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救
陈醉茫然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时回答着母亲的话。 “你怎么回事?”娇媚的女声突然出现在他的耳边。 “我没事。”陈醉下意识回答道,头顶白色天花板突然变得黑漆漆一片。 陈醉突然坐了起来,感受到眼前的黑暗,身下柔软又有弹性的大床,他怔怔地说了一句:“我又回来了?!” 似是被眼前场景所刺激,陈醉终于想起来了刚刚自己忘记了什么。 陈醉的小腹似是被什么压住,由于秦已是深夜,身边也没有烛火,什么都看不见,他小心地将手向前探去。 陌生的柔软被陈醉只手握住。 一股香风吹过陈醉的面庞:“陈郎是忍不住了吗?” 陈醉这才意识到媚娘子坐在自己身上,慌忙推开:“你为什么来我床上!” 媚娘子故作委屈的声音传来:“还不是陈郎你一直说梦话还乱动,吵得妾身睡不着。” 陈醉皱了皱眉头,他想起了现实里梦游的自己,逐渐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他快速地给媚娘子交代着:“把我捆在床上,你要嫌吵堵住我嘴也行,发生什么都不要管我” “为什…”媚娘子在黑暗中的声音还没说完,再回过神眼前已是母亲的脸。 “醒过来了?”刘慕兰忧心忡忡地问着陈醉。 “我又睡着了吗?”陈醉茫然地看着母亲,他刚刚好像开了个小差,全然没注意母亲什么时侯跑到她跟前的。 刘慕兰点了点头。 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儿子的病似是更严重了,清醒的时间都变得断断续续。 她刚刚还在同陈醉聊最近拉下的功课,可聊着聊着,陈醉的话便驴头不对马嘴,手到处乱动,显然是睡着梦游了。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听医生的话将他叫醒了过来。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李岩带着光头走了进来:“陈醉mama过来一下。” “陈醉的病可能有传染性,今后会转到传染病房治疗。” 不等刘慕兰走近,李岩便直接道出了这沉痛的打击。 刘慕兰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医生会不会搞错了?我一直陪在儿子身边,从来没有多睡过。” 李岩神情不变:“症状并不只是贪睡,不过放心吧,你没有被传染,是经常来找他的小姑娘。” 李岩刚说完身后便走来一群身穿防护服的护士向陈醉走去。 刘慕兰本以为儿子只是小病,过段时间就会好,可接连不断地恶化,让她有些失神,周遭的一切让她产生了不真实感。 她本就没怎么休息,此时顿感眼冒金星,双腿一软,竟是瘫坐在地上昏了过去。 光头眼疾手快扶起了刘慕兰,朝李岩抱怨道:“你别吓唬人家啊。” 陈醉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他感觉自己似是一天都没睡,头痛的厉害,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一如行尸走rou般机械地回应着护士的动作。 光头看到推过来的陈醉,轻啧了一声:“这样子比本子女主都要惨。” 李岩眉头紧锁,他完全没料到母子俩会这般反应。 光头将刘慕兰扶在陈醉原来的病床上,倒了杯水放在一旁:“她没事吧?” 李岩检查完刘慕兰的身体说道:“估计是过度劳累,加上接连刺激,休息会就好了。” “宋知非的医药费,我们出…”刘慕兰的声音颇有些有气无力。 李岩愣了一下,安慰道:“放心吧,陈醉已经是国家项目,用不着你们出钱。” 确认刘慕兰没事后,李岩同光头又往陈醉的病房走去:“陈醉刚刚又穿越过去了,不过时间很短,我让他mama打断了。” 光头颇为不满地看着李岩:“他想睡就让他睡啊,你这不妨碍我任务!” 李岩不甘示弱地回怼道:“首先,我是个医生,其次,我已经不是信徒了,少拿你们异人的规矩烦我。” 光头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嘴上说着不是信徒,还不是借着神灵的力量。” 李岩有些烦躁地瞪着他:“你以为我想要吗?!”
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光头连忙双手靠在胸前轻摆,示意他认错了,转移话题道:“陈醉有信什么东西吗?” 李岩叹了口气,发觉在他跟前浪费情绪属实有些蠢,重新冷静下来,指着前面的玻璃窗说道:“你觉得他是异人?自己问去呗。” 陈醉此时一个人躺在一间负压隔离病房里,连接着一些基本的生命体征测量器,丝毫没有病人的感觉,反而像是关在动物园的国宝。 他远远就听到主治医师的声音,缓缓坐起身子看向他们:“我mama怎么样了?” 光头有些意外地看着陈醉,几分钟前他还跟条死鱼一般,没想到这么快就调整过来了,回答道“她暂时没什么事,放心吧。” 陈醉听罢,松了一口气。 光头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全然不管传染病房的规定,让李岩微微皱了皱眉头。 光头指尖几束火花轻轻跃动:“但是,你现在有事。” 陈醉看着那几束火花,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光头指尖轻弹,火苗瞬间弹射成一条火蛇在空中盘旋。 一股股热浪不断随着火蛇的舞动侵袭着陈醉的脸庞,无形的压力握住陈醉的脖子,旁边仪器上显示的心跳已经逼近140。 眼前无根而燃的火焰极具威胁感,不断冲击着陈醉的理智,刷新着他可怜的认知。 那个一脸煞气的光头身后仿佛有着尸山血海,强烈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会杀了自己。 “所以,为了七区去死吧,为了世界去死吧,虽然你是无辜的,但你的病不是。” 光头轻指陈醉,周遭的火焰似是听到了指令,一齐袭向陈醉。 陈醉双手护住头,甚至来不及说些什么,先是感到极度的冰冷,然后便是火辣辣的疼,似是什么东西扒了他的皮又撒上辣椒面。 他甚至叫都叫不出来,不出意外的话五秒之后他就会成为一块焦炭。 那是陈醉最后竭尽全力才发出的声音:“鸡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