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反正自从93年起各省外地人涌入常住，以及袁和这一批人来了之后，本地人就都知道了，外地人很爱打老婆，并且是望死里打，而女性压根不会反抗。附近村子的风气也急速的败坏，上海的一些男子看着外地工友，这么个生活的样子，自然会跟着心里变化，比如染上牌瘾的，开始不顾家殴打老婆的，以及各种不良习气的，尤其男女问题最为突出。来务工的不只是男子，还有他们的老婆，以及顺带着的jiejie、meimei、小姨子什么的。物质条件的突然改变，一群人的心也就野了，并且让原本平静的小地方也跟着他们在变野。为此倪阿姨没少在陈云芳面前抱怨，现在的外地人，好多人都太不像话了，这里的抱怨并没有什么恶意，因为在倪阿姨心里，陈云芳和他们不一样，吃苦耐劳能说一口流利上海话的陈云芳，就是本地本村的人，甚至本地许多人就是这么认为，所以总能看到袁和一家人被区别对待。但也因为突出的治安状况，老季师傅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一有节日就召集徒弟们，来家里吃饭喝酒，因为现在外地人太多了，不方便也不好这么来，会显得拉帮结派搞不团结。而且不少本地老工人，作为师傅带外来的民工徒弟，一开始也都是会请到家里吃吃饭喝喝酒，但是随之而来的许多事，比如家中失窃，甚至是一些极为恶劣的事频发，导致这种邀请不再有，并且开始防范“外地人”。所以每到节日，为了避免尴尬，只能是去镇上小饭店，老季师傅和几个男徒弟聚聚，喝个当时开始流行的羊rou早酒，权当是联络感情了。女性们还是会在家一起包包馄饨，搞搞菜饭什么的，算是节日聚会，但是氛围感和以前已然差的是太多了。

    而此时一群女人中的王美娟，最是纠结和难受的。因为丈夫倪贵龙和一个，在服装厂上班的AH姑娘眉来眼去，搞得附近人尽皆知的地方，并且在王美娟摊牌问询后，也就是从十一月份暴露之后。倪贵龙现在索性已经不回家住了，而是在镇上租了一间房，开始和那个AH姑娘同居。搞的王美娟很是没有面子，于是就去服装厂找了那个AH姑娘，那个小姑娘长的一看就是皮肤好，人也丰满有模样。对于王美娟的到来，有恃无恐甚至还有些挑衅，讽刺王美娟已经是结扎的母猪，生不出儿子等等。王美娟怎么能忍，在服装厂里就是一顿斯打，颇有战斗经验的王美娟，加上服装厂本地人又多，自然是帮着王美娟的，使得王美娟把年轻自己近十岁的小姑娘，制服且暴打了一顿，搞得那个小姑娘在服装厂，算是没脸去了。但是随之就是没几天，一个刚下班的傍晚，倪贵龙突然的回了家，一开始王美娟还以为倪贵龙回心转意了，没想到倪贵龙抽完一根烟，就对面前喋喋不休的王美娟，上手就是一个烟灰缸，砸在了王美娟身上，夫妻两便展开了全武行。家里的大件电视机，都被王美娟愤怒的砸向倪贵龙而碎裂，而倪贵龙为了外面的野女人，真的是下死手的打，从卧房打到客厅，再从客厅打到院子里，要不是附近邻居和倪阿姨及时赶到，王美娟当天或许就要出人命了。被倪贵龙制服压倒在院子里的王美娟，被倪贵龙用当时上海人家常见的，四个角的厚木小木凳，往身上各种砸，而且已经砸的头破血流的了，眼睛的一角被明显的砸的鼓起大包，满脸的都是头上流下的血。倪阿姨指挥几个不敢上前的，附近本地人女邻居，把倪贵龙抓的满脸开花，七手八脚的把骑在王美娟身上的倪贵龙拖到一边，用绳子胡乱缠了起来，给拖倒在地后，就那么胡乱的，给拖到院子外马路边上的小河，那河不深顶多齐腰，是灌溉农田的用的，几个妇女无视倪贵龙的挣扎，把他踹下河去后，老季师傅才带着人从厂里骑车敢到。

    看到满身满脸是学的王美娟，着实吓了一跳，附近的女邻居七嘴八舌的对他讲，要不是几个女人不在倪阿姨指挥下动手，王美娟今天可能不是重伤就是发丧了。被抓的满脸血痕的倪贵龙，掉进水里后也是凶性大起，在河里针扎开绳索，上了岸就摸了块大石头在手上。好在此时老季师傅等一群男人在场，在老季师傅的指挥下，男工人们把倪贵龙算是彻底制服住，倪阿姨看自己老公来了，那是先让几个老季师傅的徒弟，骑车厂里把厂里卡车开到卫星河桥边，其他人马上把王美娟用床单抬起来，准备过桥去上卡车，把王美娟拉去镇上卫生院。一边看着被一众男人制服的倪贵龙，上前就是十几个耳光抽打一通，大骂道：你还是个男人嘛，简直就是“种桑”（畜生），为了个野女人，把自己老婆打成这个样子，你不晓得野女人只是要你钱？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什么模样，人家图你什么，现在电视看多了搞的你侬我侬的，忘记了糟糠之妻是哇。

    这件事对王美娟打击很大，在卫生院躺了三四天才能下地回家，陈云芳得知这事后，那是连夜就跑去卫生院，各种伺候了一个晚上没睡觉，王美娟当时是已经昏迷了，好在只是局部骨折，有严重的殴打伤，可能是精神受到太大刺激，所以昏迷一直不信。陈云芳就一晚上细心的照顾。加上每天一早就让自己meimei陈云碧，把自己骑车送到卫生院给王美娟，擦身换衣服喂饭，提醒护士给吃药换药，中午再由倪阿姨骑车，带着倪阿姨给炖的汤，再去给喂饭陪着说说话，弄起来上厕所，下午在是陈云碧骑车送去，买几个王美娟爱吃的大rou包，或者端一碗大排面，吃好擦身陪着说说话，然后走之前给弄去上个厕所什么的。如此这么伺候直到王美娟能下地了，还是每天三次的去看。至于倪贵龙那是打了人后，因为脸上被几个女人抓的难堪，不好意思去上班，休息了几天，同时哄着自己那个小情人去了，镇卫生院离她给情人租借的房子，不过隔了几百米，愣是没有去看看发妻有没有事，需不需要照顾，那怕假模假式的去关心下，那也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