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七夜
刘少天反问道：“为什么要让我拜你为师呢？我讨厌这种动不动就拜师学习的老套剧情。” 老者听了之后同样点了点头，似乎是表示认同，于是伸出手来对着河水，嘴里念念有词，然后老者的动作开始匪夷所思了起来，像是瑜伽中的动作，又像是古武术，但他掌心一握，水面炸裂，一条大鱼的影子若隐若现。 那老者突然咳了一声，血液喷在了地上。老人的动作停了下来，痛苦地抱着肚子倒在地上。 老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唉，没想到我竟然连召唤术都用不出来了，到底是老了。小子，我命不久矣，这师父你到底是拜还是不拜。” 刘少天此时进退两难，因为他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危险，越强大的能力背后伴随着代价，但他又想探索黑暗，他想要窥探着神秘中的未知。 老人说完晕了过去，刘少天拖着老人带回来了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藏在阁楼上。 第二天早上，一夜未睡的刘少天终于等到了天亮，随后他离开房间去外面买了两份早餐。 可老人还是没有醒来，反复看了一下确认老人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刘少天判定这老人是受了内伤。 家里正好有活血散瘀，疏通经络的中药。刘少天也就煎了药喂给那老人。 这个过程刘少天注意到老人的身体很轻，像是密度极低的物质，完全不同于正常人。 老人在下午三点左右醒来，那时候刘少天在补觉，昨晚的事情让这个少年累极了。而老人悄悄下了阁楼，凭借着某种感应来到了刘少天的房间。 虽然老人动作很轻，但他开关门的声音还是吵醒了刘少天。这是刘少天与生俱来的能力，能够感应到任何细微弱小的动静。 老人也察觉刘少天醒了，内心赞道不愧是一个好苗子，自己的衣钵有传承了。但刘少天却没有想要拜师学艺的心思，似乎他只是对符石感到好奇而不是必需品。 这时老人也隐晦地感觉到刘少天凉薄和冷漠的秉性，感觉他就像无欲无求一样保持着古井无波的心态。少年老成，人竟如此。 刘少天说：“来都来了，说说你的身份吧，教会是不是在抓你？” 老人笑道：“教会那群人是在找我，不过我不乐意见他们，但是你嘛，如果拜我为师，到了教会一定是抢手货。” 刘少天说：“可我不想拜师” 老人沉默，良久道：“可我必须收徒。” 刘少天又问：“为什么？” 老人说：“巫师一脉不能在我这里断了传承。” “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 刘少天没有办法，觉得自己要满足这个老人的愿望。因为他从老人身上看到了熟悉的人的影子，而那是埋在他心里的一个遗憾。 刘少天说：“可以拜师，我需要怎么做？” 老人高兴了起来说：“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大约还能活七天，这七天我教你七种仪式，学到几分，悟到几分，全靠你自己。” 刘少天点点头表示了解。 老人开始介绍起来自己：“我嘛，是研究神秘学的，而在世人眼中也被看做巫师，我们巫师从很早之前就有了，而且一直没有断了传承，所以到我这一代不能断，到你这一代也不能断，你的要牢记。” 老人又说：“我的名字嘛早已经忘了，好像我从来都没有名字。”老人嘿嘿的怪笑了一声，不知道是难受还是高兴。 “巫师主要靠天赋和特质，天赋就是体质，可以通过摸骨看出来，你的体质就是上乘，而特质就是我们喜欢黑暗，任何与黑暗有关的事物都会召唤我们。” “所以我要教你的便是巫师的七种仪式，传说中完成了这七种仪式的人可以成神。不过我们巫师一脉好久没有出现能完成这其中七种仪式的人了。” 第一夜，老人在黑暗中举行仪式，他割破自己的身体，身体竟然快速愈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第二夜，老人在河边举行仪式，他随手一挥，好多条鱼跃出水面，调向岸边。 第三夜，老人对着稻草人举行仪式，那稻草人瞬间被火焰点燃。 第四夜，老人对着火堆举行仪式，他让刘少天跳进篝火里，刘少天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热量。 第五夜，老人说我只能举行四个仪式，剩下的三个仪式需要你自己去学了。 老人拿出一本书，书的封面是黑色的，上面有烫金的字，但字体却很奇怪。 第六夜，老人教刘少天学习那种奇怪的字体。 第七夜，老人的身体消失，留下来的只有一块黄泥，一块白色的盐类晶体，一捧绿色的土，一块红色的石头，还有一块没有颜色的金属状物体，一块没有颜色蜡状物体，和一些没有颜色的砂状物。 老人最后什么也没说，他已经预见和接受了自己的结局，最后的神色是解脱的。 后来刘少天进入了教会，从教会口中了解到那名巫师的资料。资料显示他在某个夜晚伤害了数名妙龄女子，刘少天为此感到不齿。 后来进入教会的刘少天依旧研究着神秘学，每天晚上他都在想那七个晚上发生的事。后来教会的阴谋破产，科技协会取代了教会的地位。新的技术变革着生产力，从精神上的富足转向物质上的幸福。 超级电能技术出现的那一天，地球上再也没有了严格意义上的黑暗。刘少天觉得无所适从。 所以刘少天开始筹备组建地下研究所，刚开始是一群在矿下开采新元素的冒险家，他们在长期的地下开采中习惯了地下的环境，而刘少天也和他们打起了交道。 最后在刘少天的努力下，地下研究所成立了。地心城表面上繁荣无比，但其下还有更深的未知和黑暗。 刘少天总是忘不了那些仪式，而在地心，他感觉到了神秘学的指引。黑暗和未知会召唤着你，刘少天记住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