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祖母训孙

    听华兰说起，盛家祖母看看盛长栒和盛明兰，自然也是愿意的。

    这两个孩子总是拘着自己，也该放松放松。于是便也同意了，让盛长栒那日一起去松快松快。

    盛长栒而今在衙门处境艰难，被清流排挤，上司更是小鞋不断。倒是清闲的很，不像二哥哥长柏，在翰林院很受重用，日日忙的不见人影。

    又说了会话，大娘子和jiejie华兰就告辞回葳蕤轩去了。

    刚出门大娘子就甩着脸子，责怪华兰将吴大娘子马球会的事情告知盛家祖母。

    “母亲你就当是为了谢谢祖母为我辛苦谋划，权当是为了小六和小七。”华兰抱着大娘子胳膊撒娇

    “长柏一天忙的跟什么似的，连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我看他这个从五品倒是清闲，还有时间去马球会。”大娘子不味的说道，华兰看着母亲终究是没有将盛长栒的处境告知。外面那些个闲言碎语，还是别说出来惹父亲祖母担忧了。

    这边寿安堂中祖母找了个借口，将jiejie明兰支了出去，只留下盛长栒一人。挥退左右，此间就剩了祖孙二人。

    疑惑的看着祖母，祖母故意支开jiejie，和一众丫鬟婆子明显有话对自己说。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祖母坐在软塌上，半抚着矮桌，睿智的眼神凝视着盛长栒。

    盛长栒先是一愣，随后看着祖母。心中暗暗吃惊，祖母是觉察出什么了吗？聪慧如他自然知道祖母所问何事。

    “祖母……”偷偷看着自家祖母，试探性的问道“什么？”

    祖母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过了许久。自家祖母突然说道“而今我是起六爻卦，也看不透你的心思了。”

    看着祖母平静的盯着自己，睿智的眼神仿佛穿透盛长栒的内心，盛长栒第一次有种被人看透无处躲藏的感觉。

    见盛长栒不说话，盛家祖母继续说道“你就笃定我揭不破你的鼓面？”

    盛长栒脑子继续运转，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难不成将自己所有的谋划算计都告诉祖母？不然若是撒谎诓骗，自己又怎么好？

    正想着不料祖母又开口说道“可叹我养你这么多年，终究是被你蒙骗拿捏了！”

    “我没有！”见祖母说的平静，盛长栒却是急了。

    “祖母是这世上最疼我的人，我……”关心则乱，往日能说会道精明算计的盛长栒，面对着这样的老人也无言开口，竟然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最疼你的，而今都被你轻松蒙骗！”见盛长栒还是不说话，盛家祖母终究是急了“你有什么话是不能与我说的吗？”

    心慌的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今你大了，主意也大了。中了状元，自然是看不上我这老婆子了。”说的痛心疾首，期望的眼神看着盛长栒，终究还是想让盛长栒自己说出来。

    “没有祖母，我……我确实……确实有事瞒着祖母……但是……”盛长栒很慌张，他从未想过盛家祖母竟然能将他看透。他更不知道祖母都知道了什么，他该告诉祖母些什么，若让他诓骗祖母，他也是不愿意的。

    “跪下”正想着，盛家祖母突然拍着桌子怒声呵斥。

    原本站着的盛长栒先是一惊，看着突然暴怒的盛家祖母，楞楞的看着。

    什么情况？心里不由得打着鼓，他可从未见自家祖母发这么大的火。

    “我让你跪下”盛家祖母见到发愣的盛长栒，厉声呵斥。随后捂着胸口，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盛长栒见状立马跪下，祖母气血上涌，只觉得眩晕。盛长栒跪在地上，上前扶住自家祖母，担心的看着她。

    “啪”一巴掌扇在脸上，盛家祖母虽然心疼，但是仍然下了重手。

    “你既然不肯说，那我且问你，我今日为何打你？”祖母盯着盛长栒，四目相对，天不怕地不怕的盛长栒竟然有了一丝心虚。

    眼神竟然有了闪躲，他可以在外面运筹帷幄，算计所有人。甚至和一二品大员对视，都不落下风。可是面对从小把自己养大的祖母，盛长栒却没有那么多心眼。

    跪在地上，立马趴下。“祖母息怒，孙儿虽然不知为何惹祖母如此动怒，但是孙儿请祖母保重身体。”

    “你还知道让我保重身体？你做的那些好事，若让你父亲知道，你看他如何饶得了你。若是传到外面，你就毁了，你知道吗？”盛家祖母拍着桌子，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痛心疾首的呵斥道。

    “孙儿不知做了何事，惹得祖母如此动怒，孙儿知错了。都是孙儿的错，还请祖母切勿生气。”盛长栒跪在地上一个劲的认错。他确实是怕祖母气着自己，在有个好歹。

    “科举前我就觉察到了不对，当时并未发作，是为了你的科考仕途，我是忍了又忍。我且问你。你三哥哥为何出了考场就一病不起？还有他结交邱家害得你父亲被官家扣押，种种内情你又是如何得知？”

    心惊rou跳的看着祖母，不曾想满了所有人，却被祖母看出了端倪。

    看着自家孙子的眼神，盛家祖母那里不知。

    “你还不肯说？你平时装的谦和恭敬、谨小慎微，难不成都给诓骗我，做给我看的吗？”盛家祖母抚着盛长栒问道，这些日子她都看在眼里。

    一桩桩一件件，种种蛛丝马迹，都让她察觉到，这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很不简单。甚至心机深沉的可怕，让她这个见多识广的老太太都捉摸不透。

    从小公爷丢帕子，到墨兰偷看外男，心思缜密的盛家祖母从细枝末节处，发现了很多盛长栒的身影。

    原本她以为只是小孩子家家的小手段，栒哥儿只是看不惯林栖阁平日里欺辱他们姐弟，借机出口气，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不曾想后面竟然在长枫结交邱家，盛肱被官家扣押这件事中发现了盛长栒的身影。自家孙儿还未入仕，竟然对朝局党派，各方势力了如指掌。

    这让她更加心惊，自此便对盛长栒的一举一动多加留意，之后的事情更是让她心惊胆寒，大为震惊。

    她发现盛长栒竟然和钱氏当铺有所牵扯，这让她不由想起林噙霜贱卖家产的事情。因为盛长栒马上就要殿试，盛家祖母按住不发。只是多番提醒，侧面敲打。

    随着盛长栒高中之后，他去林栖阁的事，也都被盛家祖母知晓。近些日子外面流言蜚语也传到了盛家祖母耳旁，这才有了今日祖母支开众人，一并发作询问的事情。

    “好，你既然不愿说，那我一件件说来，你且看我说的对与不对。”盛家祖母将以上的事情，桩桩件件说的有理有据“你还敢诓骗我？”

    “祖母孙儿没有”盛长栒慌乱的拉住祖母，哪里还有平日里运筹帷幄，筹谋算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