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夜探太子府
太子殿中,皇后正和贺兰景林密谈着关于那道密函之事。而花月静和花成邑两人则焦心的等在殿外。 “花成邑,都是你做的好事?如今本宫看你如何收场?!”殿内,贺兰景林愤怒的拍断了案几的一角,说话之间,眼里全是阴狠。 瞧着贺兰景林气急败坏的模样,皇后不免叹了口气,沉声道:“这密函怕只是一道幌子,你父皇不过是找了个借口,他要的是雪城的真相,花成邑这次怕是难逃劫难了。” “母后的意思是父皇根本不在乎密函,只是要查出雪城之事背后的主使?” 皇后点了点头,担忧的看着贺兰景林:“最让人担心的是,你父皇心中怕是早已有数了。” 不可能?不可能!贺兰景林摇了摇头,他不信,若是父皇一早就知道这一切是自己所为,那他早就杀了自己何必弄出这一出呢? “皇儿,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眼下我们不得不防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大有苦口婆心的意味说道:“花成邑这颗棋算是废了。不过,朝中众臣可都看着呢,花成邑一直衷心耿耿的扶植你,眼下他出事,若你对他不闻不问怕是会惹来非议,如此对你以后拢络人心也极为不利。” 贺兰景林沉默了半响,的确,若此时自己一脚踹了他,与他撇清干系,怕是会招惹议论;可若代他向父皇求情,怕是正中贺兰辰熙和贺兰祁墨的下怀…… “母后,若我向父皇求情,不仅救不了他,反而会引火烧身,让父皇怀疑我啊?”贺兰景林有些愤怒,父皇一直对自己都不是特别喜欢,此事又涉及到贺兰辰熙,他贺兰景林又不是傻子,两相权衡,得失利弊他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更何况区区几个朝臣的人心而已,如今他玉符在手,又有何惧?遂道:“母后,如今儿臣手握天下兵权,若顺利即位则皆大欢喜;若父皇改立三王,儿臣便起兵反了!无论哪种情况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儿臣的,还怕收服不了区区几个朝臣的心吗?”贺兰景林得意的把玩着指间的墨玉指环,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皇儿”皇后无奈,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既然如此,那皇儿可要想好计策,若花成邑下狱,要如何才能让他重刑之下守口如瓶?” 如今玉符在我儿手中,若真闹到起事那一步,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目前玉符之谜尚未完全解开,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眼下最怕的就是那花成邑嘴不严,为了活命出卖了太子。 “这个?儿臣确实还未曾想过。”贺兰景林也很诚实,他的确没有想过,若自己对那花成邑不管不顾,万一他来个窝里反,这可如何是好?“母后,您说这该怎么办合适?” 皇后垂首想了片刻,眼中闪过算计,“花月静!” “花月静?”贺兰景林有些懵,茫然的看着皇后。 “如今花成邑无论如何都是难逃一死,可是花月静不同,她是太子正妃,未来的皇后,若以此许诺花成邑定能封住他的狐狸嘴!” “对呀!母后您果然思虑周全,一把就抓住了重点!”贺兰景林眼前为之一亮,忙拍起了皇后的马屁。 “皇儿啊!”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下的局势不明朗啊,你父皇既然执意要查雪城之事,怕是对你我都产生了怀疑了。” “那母后的意思是” “比速度!”皇后狠绝的说道,“就看是他贺兰辰熙先查出结果,还是你父皇先”皇后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这意思再直白不过了。 “儿臣明白了。只是母后要多加小心!”贺兰景林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道。 皇后点了点头,端正了仪态,“让花成邑进来吧。” 是夜,柳雪颜悄悄的潜入了太子府,欲偷出那玉符。 柳雪颜与羽儿身着黑色的夜行衣与黑漆漆的天色融为一体,她敛了气息,谨慎的落在贺兰景林的寢宮的房顶上,小心翼翼的摘下一片瓦,仔细的观察着殿内的一切动静。 贺兰景林衣衫不整的坐在榻边,点燃了最近的一盏宫灯,正聚睛汇神的把玩着指间的墨玉指环,嘴角扬起一抹邪侫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起,透着一丝丝阴鸷。 哼!贺兰辰熙你以为贺兰祁墨是真心臣服于你吗?简直是笑话!这玉符就是最好的证明,看来你们之间的嫌隙不浅啊!如此,若本宫以这玉符为饵,你们会不会玉蚌相争互相残杀呢?啊?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得瑟了一阵之后,贺兰景林将玉符小心的塞进怀里,才又躺回了床上。 此时,正值巡夜的侍卫交接班,柳雪颜谨慎的看着太子寝殿里里外外的情况。见时机终于到了,她毫不犹豫,一个旋转,运用轻功,不过眨眼的功夫,人已经来到了贺兰景林的床前,正欲动手。 “主子,还是羽儿来吧,我怕脏了你的手!”羽儿抢在柳雪颜行动之前轻声说道。 柳雪颜点了点头,示意她行动。 羽儿动作很快,墨玉指环已经顺利的交到了柳雪颜的手中。二人正欲悄声离去,一道尖锐的声音咋然响起: “来人!抓刺客!”贺兰景林猛的坐起,见到黑衣蒙面的二人,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大惊:墨玉指环?! 柳雪颜顾不得那么多,带着羽儿飞身逃向房顶。 门外的侍卫闻声冲了进来,却并未见到刺客的人影。 “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刺客都跑了!给本太子搜宫,一定要将那刺客抓住,否则本太子剥了你们的皮!”贺兰景林阴鸷的眯起了双眼,狠戾之色尽显。 很快,整个太zigong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人了,就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柳雪颜无路可逃,避过一队侍卫,闪身躲进了花月静的寝殿。 此时,太zigong内动静那么大,花月静已经醒来。见到雪颜二人,惊吓失声。 柳雪颜当机立断上前挟持了她:“别叫!否则我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花月静害怕得瑟瑟发抖,连连点头:“女,女侠,女侠饶命,你你你说,你要什么,我我都给你,统统都给你。” 柳雪颜冷哼一声:“待会儿太子搜宫,别让他发现我。”
“”花月静沉默了片刻,雪颜的剑已经划破了她的肌肤,细密的血渗了出来,花月静花容失色,恐吓道:“你,你们究竟是谁?夜闯太zigong可是死罪,要杀头诛九族的!” 柳雪颜十分不屑的瞪了她一眼,眸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放开花月静,道:“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花月静惊魂未定,正欲呼喊,身体却已经动弹不得,她惊恐的望着眼前的蒙面女子,结结巴巴的问道:“什,什么交,交易?” “很简单,就是这样”柳雪颜附在花月静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花月静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连连点点头。 墨王府中,贺兰祁墨尚未就寝,仍是不知疲惫的端坐在书案前,严肃的看着文书。 花月夜见他专心致志的模样,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书房门口挪动着身子。经过昨日的事情,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兰祁墨了。她突然觉得,或许这一生她都只能远远的仰视他,仅此而已。 贺兰祁墨不悦的放下文书,瞟了眼花月夜,经过昨日,这女人似乎总是逃避自己,难道我是老虎吗?贺兰祁墨这心中有些犯堵。 正在这时,青影急冲冲的进来了:“主子,大事不好了!” 贺兰祁墨收回了放在花月夜身上的目光,疑惑看向青影。 青影瞧了瞧尚未退出书房的花月夜,犹豫着不知该说不该说:“主子?” “王爷,奴婢去给您沏壶热茶。”并未等待贺兰祁墨的回答,花月夜很知趣的出去了。 “主子,宫内刚刚传来线报,太子遇刺,此刻正在搜宫。”青影面色焦急的禀报道:“另外,王妃...王妃不在王府内!” “雪颜?”贺兰祁墨不由得担心起来,太子出了事,雪颜又不在王府,难道?“青影,立刻带人前去太子府接应。” “是!”青影闪身离去。 不与会儿,花月夜端着刚沏好的热茶进来了,却见到贺兰祁墨阴郁的坐着。她不敢说话,小心的拿过贺兰祁墨面前的茶盏,提着茶壶正欲倒茶。 “这一次莫不又是你的杰作?”贺兰祁墨审视着花月夜,瞧着她一脸的低眉顺眼,心中闪过各种猜测。见她沉默不答,越发生气,他一掌拍在书案上,因为内力的缘故,书案上的书籍文书墨砚全都颤了颤,花月夜手上不稳,热茶洒了出来,烫在她的手上,生疼,茶壶茶杯也落到地上,茶水洒了一地瓷渣碎了一地。 顾不得手上的疼,花月夜慌忙跪下,伏在地上:“请王爷责罚!” 没有任何求情,贺兰祁墨的目光停留在她那双伏在地上的手上,那原本白皙光洁的玉手,此时因为烫伤而显得红肿。沉默了片刻,眼下救出雪颜要紧。倘若真的又是她与太子所谋划,那么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绝不姑息!贺兰祁墨不悦的起身,绕过花月夜,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