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人独行

    离开襄阳城不远，迎亲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

    “芙儿，我们走自己的，让他们在后面慢慢走罢！”黄悦澜来到八抬大轿前，跳下马，俯身对轿内仍蒙着红盖头的郭芙说，然后掀开轿帘，一把揭下了披在她头上的红盖头。

    “黄大哥，这……？”郭芙微微一愣，艳若朝霞的俏脸满是疑惑，实在不知黄大哥要做什么，不是红盖头只有到洞房里才能揭下的么？

    黄悦澜看着精心化过淡妆的面庞，心下不由轻轻荡漾，微红的杏腮，饱满红润的双唇，盈盈的眼波，细嫩的眼皮微微泛红，似乎刚才哭过，也是，她只身离开熟悉的郭府，疼爱自己的爹娘，心中定然孤单难过，想到这里，他心中怜意大生。

    “芙儿，我们两人单独上路，让他们在后面自己走，好么？”他的声音变得极为轻柔，蕴满柔情，眼睛深深的盯着郭芙的双眸。

    郭芙微微羞涩，面上升上两朵红云，轻轻点了点头：“一切凭黄大哥作主！”

    “那好，他们走回悦澜山庄需要五天时间，我带你回去，却可瞬间而至！”他大手轻轻抚上郭芙光洁嫩滑的脸庞，温柔拭去眼角处仍残留的一颗泪珠，“我们先找地方游玩几日，再回悦澜山庄同他们相会，你看如何？”

    他的嗓音带着几分低沉，几分沙哑，郭芙脆弱的心弦被狠狠拨动了，她忽然感觉心中满是甜蜜与幸福，刚才的离家的难过心情，再也不能吞没自己，整个心忽然安宁喜悦，只要信任黄大哥，把自己的一切交给黄大哥，那自己就会幸福的，她忽然升起这般想法。

    “都听黄大哥的！”郭芙垂下头，羞红着脸，不敢看他。

    “那好，我们走。”黄悦澜看到郭芙小媳妇一样羞涩的神态，心下更是喜欢，大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轻轻升起，冲王笑林摆了摆手，两人缓缓向前飘去。

    “小姐，你们去哪里啊？”郭芙的丫环翠玉如梦初醒，忽然从里边跑了出来，仰头大声追问。

    翠玉从小便跟在郭芙身边，这次郭芙嫁人，她也跟过来，算是陪嫁丫头，一直同郭芙坐在轿子里，刚才两人对她视而不见，她也被两人的动作弄得羞红了脸，看到小姐离开，才忽然反应过来。

    “小丫头就坐着轿子慢慢走吧，我陪你家小姐走另外的路！”黄悦澜清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调笑之意。

    翠玉用力跺了跺小蛮靴，暗恼自己的姑爷竟然把小姐给拐跑了，只留下自己一个小女子。

    看了看周围，十几个男子都在盯着自己，翠玉这才感到羞涩，忙嘤的一声，钻回了轿中。

    王笑林微笑，心说这个师母的丫环倒也是个有趣之人，将来到悦澜山庄必然是会如鱼得水，不亦乐乎。

    暗中佩服师父对付女子的手段高明，这番婚礼，定然会让这个新的师母毕生难忘，永远对师父死心塌地。

    “我们走罢，尽量快些赶路！”王笑林对抬轿的几人说道，摆了摆手，开始展开轻功。

    那八人抬着轿子，脚下如踩云端，轻轻飘飘，似缓实疾，快的向远去行去，乍一看上去，似乎走得并不快，但眨眼功夫，却已经离开极远，这番诡异的情况，待得行人起疑，想要再看，整个队伍却已经消失不见。

    “黄大哥，我们去何处？”郭芙偎在黄悦澜身边，轻声问，声音里透着几丝慵懒。

    她被黄悦澜揽着细腰，脚下却仿佛有一团软软的垫子托着自己，根本不用出一分力气，被黄悦澜带着一块儿天半空中飞翔。迎面而来的空气宛如被利刃在两人面前劈开，从他们身边经过。

    她从未想过人还能这般飞翔，平日里施展轻功，虽然也能飞高，但这种如同飞鸟一般的自由从容，却从未体会过。

    此时他们两人仍穿着喜服，在半空中悠然飞行，显得有些怪异。

    黄悦澜自然不会沿着大道飞行，徒惹人们的惊骇，听到郭芙的问话，他指了指前方脚下的一片莽莽树林，笑道：“我们先去将衣服换下，这一身装束，实在太过麻烦！”

    “可是，我们哪里有衣物备换……”话未说完，却见，黄悦澜手中忽然现出一袭貂裘，笑着在她面前抖了抖。

    “黄大哥，你从何处变得这身裘衣？“郭芙心中满是好奇。

    黄悦澜看了看她，忽然凑近她脸庞，轻声道：“这可是秘密！”脸上一幅神秘的表情。

    这一表情将他开始表现出来的飘逸气质折散不少，郭芙轻笑，盈盈妙目注视着他，满是期待的神情。

    “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我自然不再瞒你，为夫修道有成，已有芥子空间。”黄悦澜抵不住郭芙那双妙目，忙说出了秘密，脸上带着郑重的神情。

    “芥子空间？……什么是芥子空间？”郭芙眨了眨明亮的眼睛，不解的问，她这十几年来虽然精研武功，但对于道家之学，却从未涉猎，自然不知道家的芥子空间为何物。

    “嗯……”黄悦澜感觉一拳打在了空气上，本想会惹来一番赞叹与钦佩，不想惹来的竟然是个问题，“芥子空间么，道家所谓纳须弥为芥子，你可听说过？”

    “没有！”郭芙摇头。

    “没有？！”黄悦澜惊讶，他本以为道教这般昌盛，人们对这些应该极为了解呢。

    他自然不知，这个社会，对秘笈是视为性命，拱若珍宝，而道家的经书，也只是那些肤浅的东西能在外界流传，层次深一些，都是秘而藏之，唯恐流传于外，传于非人。

    那些筑基之法，与一般的内功心法区别不大，甚至威力还要少上许多，再兼没有外功与之配合，只在强身健体方面有些优势而已。

    而那些武林中的内功心法，专注于内力的增强，又有外功即武技与之配合，在技击方面自然远非那些道士可比。

    而全真派能其优点，补其劣势，既有道家内功，又有绝妙剑术相辅，自然是极佳的修练之法，其香火鼎盛亦是当然中事。

    但即使如此，也无法改变道家与武林格格不入的格局，仿佛是两人世界中人，懂道术者，大多是些念咒画符之类，他们倒是知道须弥芥子，却算不得武林中人，而武林中人，对那些道术虽然畏服，只是认为其乃借鬼神之力，非自身实力，算不得数。

    故此，郭芙不懂何谓须弥，何谓芥子，也是意料中事。

    黄悦澜缓缓往下方的树林落下，嘴里开始给郭芙讲解一番道家的基本知识。

    “呀，大哥，那有只小兔子！”郭芙往下望时，忽然娇呼一声，将黄悦澜吓了一跳。

    这边的树林地势颇高，林中的雪竟然丝毫未化。

    此时那雪地上，正静静趴着一只小红兔，身后，滴滴血红，拖着长长的一道，显得极为惹眼。

    这般颜色的兔子，能活至现在，令黄悦澜心中惊异，白或灰，这是兔子的保护色，红色便有些惹眼，凶险的很，存活的可能很小。

    “看来是碰上猎夹了，没事，还活着呢！”黄悦澜安慰道，忙停在了这只小红兔身旁，这只小红兔只能说是黄中带红，颜色颇为柔和，带着几分素洁。

    见到有人前来，小红兔微阖的双眼睁开，竟然是黑眼珠，与人眼一模一样，眼睛里仿佛带着无助的表情。

    圆圆的头，长长的耳朵，能盖过下颌，此时正耷拉着伏在前腿上，一身皮毛长直且浓厚，柔顺的披伏在身上。

    显得极为柔弱可爱，此时它精神有些委靡，看了看两人，又阖上了眼皮。

    郭芙一下就喜欢上了这只小兔子，被它那柔弱的模样所感动，心中怜惜之意大起，忙拉了拉黄悦澜，道：“黄大哥，快救救它吧，你看它流了这么多的血！”

    黄悦澜只是好奇，他还未见过这个模样的兔子，竟然是长耳朵，黑眼睛，与平时见到的白兔大是相异。

    他蹲下身，轻轻按了一下它显得粗壮的后腿，腿上毛皮杂乱，沾着血，极为凄惨。

    “后腿断了。”黄悦澜叹了口气，看着微微颤抖的后腿，心下顿生怜悯之意。

    拖着断了的腿，跑了这么长的路，叹，这个小家伙的求生意志是极强的，也受了极大的痛苦。

    看着那拖得长长的血痕，黄悦澜忽然被这只小红兔的顽强所震憾与感动了。

    “那如何是好？”郭芙看着小红兔可怜的样子，心中难受。

    黄悦澜笑了笑，看着郭芙焦急的样子，为其善良所感，他摸了摸小红兔柔软的圆圆的头，向其送出一道善意的气息。

    “只是小事，我给它接上就是，只是你可得收留它了，否则，找不到食物，它也会饿死！”黄悦澜抬起手，笑着对郭芙道。

    “当然，我当然要收留它，真可怜呢，这么冷的天，没有我们经过，它可能就要死了！”郭芙忙不迭的点头，满是怜惜的望着那睁开眼来的小红兔。

    “如此，那我就接上它的腿。”黄悦澜将手掌放于它的后腿，一股蒙蒙的白气自他掌心涌出，将后腿罩入其中。

    眨眼间，白气由浓转淡，渐渐消散，现出那只已经恢复如初的腿，血迹已经不见，毛亦恢复柔顺，如同从未受伤一般，与另一只腿一个模样。

    “好了，已经接上。”黄悦澜将手拿开。

    郭芙高兴的将小红兔小心翼翼的抱起，放在嘴边亲了亲，笑道：“终于得救了！真可爱！”

    “它还有些虚弱，我们得找些东西给它吃，补补身体。”黄悦澜也是颇感高兴，“喏，把这个给它吃了吧。”他手中忽现一只玉瓶，白玉制成。

    他揭开瓶塞，倒出一颗莹绿色小丸，递到小红兔三瓣嘴边。

    “啊，好香，是什么药？”

    “噢，百草丸，没什么大用，没事时吃着玩玩倒可。”黄悦澜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百草丸确实没什么大用，只是他采百草精华，制成的营养丸罢了，他在现代，对营养学颇有涉猎，虽不精通，但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懂得，便照着维它命丸的思路，提练草木精华，也算是级维它命丸罢了。

    这类稀奇古怪的丹药，他练了过不少，什么乌丸，金刚丸，减肥丸，总是他闲着没事时，脑中一有新奇想法，便要试验一番，弄出了极多的用途奇怪的丹药。

    小红兔极为敏锐，能感觉到两人温暖的善意，闻到百草丸散出的香气，忙一抿嘴，将其吞入口中。

    黄悦澜看其精神尚佳，笑道：“好了，这小东西倒是福大命大，遇上了活菩萨，我们换衣服吧。”

    郭芙被他赞得心中一甜，听到后一句话，却又有些羞涩。

    “黄……黄大哥，换衣服……？”她的脸变得羞红，不敢看他。

    黄悦澜看得好笑：“只要把外面的喜服换下，待回到山庄时再换回来，免得弄脏了，穿着也不方便。”

    “哦，……”知道自己有些多想，郭芙更是不好意思，羞得抬不起脸来，如火烧一般。

    很快两人便收拾停当，黄悦澜建议先去临安游玩，那里最是热闹，郭芙自然毫无异议。

    于是两人升上半空，度加快，向临安城飞去。

    两人俱是一身雪白貂裘，郭芙怀中尚揣着那只小红兔，浮在空中，像极了神仙眷侣。

    过了近两个时辰，当郭芙看倦了双眸，已经微带睡意之时，两人便到了临安城。

    此时黄悦澜也有些倦意，总是飞在空中，身体虽不感觉疲倦，眼睛却感觉有些疲劳，便提议先找家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好好的逛遍临安城。

    此时的郭芙也是星眼朦胧，慵倦欲睡，于是两人来到一家临安城南的泰丰客栈。

    黄悦澜想了一想，还是开了两间相邻的房间。

    一间房还是两间房，是个极大的诱惑，他也知晓，如是他硬要开一间房，郭芙也不会反对，毕竟他们已经算是成亲，已是夫妻。但难免给她留下急色之感，有些得不偿失，不如暂且忍上几日，好东西留着日后品尝，未尝不是一种趣味。

    进过晚膳，两人各自回房休息，且不说其各自反侧，难以入眠，一夜无话，直至天明，清晨时看到郭芙微微浮肿的双眼，黄悦澜装做视而不见，只是内心颇有些笑意。

    临安的名胜风景实在极多，想要完全看完，即使是走马观花般浮掠而过，也需几功夫，便只能拣几处极著名之处观看。

    西湖自然是其选。

    冬日的西湖，天冷水瘦，别有风味。

    站于小瀛洲上，望着远处的楼亭小阁，他心下暗叹，西湖毕竟是西湖，自己的南湖比之，相差甚远。

    只是他早已有心在海上安家，悦澜山庄并非是长久之所，故不想再花费钱力去修筑南湖胜景，否则如今的南湖早已是另一个西湖般名胜之地。

    与郭芙肩并肩漫步于苏堤之上，她怀中一直揣着那只小红兔，此时它正瞪着乌黑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外面的世界。

    黄悦澜用指轻轻点了点它的小圆脑袋，笑道：“这小家伙已经痊愈，这会儿精神头不小。”

    “嗯，小家伙很乖巧，一点儿声音也不出，昨晚上就趴在我脚下，一觉便至天明。”郭芙也是轻抚它长长的耳朵，轻笑道。

    “唉，这西湖也没什么可赏之处，我们山庄前有南湖，是咱们自己的湖，你想赏湖，尽可观赏个够。”黄悦澜看着光秃秃的苏堤，带着几分骄傲说道。

    郭芙轻笑，明媚照人，她倒也不在乎什么景色，毕竟冬日没有什么美景可赏，能跟黄大哥这般走在一走，便让她心情愉悦，幸福无比。

    “黄大哥，我游南湖时，你能陪我么？”郭芙抿着饱满的樱唇，妙目流转，显得极为娇媚。

    “自然！想让我陪着你，我自会陪着你。”黄悦澜努力自她唇间挪开眼睛，真是恨不得用嘴啃上两口，尝尝那柔软香甜的滋味。

    西湖远非南湖可比，便是在这树枯水瘦之境，游人也是穿缕不绝，来来往往，自他们两人身旁行过，大多微露异容，实因郭芙姿色绝艳，令人惊绝。

    书生学子，虽是冬日，仍博带宽袍，尽显翩翩风采，千金贵妇，打扮得花枝招展，罗衣襦裙，竞相争艳。

    时不时能见到柳树旁，三两书生聚在一处，冥思苦想，想仿效东坡居士，来个千古绝唱，不朽于世。

    郭芙只顾逗弄着怀中的阿宝，黄悦澜本想叫它红玉，郭芙忙摇头，她的随身丫环叫翠玉，让她知晓这只小兔叫红玉，还不把她气歪了小嘴，黄悦澜便又想了想，忽然像想到了什么，取了个阿宝之名，郭芙欣然赞同。

    “黄大哥，我们去乘船好么？”郭芙看到泊在湖边的几艘画舫，兴趣大生，她虽去过几次桃花岛，对船并不陌生，但对于游玩的画肪，却从未见识过。

    “这……好吧！”黄悦澜心生迟疑，西湖上的画肪，大多是温柔乡，英雄冢，对女子来说，不太适合。

    好在那些船娘都是遍历人世，眉眼通挑之人，倒也不虞有那些尴尬之事生。

    心思电转，黄悦澜便很快答应，指了指前方那条中等大小，布置雅致之画肪，笑道：“那条船如何？”

    “大哥，只有我们两人，小船即可，不必太过破费。”郭芙看了看那条船，觉得太过奢华。

    她自小虽不愁吃穿用度，但郭靖是穷苦出身，生性简朴，不重外物，对起居用食并不讲究，对诸子女虽不苛啬，却也以简朴训之，故郭芙心中尚有几丝节俭之念，现在成了黄悦澜的人，更是一心为他着想，不想太过破费。

    黄悦澜心中暗笑，未入家门，便知持家，倒是颇有淑德之风，但他却是奢华成习之人，虽不用大船，太过张扬，却也不想用小舟，过于寒酸，便拉着郭芙，登上自己选中之船。

    那船娘却是半百妇人，风韵犹存，扭摆之间，满是风sao妖媚之气。

    郭芙微微皱眉，不知觉间对那女人便有些莫名的敌意。

    那妇人见到客人上船，忙热情相迎，一通公子夫人的乱叫，然后夸了一通两人如何珠联璧合，潘安西子。

    黄悦澜听耳不闻，他一看这女子，便知其乃精通风月之人，早已遍历诸人，她说的那些赞语，是当不得真的。

    郭芙却甚少历练，极少有暇见到这类女子，听到那妇人满嘴甜言，句句赞扬，虽知其有些夸大，却也难免心中舒坦，敌意顿消。

    “开船罢，去湖中转转。”黄悦澜见那妇人似有滔滔不绝之势，郭芙面带羞意，玉脸微红，却也得津津有味，暗暗有些笑意，便瞪了那妇人一眼，止住了她的樱口。

    这一眼颇为凌厉，饶是她见多识广，历人无数，也是心中暗惧，再也不敢当他们是嫩雏，忙知机的吩咐开船，随即告辞而退。

    “芙儿，那船娘可是老辣生姜，待人接物，莫不熟极而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语，这些话，听着聒噪，不如不听！”黄悦澜拉过郭芙，让她坐于他膝旁。

    接过仆人送上的香茗，端起白瓷盏，轻啜一口，点了点头，倒也是上品之茶。

    郭芙心下半推半就，羞羞怯怯的坐于他身旁，将阿宝放于檀几之上，素玉小手轻轻抚摸它柔软的毛。

    那阿宝温驯异常，颇通人性，乖乖的微眯着眼，像是享受一般，令黄悦澜观之大乐。

    郭芙转眼好奇的观察船内摆设，温黄毡毯，短榻暖衾，锦墩矮几，琴棋书画，茶具酒壶，莫不齐备，既显雅致，又觉温馨，布置得极为讲究，颇有匠心。

    “大哥，这船布置得极好啊。”郭芙看着这些淡雅的布置，大起好感。

    黄悦澜淡淡一笑，道：“嗯，是有些意思。来！”说着，将盘中的一块果脯递至郭芙嘴边。

    郭芙脸上微微一红，带着羞意，似躺似闪的秋波掠过黄悦澜，张开饱满红润的嘴唇，露出细如编贝般玉齿，用小嘴接过果脯，低下头，细细咀嚼。

    黄悦澜有些呆呆的看着她的美态，郭芙羞得不敢抬头，食不知味的慢慢咀嚼嘴中的果脯，船内一时静静无声，只闻船桨划水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