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祸水东引
顺路买了一份柠檬蛋糕，梅契尔缓步向红月亮街24号走去。品尝着柠檬那酸甜可口令人心情愉悦的滋味，梅契尔眼睛眯起。 柠檬泡百香果是他穿越前最喜欢的饮料之一，或者说他对柠檬这种味道情有独钟。但其实穿越前他也没那么多钱去肆意购买蛋糕。 但靠近了红月亮街24号，梅契尔却脚步停滞，眼神中闪过灰色星光。 “三个非凡者。”梅契尔有些奇怪，因为感受到了熟悉的锚点，而且活跃度颇高，极有可能是他激发的那几个。 阿德米索尔？梅契尔还做不到在不进入熵之塔的情况下辨认出不同锚点的区别，但目前他所知的停留在廷根也只有一人。 门被梅契尔敲开，没有锁上。他好奇地探头进去看，弗里斯克与白·佩什尔惯例在花园喝着下午茶。 弗里斯克似乎早就感觉到了梅契尔，挥挥手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白也面无表情的给一个空白的杯子里添上了红茶。 将杯子提起，不顾还guntang的温度，梅契尔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并放了下来。 “需要什么帮助？”弗里斯克幽深的祖母绿眼眸对峙着白手上的饼干，挤眉弄眼不显正形。 “我想要开一家与钟表有关的店铺，角色扮演钟表匠。”梅契尔直奔主题，寻找弗里斯克的支持。同时又补充一句， “我专门去阅读相关知识。” “啊，梅契尔·开普勒先生，你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弗里斯克看着白恶狠狠地将饼干嚼碎的表情，脸上的无奈不知道是对谁而言—— “钟表的行业多半是面向贵族，我并不建议你涉足这个领域。你知道的这些顽固的就像犀牛的人往往蛮不讲理……” 嘴上说着，弗里斯克从胸袋中夹出小本，将其中一页扯下丢向梅契尔。 “如果打发时间的话，自己去银行取钱。以后这个就是你的账户了。” 白·佩什尔看着弗里斯克如此败家的行为无动于衷，仿佛早已习惯。 “今天你们这有访客吗？”梅契尔试探着，想要弄清他所感应到的锚点究竟是谁。 弗里斯克揉了揉卷发，言行举止中是一种纨绔的贵族风貌。他露出温和而又保守的笑容： “没有。歌瑞芙德每周六都会回来，她可不是访客。” 歌瑞芙德。梅契尔脑中快速勾勒出那个具有淡薄精灵血统，带着单片眼镜的文学少女——弗里斯克与白·佩什尔的养女。 ？歌瑞芙德？拉克西斯小姐？她是拉克西斯？梅契尔脑中短暂充斥着混乱与不可思议，出乎意料的巧合，就跟被0-08安排一样。 可羽毛笔应该安排不了位格这么高的熵之塔吧。 难不成是自己命运有牵涉的那条水银之蛇？ 难怪拉克西斯可以这么快准备好魔药，难怪自己会觉得她有点熟悉。对上了！ 等等，坏了。原来拉克西斯所寻求的隐藏非凡者身份是为了瞒过弗里斯克。弗里斯克的宝贵女儿喝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外神途径的魔药……这要是被知道了，四舍五入就约等于赫拉伯根知道了。 梅契尔打了个激灵，思绪回归正常，除了有些恍惚，其他都没有表现出来。 “哦——我都忘了这事。”他摩挲着后脑勺，似乎有些抱歉，目光隐隐瞟向屋内但只有探究与好奇。 弗里斯克笑而不语，手中的铜戒轻敲桌面，隐秘隔绝的气氛顿时变得浓郁，灵性之墙竖起。 梅契尔坐下，嘴唇保持着说话的状态，在外界看来两者仍然在友善地交谈。 “消化得怎么样？”弗里斯克与闺宁艾克作为神明特遣的行动队员，在教会里的许可度较高——包括适度传授发展信徒扮演法。 “还不错，魔药的负担逐渐减轻的感觉实在好极了。” 弗里斯克欣慰而满意的点头，灵性之墙再度切割将白·佩什尔排除在外。 “这几天被值夜者监视想必你压力也不小，我也愿意提前向你透底，让你明白我们现在的具体倚仗。” 他将原本虽然放在头上却不被人察觉的猎鹿帽摘下以减少它的负面效果影响，语气变得平缓： “实话实说吧，我们这次受到委托，主要是过来抢夺一件封印物——零级。目标明确为黑夜教会丢失的0-08。” 弗里斯克的眼睛逐渐变得深邃而威严，透出严肃认真与谨慎： “我们得到的信息不多，只知道这个应该是一件观众途径的高序列封印物，而对于其具体能力我们几无所知。只知道它必定会出现在廷根。” “闺宁艾克所持有的是1-83【老人言】，对应阅读者途径序列4。当中记录了太阳领域的无暗之矛，恶魔途径的污秽之语与恶魔途径的威胁感知——也许远不止这些，但它只能使用这点。” 他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声音却不停： “真实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闺宁艾克使用了1-83想获得预言。而第一个预言是迅速逃离廷根。” “嗯？”梅契尔此时的内心和他的表情一样惊讶，适当地暗示弗里斯克把事情继续讲下去。 “但很明显，他被一名银发的非凡者给阻拦了下来，那名非凡者似乎有影响命运的能力，使我们因为一些巧合无论如何也无法离开廷根。而这个时候第二个预言来了——一名怨魂将会使我们的任务失败。就在这个预言出来的第二天，你与闺宁艾克共同遭遇了那名怨魂的袭击，闺宁艾克与那名怨魂离开，你喝了魔药侥幸活下。” “啊？”梅契尔表演出更加疑惑的表情。银发的命运途径非凡者很难不想到吞尾者乌洛琉斯。至于占卜中看见的未知水银之蛇，衪的特性估计已经被乌洛琉斯吞了。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是记得的，闺宁艾克后来跟那只冤魂又在你原来的住宅那里爆发了一次战斗，但是也获得线索，当那名埃博拉也就是密修会成员死亡的时候，怨魂表现出了极其剧烈的情绪波动。暂时还不明白是单纯针对埃博拉还是针对密修会。 然后怨魂逃跑，前不久又被闺宁艾克用老人言的预言能力找到，以伤换伤。两个人都受伤不轻。 后来就没有听见闺宁艾克给我传消息了，估计是被女神之剑寻找得紧。暂时只能说这么多，说的更多就要违反对着黑夜圣物签下的契约了。” 弗里斯克扭头看向梅契尔，笑容璀璨，当中包含着一些意味： “好好经营钟表店，会有机会派上用场的。” 言语阻断，后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但梅契尔已经明白弗里斯克的意思——有机会的话闺宁艾克必定会到他店里造访，而自己那个时候只要确认他的状态，在如实上报给值夜者即可。 预言的能力加上危险感知与面具，即便告诉了值夜者他们也很难抓到闺宁艾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展现的形象应该是重伤。在一名重伤的太阳领域非凡者和一名不知去向的怨魂之间…… 该先追捕谁，一目了然。 而这时，有可能破坏任务的怨魂自身难保。弗里斯克他们便可以安心去调查那件封印物，假如那怨魂又跳出来，一个举报就可以让他深受黑夜教会的追杀中。 示敌以弱，祸水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