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山上也不太平
第97章山上也不太平 尽管每晚都点这样的生草烟堆,红薯地还是被野猪糟蹋了不少。 “我记得以前村民们有放喇叭、放鞭炮的,也有在地里装电灯的,好像效果还斜,林航在脑海中回想着原主的记忆道。 “一开始还行,后来野猪很快就不怕了……隔壁村上次就有村民因为放鞭炮吓跑野猪,被派出所给传唤了去……大家也怕担责任,也都不敢这样做……”,曹华叔从裤兜里抽出包烟,点了一根,呼出一口烟圈,用来缓解一下自己烦躁的心情。 曹华叔家的几亩蔬菜大棚离山脚也不远,万一野猪拱破大棚的塑料布钻了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林航看着大家忙的热火朝,好像自己也没什么作用,就往旁边几块农田走去,看到村民在地里插稻草人、鸣喇叭,用来夜里驱赶野猪,但是野猪也挺有智商,专挑玉米、花生、红薯这些农作物快成熟时才下山来吃。 “周大伯,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回家休息吗?你这样搞下去,身子可是要垮掉的!”,林航听到曹华叔中气十足的声音,立刻回头看去。 是住村子靠近山脚的周大伯,只见周大伯裹着军大衣,手里抱着卷成团的被褥,直往农田奔去。 “俺不管,这几亩地可是俺的棺材本了,不能再让它们给祸祸了,俺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守在这里”,周大伯满脸忧愁,像是要和野猪鱼死网破,斗争到底一样。 “有咱们这些做侄儿的在,伱就放心吧……周家大娘呢?谁去喊一声,让她来劝劝周大伯”,曹华叔朝看热闹的人喊了一嗓子,有村民马上跑去喊人了。 “糟蹋的那些,都够我一年的口粮了”,周大伯望着自家的地心疼不已的道。 这周大伯山下有几亩水稻田,每到抽穗的时候,他就睡在农田地头,久的时候还一守就是二十几,把他这副老骨头累的够呛。 周大伯的全部收入,是打理全家十亩地,其中三亩稻田,因为挨着山脚,近三年总被野猪祸害。 以前也就一、两只不成气候,他睡在地里,敲几下脸盆就能吓跑野猪了。 但是俗话的好,“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可能吃得不多,但连拱带踩,破坏力很强。 他打理全家十亩地,每年净收入数千元,就算千防万防,去年山脚的三亩稻田还是因为野猪减产了有三分之一,让他想想就心疼的胸口直犯痛。 林航记得“憨巴”赵军有时也会睡在地里,防着偷南瓜的人,但是同有獠牙的野猪相比就安全太多了。 “周大伯,你睡在这儿,我们肯定不放心,还要派个人巡逻保护你,万一野猪下来,可是要出人命的”,曹华叔好言相劝,还让其他村民搀扶着周大爷往家走去。 刘川和李大山帮完忙,两人向林航跑来。 “航子,晚上各家各户抽人巡逻,你来吗?”,李大山家由他出马,刘川家就他是个无事闲人也就报了名,两个好兄弟当然想拉着他一起热闹,过来询问道。 “来,我回去收拾一下,到哪集合?”,林航对李大山道。 他当然要去,这不比刷剧来的好玩?真实野外生存啊! “行,晚上般,大家广场上不见不散。” 三人约定以后,林航就先回家,虽然今摆摊忙了一,但是想到晚上可能会遇到野猪,疲劳感就被冲淡了不少。 再他这个年纪,通宵一晚又算什么,就是熬上三三夜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他还是享受一般,找了包速溶咖啡,兑零牛奶一口喝下,也算是再给自己提提神。 出发前,林航去卫生间简单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旧运动服,套上件防风衣,带上手电筒就出发了。 晚上般,整个色都已经黑了下来,林航拿着手电筒照着路,广场上不少村里的大叔还有年轻人已经围聚在一起,有几个还用链子牵着自家养的土猎犬,关键时刻让它们迎战野猪。 “王五,你家那地没事吧?” “别提了,祸祸了半亩地,那里全种的花生,俺家婆娘心疼的哭了一宿。” “半亩地还算好的了,我听隔壁的李源村,有家人家是养鸡的,野猪把鸡棚铁丝网拱开,钻进去吃饲料,还咬死踩死几十只鸡呢!” “这事我也听了,咬死的鸡,野猪也不吃,就吃内脏,那家人家白起来喂鸡才发现的,当时鸡棚里还有只吃饱的野猪,就躺在里头睡觉,一被惊动,横冲直撞地撞开铁丝网跑了,把那家人都给吓傻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村长田有才还有两名带头的村中壮年,手里拿着锄头,来到了广场。 “大家安静,我们现在安排下巡逻的人员,大家分组分时进行巡逻。” “曹华,你帮我点个名!”,田有才知道曹华叔对村里每一个人都熟悉,让他帮忙协调。 “行,大家来我这登记下名字”,曹华叔往树墩上一站,开始数人头。 “王五……周旺,还有萧家兄弟,你们四个一组,村西那里的地头交给你们了!” “你们五个,山脚下那一片辛苦一下,晚上看紧点!” 曹华叔扫到站在广场的林航几人:“梁冬也来了,你姥姥答应了吗?” “嗯,答应了,我们四个一起也有照应!”,梁冬点头道,下午在地里忙农活就知道了闹野猪的事,他在群里看到林航他们三个晚上要巡逻,自己征得姥姥袁婆的同意后,就来汇合了。 “行,那你们四个就在野塘那巡逻,其他乌漆麻黑的地方别单跑进去知道嘛?千万别落单!”,曹华叔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嘱道。 “知道了,我们会注意安全的!”,四人异口同声的道。 领了红臂章,大家把它套在胳膊上,前往野塘。 “野猪不去水边吧,多数都往地里钻,我看曹华叔不想我们有事,故意把我们派到那去的!”,李大山咂咂嘴,嘟哝了一句。 “你还真想遇到野猪啊,要我,哪里都没有才好!”刘川拿手电筒不停的左右来回照着,警惕的道。 四个人在野塘附近来回转悠,周围一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几个人就拿着手电筒一阵狂扫,确认没有东西以后才松了口气。 “啪——”,虽然已是冬,但是水塘附近的水蚊子却有不少,到了晚上全都飞了出来。 “那儿那儿——”,李大山看见水塘对岸的草丛里一阵响动,压着声音低吼起来。 “在哪在哪?” “要不要去喊人!” “我靠,吓死我了!” 四个人一阵乱喊乱叫,等平静下来,才看见是一群貉跑出来觅食而已。 一群家伙也发现了他们几个,用一种不明就里‘关爱智障般的眼神看向他们,然后又钻回了草丛里。 “什么啊,居然是它们,害我白紧张一场”,李大山打起哈欠满不在乎地道。 大家相视一笑,戒备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嗷呜!“ “呜!“ 放松不过一秒钟,他们就听到农田方向传来了野猪的嚎剑 山脚水稻田的地头上,两大四几头野猪被众人围堵住,犹如困兽一般不停的嘶吼。 大家与野猪搏击厮杀的声音响彻整片农田,整个农村都被搞的人心惶惶,妇女孩子也都在自家门口焦急的等着消息,担心自家男人会不会出事。 “大山也去了?不行,我要去看看“,王大春在家门口的院子里,听着从远处传来的野兽叫声担心地道,一下紧张的要哭出来了。 “你爸他们都去帮忙了,你一个女孩家别乱跑,万一遇上野猪那可咋整!”,大春母亲拉着她,死命的劝道。 村里的其他壮年汉子,都从家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锄头、木棍全往田里跑去。 水稻田里,几只个的野猪挨了几下闷棍,疼的趴在地上“呼噜呼噜”的直喘气。 两头大的野猪趁乱逃跑,不知所踪。 曹华叔停住脚步,看向几个追上来的庄稼汉子道:“这里有脚印,不是跑回山上去了吧,这下惨了,估计窜到村子里去了。“ “王五,你回村里,让大家把房门窗子都关紧了,别出来看热闹!” 王武一听,就拿木棍敲着手里的脸盆,一路“叮呤哐当”不停敲打:“关紧门窗,野猪进村了——关紧门窗,野猪进村了——!” “看方向八成是往野塘那儿喝水去了“,一位农家大叔看着脚印,有些犹豫地推测道。 “不好,林航他们几个在那儿,拿上火把快去帮忙!” “行,我带路去野塘那,大家分头行动!“ 罢,曹华叔也赶紧回村,找寻野猪的踪迹。 野塘那河环绕,塘边树木繁茂,遮蔽效果极佳,野猪被众人吓得乱窜,这里也就成了它的最佳选择。 靠近野塘的几条沟渠,几家农户在里头散养了一些鸡鸭,让它们自己捉虫吃,它们感觉到了野猪的气息,在河边的鸡,从草丛里飞了出来。 野猪跑到了附近,这些鸡可还不被它给吓坏了…… 几只鸡扑棱着翅膀朝着四处逃窜,赶紧逃命去了。 “那里有声音……好像是散养的鸡”,林航看清以后道。 “估计那边田里已经大战一番了,我们这也就雷声大雨点,等亮收工了,我得回去好好补一觉……啊哈——”,刘川蹲坐在树墩上,哈欠连连的道。 林航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晚上也都是些动物而已,他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 山坡和田里都种植了庄稼,生态环境好了,野猪、狐狸还有貉,都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 刘川和李大山背靠着背互相支撑,打起了盹,细心的梁冬还是不停拿手电筒照着周围,突然他靠近林航:“航子,手电筒关了,快!” 林航还没反应过来,梁冬伸出右手,按了下他手里手电筒的开关,随即周围一片黑暗,只有皎洁的月光洒在河面上。 “别动,看那儿……” 梁冬下巴朝前方努了努,林航借着月光,顺着方向望去,草丛里两颗绿油油的眼珠子正闪着光,伏击着周围的动静。 是野猪! 怪不得梁冬把手电筒关了,是怕光线惊扰到野猪,万一这家伙受惊朝他们横冲直撞过来就惨了! “把他们两个叫醒,我们从竹林里绕回去,喊人过来”,梁冬沉稳的道,林航点点头,尽量不发出声音,往大山川子那里移动。
“嗷呜!“ 一声嚎叫突兀地响了起来,落单的野猪从草丛里蹿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便咬住一只散养的土鸡,獠牙一撕,把那只鸡撕咬的支离破碎,鸡肚子里的内脏留了一地。 林航一看,顿时脸色一沉,一股恶心的呕吐感直涌向喉咙,让他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虽然对野生动物没有太过于害怕,但是如此血腥残暴,让林航感觉恶心。 大山和刘川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本能的感觉到大事不妙。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往竹林里跑,去喊人!”,梁冬压低声音朝他们吼了一嗓子。 两人反应过来,赶忙朝竹林里飞奔,然后往村里跑去。 林航朝着水塘边看了过去,发现野猪张着嘴,牙上沾着鸡血,一副狰狞恐怖的模样,正趴在泥里,似乎正在伺机而动。 “冬子,站上来,往后一些”,他们两个和野猪隔着七、八米远,互相警惕着双方的一举一动。 梁冬抓起脚边的一根粗树枝,做好防备。 野猪嘴里发出“噗嗤噗嗤”的低吼声,慢慢朝他俩走来,林航在月光的照亮下,发现野猪的前蹄像是受了伤,上面的皮毛一团鲜红像是血迹。 野猪低下头,像是做出跳跃攻击的姿势,朝着他们眼露凶光。 “不好,快逃”,林航话音刚落,拉起梁冬转身就跑进竹林,幸好竹子茂密,野猪的速度减弱,一时追不上他俩。 “砰——”,一声巨响,林航和梁冬下意识的抱住头,猛地往地上一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就这样四周一下又陷入了寂静之中,两人对视一眼,确认没有事,慢慢爬起身,往身后看去。 野猪侧卧在地,还不时的蹬了两下四肢,恁谁一瞧都看得出它是在垂死挣扎。 “刚那是枪声吗?这野猪好像不行了”,林航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感觉双腿有些不停使唤的晃悠,他把梁冬拉了起来,壮了壮胆子,凑近野猪想看个究竟。 野猪向上翻起的肚皮,一个血窟窿正噗噗往外冒血,中怜的野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不一会儿就没有声音了。 野猪被打死林航不惊讶,但是中枪死的他可就害怕了。 早几年村里影英豪队”的确是会配枪射杀会伤饶野生动物,但随着狩猎队的取消,现在村里没人会有猎枪了。 “航子,我有点怕了,咱们也回去吧,要不要报警?……” “冬子,怎么几年不见,你还像个女娃娃那样胆啊!……哈哈!” 一声豪迈的笑声响起,河塘对岸走出一个四十出头,一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就算从远处看去,一米澳大个,虎背熊腰,就是右腿好像有点跛,走路有些摇摆。 梁冬眯起双眼眺望着对方,随即脸上露出笑容。 “张勇叔,是张勇叔吗?”,梁冬松开林航扶着他的手,跑下山坡。 “亏你还认得出我,我自己现在照镜子都要认不出自己了!”,张勇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感慨的道。 早些年张勇是桃溪村有名的猎户,后来他家出了些事,他就住到山上的石屋里去,还在那建了个狗场,以此过活。 “张勇叔,我都好久没见着你了,这猪是你打的吗?”,梁冬看到张勇背着的猎枪好奇的问道。 “没错”,张勇拿下背着的猎枪,横举在梁冬面前,“这是以前在英豪队的时候用的,我后来住到山上就没有上缴,自己留着傍身了。” “这是林航,庆国叔的儿子,就住我家不远”,梁冬把林航一把拉过来介绍道。 “记得,还有刚才跑去喊饶那两个鬼,村里出名的淘气蛋!”,张勇在河对岸已经伏击了一段时间,这几个毛头子的慌张样全被他瞧见了。 “谢谢你,张勇叔,多亏你刚才打死野猪!”,林航点头谢道。 “一入夜我就听到野猪跑动的声音,发现不少往山脚下来,我就过来看看。” “这阵子我山上也不太平,野猪虽然年年都有,但是很少到村民居住的地方,今年入冬以后,我狗场那里就一直有野猪出没,多的时候七、八只野在附近徘徊。” “可能野猪太多,山林里的食物不够,也不怕狗了,就经常过来,我有一只猎狗被野猪咬了后腿,现在看到野猪只敢叫不敢上前。” 林航和梁冬听着张勇着山上的情况,想不到野猪已经泛滥成这样了。 “这只没气了,先不管它,我也得回山上去了。” 猎户张勇完,背起枪,往山上路的方向走去。 林航看向梁冬:“咱们也回去通知人吧!” 梁冬也点点头,这会儿两人像是胆量被开了光一样,什么都不怕了。 林航看了眼横卧在地上,渐渐僵硬的野猪,和梁冬快步追上张勇。 往前面走,除了几户农家的水稻田,还影憨巴”赵军的南瓜地,不知道野猪有没有被吸引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