面一圈镀金，其里金龙金凤腾空无双，可父亲不乐意，就摔门槛走人了，现在还放在父亲的柜子里，没人敢动它，收稀而珍贵。

    “先生，琉璃厂到了。”

    “行，小兄弟辛苦了，小费你收好了，有缘再见！”

    我把该付的给了他，另外多给了他3角钱，小兄弟天天这样做脚力活，别人不动我就偏动。我走进琉璃厂里，里面真是热闹，鉴宝的人偏多，讨价的算一点，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儿，不知周老的铺子在哪，就看见一个抱着青花瓷花瓶的人，他应该是一位书生了，留着长辫子，带个圆框眼镜，穿着一件大白马褂，显得我特别羡慕他，我不是一个读书人，我很早就跟着我父亲读风水，练功了，但该有的文学常识还是有的，要是我去参加科举考试，那也得是个秀才。

    “打扰一下先生，请问周老的铺子在哪，我急着去请问他老人家呢。”

    我看着他一脸疑惑的样子算是灰了，不怕再去问别人，这点时间耽误了没事。

    “哦，周老先生的铺子啊，看见那九鬼神龙柱没有，往左拐第一个铺子就是，不好意思啊，我见到生人就紧张，所以有点结结巴巴的。”

    “没事，都是熟人。嘿，你这瓶子的瓶身忒好看呐，也是祖宗遗传的？”

    “啊哈哈哈，先生眼光真好，我这瓶子是从唐朝祖宗传下来的，我想找个行家开开眼，给个好价钱，我最近缺钱，结了个花妻，给她准备婚礼呢。不说多了，再见啊兄弟。”

    “这花瓶唐朝留下了的，那这婚结定了，真幸福啊那位先生，果然让我羡慕。”

    我依照刚才先生说的位置，走到了神龙柱那儿。那神龙柱红檀木为主，一条神龙缠着柱子，一爪横踩三个哭丧鬼，它们伸出灵手哀求着，神龙并没有就此放过，只是朝天示意，张开龙口吞下混沌天空。我没再继续观看，拐了弯儿就看见了店铺，我走了进去，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好宝贝，嘿，那魂瓶都有，这周老先生不简单，我刚想摸一下，就看见一手棍抡过来，打中了我那跃跃欲试的双手。

    “你这孽畜，敢动老子的魂瓶，活该找打，快滚出去！”

    “周老先生，您别误会，我第一次见到魂瓶，原来只是听我爸说的，没想到比我爸说的还要好看。”

    他放松了警惕，把手中的拐杖放了下来，两手握着撑着地，又再一次对我说道：“你爸居然知道魂瓶，不简单啊，你爸是干什么的。”

    “我爸您应该还记得吧，上次那金镯子那个老先生就是我爸，还有印象吧。”

    “哟，原来是他啊，哼，摔了我门槛就走了，不厚道，不厚道啊，那镯子真的是万里挑一的绝世好宝贝，我从来没见过，所以去所求，我开了一大笔钱去收购，没想到你父亲砸包袱甩脸。那你今天是来干嘛的，也是向你父亲那样就走人不送啊。”

    “老先生，你和我爸有什么误会，以后再说，我今天是来向了老人家询问这两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内容，拜托老人家翻译一下。”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这两封信递给了他，但他没打开，而是用大拇指在感受信封表面，“老人家......”，“别打扰我，我们干这行的，都有先去用身体感受物品，你们这种外行人有耐心地等着就行。”我也没在回答，只能耐心地等待他。突然，一阵风吹来，把他这大蓝褂吹起，他也随之停止了，摆出来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我。

    “你这信从哪来的，我感受到了这信邪乎的很。”

    我看他这么严肃地问我，我也情愿地告诉了他真相，“这信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它就放在我家门前，谁知道是不是恶作剧呢。”他还是严肃地看着我，接着慢慢地打开了信封，眼睛也随之盯在了信上，“我虽不知上面写着什么，但这字体只有鹊华门的人懂，所以你去鹊华门问吧。”

    “鹊华门？我从来没听说过这名字，想问老先生地方在何处。”

    他把信还给了我，就从柜子拿出一张地图来交给我，“这是真个北平的地图，鹊华门的位置我已经给你标出来了，之后的事你自己办我就不再帮了。”我给老先生鞠了一躬后走出了门铺，“小先生留步，下一次有时间了把你父亲带过来我俩好好谈一谈那镯子的事儿。”

    “老先生，我父亲到现在都生死未卜，我还得找他呢，等我找到他了，第一时间带他过来看您，怎样。”

    “好，小先生直率的很啊，告辞不送。”

    我一步一步走出了琉璃厂，准备现在就去趟鹊华门问个究竟，这事要我碰上了，我就得弄出个来龙去脉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