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协商对策
盛肱和盛长栒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盛肱下车后由东荣扶着，身体有几分瘫软。瞥了一眼盛长栒，对于现在这个小儿子，盛肱只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不理会他，任由东荣扶着进了家门。盛长栒下了马车，看见盛肱这个样子微微一笑。长舒了一口气，如今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了，眼下后面是就好办了。 这时候勿言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神秘兮兮的拿出了一叠东西让盛长栒看了一眼。 盛长栒只撇了一眼，就让勿言赶紧收了起来。四下看看见无人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勿言说道“你先去书房等我，我去见过祖母就过去。”说着取下官帽，拿在手里就大步流星的，跟着盛肱的方向朝着寿安堂走去。 勿言看着盛长栒离去的背影，又左右环顾了一下，这才进了盛家的大门，朝着盛长栒的书房走去。 寿安堂 房mama正站在老太太身旁，跟老太太汇报着她打听到的消息，jiejie明兰就在一旁侍奉着。 待二人听到盛长栒被官家赐婚的消息时，明兰不敢置信的看着房mama。 “房mama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明兰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家的弟弟竟然被官家赐婚了，对象还是和齐国公府齐名的英国公府张家。 房mama看看老太太，只见老太太低头沉思，眼神反而有nongnong的担忧之色。双手不停的敲打着，似乎是在思索此事是好是坏。 这时候一个丫鬟走了进来，请安过后毕恭毕敬的说道。“主君和七哥回来了！” 正说着盛肱和盛长栒，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盛肱这会子已经缓过劲来，黑着脸拱手给盛家祖母问安。盛长栒抱着官帽，进来后也是先给盛家祖母问安。 “母亲都听说了吧？长栒如今是有出息了，大出息！能让官家赐婚，连我这父亲也都不曾放在眼里了，明日怕是要做我的主了执掌全家了。”盛肱黑着脸，行礼过后并没有起身，反而是阴阳怪气讽刺道，显然还在生盛长栒的气。 盛家祖母一听，就紧锁眉头看着盛肱。“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这些话也是随便乱说的嘛？你是嫌家里还不够乱是吗？” 这话往大了说，那可是悖逆父母，忤逆不孝。邕王一党和清流一派，正愁找不到把柄。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可是大罪，盛长栒非被治罪不可。 瞪了一眼盛肱，担心的看了一眼盛长栒。这才又无奈的说道“华儿刚刚回家已经把事情大致都说了，而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论好坏，都由不得我们家了。如今这个情况，你们父子若是再有什么矛盾，岂不是便宜了外人，让别人看笑话嘛？” “再说了这也不是栒哥儿的错，要怪，怪你的林小娘去。”瞪了一眼盛肱，不耐烦的大手一挥，话锋一转就开始维护其盛长栒了。 盛肱听见老太太语气不对，抬眼偷偷的看了一眼，只见老太太继续训斥道。 “好好的孩子，都被她给教坏了。这些事归根结底都是出在了她的身上。枫哥儿结交邱家胡言乱语，我栒哥儿那也是受害者。若非如此，我栒哥儿六元及第状元之才，怎么会被上司排挤，邕王陷害连累至此？你这个做父亲的，你可知这孩子差一点前程仕途就都被她给毁了？” 盛家祖母维护着盛长栒，反过来把盛肱好一顿训。盛肱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下对林噙霜又多了一份怨气，最后弱弱的回了一句“母亲也不能光维护栒哥儿吧？” “是我在维护他吗？”拍打着矮桌，盛家祖母也是怒声呵斥。 “行了！现在追究谁是谁非、孰对孰错，还有什么意思。眼下最要紧的是这桩事！官家既然提了，咱们家就不能装聋作哑，现在该怎么办？” 盛家祖母不愿意在和盛肱争辩，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是眼前的事，官家朝会当场提及，这事就算是定了。但是定下来之后呢？两家之前并无联系，甚至门第身份相差巨大。 英国公张家和郑家要定亲，汴京城都有所耳闻。如今自家却横插一杠，突然冒了出来，这夹在中间可如何是好？ 还有外面那些流言蹊跷，怎么官家第二日就知道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外人不知道若以为是自家攀附权贵的手段，那如何是好？ 自家和英国公家毕竟是结亲，可不是结仇，往后的日子总是要过的。 不管如何终究是自家眼下得了便宜，英国公张家，忠尽候郑家，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更何况这中间还夹杂了，当朝最有权势的两个王爷，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自家身份卑微，夹在中间那更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但官家既然提了定了，按理说自家就应该有所表示，上门提亲下聘。至少也要先定下来，把面子做足。 既是做给官家看的，也是做给整个汴京看的。而今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但英国公张家态度不明。贸然下聘若是丢了脸面名声，这可就不是自家丢人的名声问题了。那是再打张家的脸，郑家的脸，还有官家的脸。 可若是不下聘，大家都盯着呢。你同样是把三家的脸放在一起打，还要担上不知好歹，辜负圣恩的罪名，这事属实难办。 盛肱已经坐在了盛家祖母身侧，盛长栒站在他们面前，明兰则是站在祖母身边。 “而今是要尽快那个主意章程出来，怪谁的话暂时放在一边不许再提了。”一番分析言明利弊关系，盛家的两大巨头开始商量对策。 “母亲您说该怎么办？儿子都听您的！”盛肱哪里还有什么主意，今日散朝的时候邕王的眼神，兖王的拉拢。还有英国公，忠尽候这些人放在一起，平日里想都不敢想，让他想办法？他如今还能镇定的坐在这里就不错了，这些人那家是他们盛家如今能轻易得罪的。 盛家祖母看看盛肱，长叹一声知道他也没了主意。别说盛肱，就是自己。任凭自己经历过多少风浪，自己也没见过这种局面啊，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了。 看着盛长栒，见他倒是镇定自若像个没事人一般，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副恭敬谦顺，不骄不躁的模样。知道他心中定是有了什么打算，于是便开口问道。 “你呢？有什么主意？有什么话就快说出来，别让我和你父亲在这里担心。” 盛长栒听闻祖母问自己，这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刚才不是他不想说，而是长辈面前哪有自己说话的份？封建王朝就是这般规矩制度森严，弄不好便是天大的帽子扣下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若是只有祖母一人倒还罢了，没看见自己的便宜父亲盛肱也在吗？刚一进门他一开口，话里话外就都是自己忤逆不孝，悖逆尊长，自己那里还敢在说话。 腹黑的想着，这才说道“祖母！父亲！我想着不如先给英国公家备一份礼，连同二哥哥大婚的请柬一同送过去。与我们而言这便是投石问路，英国公府不论有意与否，必定会登门。到时候借着二哥哥大婚之名，咱们再看看英国公府是个什么意思，咱们家才好在做决断。如此一来两家都好看！” “好！好！就这么办！”盛肱激动连声说道，盛家祖母瞪了他一眼，他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连忙坐下。 盛家祖母思忖了一下“而今也只能如此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盛家祖母一声长叹，希望忙后的事情可以平安过关。盛肱赶忙喝了一口茶，也平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