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紧下车,和大雄,焦志森一起检查车况。△↗ 我发现汽车的前胎已经爆掉了,整个车身都矮了一截,我们没有备胎,修起来也挺麻烦的。 再左右看了看,这周围阴气森森的。我拍了拍大雄的肩膀:“给吴宸打电话吧,这小子想逃清闲,就给他找点事做。” 大雄咧嘴笑了,脑袋上顶着个大青包,笑眯眯的摸出了电话,惊叫道:“邪了门了,这里居然没信号!” 这里阴气这么重,当然不会有信号。 我指着前方一条看起来比较宽的路道:“那边有路灯,先去那边看看吧!” 大雄无奈道:“走吧,先过去,这里黑漆漆的,也确实不好搞。” 三个人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就在我们走到了那个路灯下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位年纪约莫六十左右的老人拖着一板车往这边走来。 那板车有些重量,老人拖的很慢,车上放着一很大的煤球炉子,和几张桌子。 因为道路不是太平,老人拖着的板车格楞楞的直响。 我和大雄都有点发愣,这时候老人突然身子向前一歪,车子向一边歪去。 我们三个人赶忙向老人跑去。 我一伸手拉住了板车,大雄和焦志森扶住了老人。 “谢谢,谢谢!” 老人起身,很感激的说着,再次抓住了板车那两个已经磨得光滑的把手,费力的继续向前。 我赶忙到了车后边帮忙推车。 “谢谢你们啦,小伙子,我自己能行的,这车脏,别蹭了你们的衣服。” 老头沙哑着嗓子说道。 一边推,我一边问道:“大爷,您这一大早的,是出摊么?” 那老头接口道:“是啊,早点起来,能卖个早点。” 哦笑道:“那感情好,我们刚好饿了,您这卖的是啥啊?” 老头咳嗽了一下:“馄饨!” 原本就没几步路,一辆板车在我们三个人的推动下很快就到了地方,刚好是我们刚才站着的路灯下。 “行了,就这了,谢谢你们了。” 老头一边道谢一边从车上拿下凳子给我们坐,自己则是熟练的把木板在车上一横,板子下抽出了早已经包好的一托盘馄饨:“来几碗?” 大雄抬手:“六碗。” 我一吐舌头:“你吃得了么?” 大雄撇嘴:“有你个大肚汉在,我怕个屁啊?先来六碗。” 老头笑呵呵的往锅里下着馄饨:“我这馄饨啊,是这一片卖的最好的,香着呢,准备你吃了一碗,还想第二碗。” 大雄口无遮拦的喊道:“大爷你净忽悠人,是不是往里面下了大烟了?还吃第一碗想第二碗。” 老头连忙摆手:“那种事咱可不敢干,。” 我笑道:“您别介意,他就喜欢瞎胡闹。” 老头嘿嘿笑着,把三碗馄饨端上了桌子,拿了三双方便筷给我们,还放了一盒辣椒油:“加点,能香的你们舌头都掉下来。” 我们立刻吃了起来,还别说,撒上一点辣椒油,还真是香的舌头都能掉下来。 三个人一人两碗,吃的满嘴流油,而且还很饱。 老头笑眯眯的拉了个凳子坐在一边:“咋样,香吧?” 大雄摸出了他的烟,一人给我们上了一根,也给老头上了一根:“大爷,给。” 老头把那根中华烟放在炉子口点燃了,深吸了一口,叼在嘴上笑眯眯的赞道:“中华,我这辈子就抽过两次,这就跟我这馄饨一样,吃一次肯定忘不了,就是一个字——香。” 大雄索性把一包烟都丢给了他:“拿去抽吧,大爷,你这馄饨啥馅做的,咋这么香呢?教教我呗,回头我也摆个摊跟你抢生意来。” 老头‘噗’的一口差点没把烟吐出来:“这小子,哪有抽着中华烟来摆馄饨摊的?还明目张胆的抢师傅的生意,你可真会开玩笑。” 大雄嘿嘿一笑:“说着的,真的挺香的,到底啥馅的?不是猪rou,也不是牛rou。” 老头弹了一下烟灰,轻描淡写的说道:“人rou!” 啥? 我们三个人全都愣在了那里,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哇啊!’ 大雄的反应最强烈,直接扑到了路边开始吐了起来。 我则是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都觉得嘴巴里不对味。 那老头哈哈大笑:“让你跟我开玩笑,我开个玩笑你就挺不住了吧?” 大雄吐得连苦胆水都快吐出来了:“老头子,你也太能扯淡了,这种重口味的玩笑你也开。” 我勉强笑了笑,这个笑话其实一点也不好笑,因为此时我也在反胃,就算那馄饨不是rou馅的,此时我也觉得反胃。 焦志森则是无所谓的说道:“怕啥,人rou也是真香。” 尼玛,这的好像他吃过似的。 ‘哇。’ 大雄听了焦志森这话,又吐了起来。 好不容易吐完了,这小子摇摇晃晃走到了桌子前,看到那馄饨碗就受不了。 我去,这打击力度也忒大了点。 好不容易算是和缓了一点,我赶忙对着那老头岔开话题:“大爷,你这大清早的,这么早,谁来吃东西啊?” 老头抬头看着天:“还早么?都五点多了,六点就有人来上班了,平时这个时候,我慢慢悠悠的收拾,也都搞好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确实,折腾了这一会,已经快六点了。 果然,老头的话刚说完,前面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几个人影,一个个都穿着绿色的厂服,哆哆嗦嗦的向这边走来。 “蒋叔,来碗馄饨。” 一个梳着杀马特造型的年轻小伙对着老头喊道。 “好嘞!” 老头赶忙起身,两口抽了剩下的烟,开始下馄饨。 那小伙子在我们身旁的桌子上坐下,很是奇怪的看了我们两眼。 或许像我们这样没有穿厂服还大清早的坐在这里的,他们才会觉得奇怪吧? 老头给那小伙子端上馄饨,这才走到了我们身边说道:“我看你们几个也不像这厂里的,来这干嘛的?” 我指着不远处抛锚的奥迪车道:“过路的,车胎爆了。” 老头眼睛一眯:“你们外地来的吧?敢在这条路上开车,这不是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