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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之上(6.22端午节)

    一觉睡到11:20(我一生最高记录是睡到12点)我昨晚也就熬到1:20左右(熬夜一生最高记录是六点钟)。

    睡了几个小时?或许有10个小时了。这些都不重要,我未来何去何从才是现在思考的问题。

    巧合真可怕。我没戴帽子被副总看到,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我陷入困境。对于这种地位的人,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我的未来。

    突然想到曾经加入的群里,我朋友的朋友吐槽,进厂以后会迎娶厂长女儿,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呐,现实里的剧情很不对劲,截然相反。我进厂因不戴帽子遭到他人驱逐,从此失去工作,沦落到父母唾弃、无业游民的境地。

    因为我很碍眼。我的特长也发挥了一定作用:让他人讨厌我的存在。

    父亲还对我讲了一次事故。

    一个指挥戴安全帽,指挥大车时被分段掉下来的钢管砸中头部,不是有帽子,头就被砸烂了。

    我一般都站得很远,在靠近大车会有一种自己随时会死的预警。那是我一直以来的强烈直觉。

    那位研究生也不戴帽子,对我或许有些影响。但不戴帽子绝对是我自己选的。总的来说,一次被三个领导看到我不戴帽子产生的连锁反应,在蝴蝶效应下,后果变得越来越极端了。

    父亲中午回家了。和我预料的一样,对讲机还在家里充电,工作没有它可不行。

    总之父亲数落了我几句,就告诉我下午可以去上班了。

    “我上午去求爷爷拜奶奶,人家才同意你来的。领导还有两点要求:一是劳务用品穿戴整齐,二是跟车近点。”

    “你知道领导为什么不直接回掉你,那是因为他还想在你身上赚钱呢!”

    上班的路上,我再次在红绿灯路口停下。周围车辆都停下来了。我看了旁边的红绿灯,又看了周围的车辆。

    一时之间,这里的气氛有点诡异。忽然有辆车动了,从我面前慢慢驶过。接着是闯红灯的电瓶车,我心一横,看清没有车过来,就跟着闯红灯了。过斑马线,我冷着脸,心紧张的怦怦直跳。好在没有发生车祸。

    刷视频时,我看到一辆大货车过马路没刹车,快撞上过斑马线上的电动车时,司机立马猛打方向盘。他是成功避开电动车上的人了,但货车撞到了路走在路上的大人,他还抱着孩子。

    造成的结果——大人已死,孩子全身粉碎性骨折。

    我可以从视频里清晰的看到,那两人被货车撞到压扁的场景。值得让我深思的是,这样款式的货车我每天在路上都可以看到。这还不包括在厂里工作看到的次数。

    所以,我过马路才犹豫了。闯红灯的下场就是这么严重。

    当然,视频里的电动车也遭到网暴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闯了红灯,但既使不是这样,可这场意外的导火索因他而起,电瓶车也绝脱不了连带关系。

    “这样的人怎么不下地狱去啊!”

    “害人害己,他怎么就没被车撞死呢!”

    “真替货车的司机感到难过。”

    网络评论区里见不着面,大家可以肆无忌惮说出自己的想法。各种人身攻击、辱骂、威胁、语言暴力、冷暴力充斥着负面情绪,每个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露出一张张丑恶嘴脸,让大家见识一下什么叫网络暴力的极限。(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怕,只要屏蔽对方,他能奈何得了我?我还真是怕死了呢)

    今天很不寻常。(星期四。四算是我的幸运数字。自认为的,毫无科学依据。只是有些事情碰巧在这一天当中发生。不管是好运还是厄运,总会在某一天爆发)

    小区门口,穿着黑色T恤衫、四角裤的壮汉,大概二十多岁,脸耷拉着,长得是极高,身体似乎有些肥胖,但看到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我骑车转弯,看到壮汉推着婴儿车迎面走来。我似乎骑上车都没对方高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家庭主夫?简直是与生俱来的气势,该死,这压迫感太强烈了)

    黑色的婴儿车上躺着一具白花花、肥嘟嘟的娇小婴儿,穿着纸尿裤,脑袋光秃秃的。

    当我看向那里时,感觉婴儿似乎动了一下。(被称为婴儿的生物,我小时候在老家也常会看到。亲戚让我帮着抱一下。我摇头拒绝了。jiejie、大妈、奶奶,她们倒是态度积极去抱只有三寸大小的婴儿)

    摄于男人散发出“看一眼婴儿给我去死”的气息,我发誓就看了一眼便立刻收回目光,然后离得远远的,来到路的另一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骑车往前冲去。

    来到小区的黑铁大门,我总算松了口气。敞开的门外,是石板路大道。

    小区门外,大道中间立了一座花坛,里面有一块椭圆形石碑,高达九尺,矗立在灌木丛中央,花坛让一条宽敞大道变成两条石板小路,通往公路。

    我从这条公路右转,一直向南走。(东南西北,其实我也分不清。说来也惭愧,小学时期,体育老师在清晨问了我,“哪边是东?”我随便指了个方向。那个方向是太阳升起以外的方向,惹得老师同学哈哈大笑。左转的路通往星北湖,是北方)

    大约三分钟后,过了几个马路,转了大大的弯,我来到了两边是林子的沿树道路。

    腐化泥上种植着树林,绿色树荫遮蔽天空,疾风吹过,树叶籁籁作响。白花儿点缀着绿叶子,树根狰狞的表面暴露在外面,牢牢扎根在泥土之下。

    我骑着车一路欣赏着周边的风景。灰色的身影一蹦一跳出现在我的眼前。它立刻吸引了我的目光。

    它矫健的身姿飞快的向前,越过马路,停在一颗树下,上下跳动时竖起来的两只长耳朵,显得警惕十足。

    可惜只看到背部,它进了林子里,转眼就溜掉了。那只神秘动物有着灰色的毛绒皮,圆鼓鼓的身体以及四条腿,是猫?但猫有那么长的耳朵?

    也不可能是只狗,一点也不像——应该是灰兔。

    我如此下定了结论。

    在植被覆盖的树林里,出现这样的动物也不足为奇。更何况我也不是住在城区里。

    快到厂里了。

    路上经历了偶遇灰兔的事件,让我想起可爱的动物身上往往寄宿着可怕的病毒。比如松鼠,它身上的狂犬病毒是通过人们喂食,被它咬到而感染病毒致人死亡的。(养孩子更可怕……弑父杀母什么的想法一旦成熟,惨剧由此而来)

    厂边的一家家店铺正在营业中,包子铺、烧烤摊、各种各样的食品吸引人们消费,社会的经济才会得到发展。(厂内的饮料自动贩卖机也是一样的)

    骑车时别人可不会礼让你,厂里的工人一个个骑车速度可不慢。我转头望着背后,眼前疾驰而过的车影压缩了我的行车空间。

    将电瓶车减速之后,我看向店铺,那里有个人,身高、衣着让我怀疑起她到底是一位中年妇女还是小女孩。

    依然是只能看到她往前走的背影。上身穿着白色T恤衫,下面是一条紫色长裙,露出了洁白无瑕的小腿。衣服没有漂亮的花纹,十分朴素。这样清凉的搭配倒是格外瞩目,我随着电动车前进的速度,看到了她的侧脸。(她没有穿丝袜,也不性感,女人味会少啦,rou丝袜、黑丝袜、白丝袜、长筒袜……喂!我正经一点,别再暴露本性了)

    她的侧脸的轮廓很平滑,肤色是白咖啡色的,还戴上了黑框眼镜。

    看到这里,我收回了吃人的目光。她的头发是扎马尾了?似乎不是长发,也不是短发,我没什么印象,大概是忘记了。

    她看起来那么年轻、稚嫩,一定是女孩子(姑娘),老婆婆的脸可都是皱纹。中年妇女可不会戴黑框眼镜。

    当时我虽然有些心动,但没有停下车,反而直接驶过了。

    “斩断情丝无牵挂”——出自一人我饮酒醉(歌名)

    父亲离下班还有三小时。(天色已晚,才怪,六点钟的天还白茫茫的)他接了个电话,五分钟后,脸色表现得很严肃。(这鬼电话还没挂断,我坐着车里是受不了)

    不安伴随,像条毒蛇紧紧勒住我的身体,缠绕着我,有点怀疑是领导对父亲报告关于我的“光荣事迹”。

    我立马下车,准备离开。戴了许久的帽子,简直快累坏了。

    腰也被头上戴的帽子压弯了,根本就直不起来。

    倒水、上完厕所,花了五分钟,父亲才开始开车。

    “等等。”我没直接问父亲,而是拦住他的车,打开驾驶室的门,问他,“这是最后一架了?”

    “不是。领导来电话了。还有一两架拉呢。”

    呵呵,我就知道。

    “这架拉完,领导不来电话就结束了!”父亲这话说得可真轻松。

    端午节还要卖力工作,亏我听父亲想歇会还乐意帮他开车。

    “你还开不?”

    “不了,你继续加油吧!”我对父亲微笑着,用力关上车门。

    (可恶的狗领导,我骂了他是听不到,也拿我没法子。但背地里骂是真卑微,要骂果然还是要当面骂才会造成伤害。我还和父亲商量要戴帽子打卡,上个月工资都没做,我被辞退是拿不到工资的)

    这个端午节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