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阿尔杰的危机感
哦哦哦？克莱恩表面姿势继续不变，维持着愚者深不可测的姿态，同时却聚精会神地关注起节制先生接下来要说的话。 “首先是犯下傲慢之罪的观众......不，观众的概括倒吊人先生已经介绍过了......” 梅契尔尴尬地咳嗽了几下，然后如同背板地说： “读心者观察不再仅限于表面细节，而是深入到气场、以太体等神秘领域，两者的结合让“读心者”能异常准确地掌握人心，似乎可以读到对方的念头。在读心者的面前，很难有秘密。不仅能直接看到目标的气场和情绪颜色，读取浅层次的想法，而且还能初步模拟别人的思维。” 奥黛丽用手捂住嘴，眼中绽放出明媚的光芒，惊叹于读心者的神奇。 “然后是黑夜教会的不眠者，他们哪怕没有光照，也具备卓越的视力，每天只需三到四个小时的休息就足够，夜越深，精力越充沛，力量、敏捷、思维、灵感也会愈发超越普通人，能敏锐察觉到黑暗里隐藏的未知危险未知存在......” 一连着说完了愚者、错误途径和全知全能五途径共14个序列，让奥黛丽和克莱恩都有种被灌输了知识的感觉，深刻体会到了神秘世界的瑰丽奇幻。 这个时候，奥黛丽突然看向梅契尔，露出几分歉意与不好意思： “抱歉，节制先生，您所提供的知识实在过于珍贵，只是栗松石的价格恐怕无法支持我听完剩下的内容......” 梅契尔轻笑，适时停止了叙述，如果白送太多信息的话以后羊毛就不好薅了。 克莱恩颇有些意犹未尽，但碍于正义小姐都提出了停止，作为高高在上的愚者，他也不好意思拉下脸去寻求手下的信息。 节制先生似乎掌握了大量神秘知识、学识渊博。应该是教会或者某个家族、隐秘组织的成员。 隔离解除，阿尔杰发觉正义小姐脸上不加掩饰的欣喜表情，以及隐隐投向节制先生的崇拜目光，心中莫名升起危机感。 奥黛丽又看向倒吊人先生，隐含期待地问道： “倒吊人先生，那盒鬼鲨的血收到了吗？” 阿尔杰望了一眼仿佛在思考着别的事情的克莱恩，与靠着椅背也是不知深浅的节制先生。坦然地表达鬼鲨血液的完美与自己的感谢。 奥黛丽谦虚浅笑道： “我很高兴看到这个结果。” 然后两人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并且倒吊人先生遵守承给予了正义小姐“观众”的魔药配方。 “......我不知道你了解的冥想是什么样子，我先描述一遍……服食魔药后，尽快开始冥想，控制住灵性和力量……必须每天练习，以真正掌握魔药的力量，挖掘出它的象征意义和更多神秘，只有这样，你才能最大程度规避失控的危险，而魔药象征意义的重点在它的‘名称’，比如‘观众’！” 阿尔杰向奥黛丽善意地提醒，以免断了这个可以随便从家中宝库拿去非凡材料的冤大头线。 这时，高踞于上首的‘愚者’突然轻敲桌子，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不是掌握，是消化。” “不是挖掘，是扮演。” “魔药的名称不只是象征，还是意象，更是消化的‘钥匙’。” 奥黛丽听着呆愣又茫然，不知所云。 坐于她旁边的阿尔杰却身躯一颤如遭雷击，身体僵硬，脸上的愕然、惊骇难以掩盖。 “消化，扮演……消化，扮演……消化，扮演，钥匙……”他魔怔般地不断重复低语，仿佛领悟了什么关键的钥匙。 奥黛丽又用余光看向节制先生，他的反应和倒吊人先生有不小差别。 节制先生脸上如湖水般平静，再加上灰雾的遮盖，察觉不出任何的表情波动。 似乎并不意外，与倒吊人先生有差别，以前就知道这几句话吗？ “感谢您，愚者先生，您的提示和我生命一样珍贵，这让我弄清楚了不少事情，当然，我相信我还没有完全地理解，完全地明白。” 阿尔杰抬起头颅，诚恳地说道。 克莱恩保持着神秘高深的形象，笑笑说道： “这是预付的报酬。” 阿尔杰跟奥黛丽咀嚼着语言片刻，问道： “愚者先生，您想让我们做什么？” “您有什么事情委托？” 克莱恩往后微靠，分别看了两边一眼，嗓音低而舒缓地说道： “帮我搜集罗塞尔.古斯塔夫的秘密日记，哪怕只有一页。” 这句话一出，最先露出反应的反而不是倒吊人先生，而是一直保持平静的节制先生。 隔着模糊的灰雾，他的面孔也显露出惊讶诧异的神色。但没有那种世界观被打破的震动，而是轻淡到只会说声“咦？”的意想不到。 克莱恩自然注意到了节制先生脸上闪过的表情，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日记？那是日记？”阿尔杰皱着眉头询问，察觉到了细节。 “我们先暂时将它视为日记。” 克莱恩靠至椅背，双手交握即没否定也没肯定，心中又开始疑惑，为什么看上去对于神秘世界了解更多的节制先生反而没有提出这个问题。 是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还是本来就知道罗塞尔留下来的是日记。 结合刚才的神色，后者的可能性也不小。 在经过了短暂的讨论以及确定了如何交付罗塞尔日记的方法，奥黛丽看向上首的克莱恩： “愚者先生，我会努力完成您的任务，尽量搜集到更多的罗塞尔大帝秘密日记。” “我说过，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刚才预付的报酬只相当于每人两页日记，如果有多余的，我会额外再给予。”克莱恩用一种不占小孩子便宜的口吻平静说道。 “我家中也许存放有大量的罗塞尔日记，不过如果想要获得的话，恐怕还需要帮助。” 梅契尔突然插嘴，引来另外两人以及克莱恩的注意。 本来心中就存在危机感的阿尔杰顿时分析出了信息：家中。节制先生是一个家族的人吗。 受过梅契尔讲解的奥黛丽兴致勃勃地问： “节制先生，不知需要什么帮助，是需要从家中购买吗？” 梅契尔苦笑摇头，无奈地摆着手说道： “钱财只是小部分，家族中长辈留下过大量的知识——包括曾经研究罗塞尔的巨量知识与日记，但都需要我序列提升才能够去获取。” “一位第四纪的高序列前辈与家族的开拓者之一合作，他们似乎十分了解罗塞尔大帝，收集存储了大量笔记的同时破解出了其是日记的真相，然后进入密室尝试寻找到其真正的意思。但最后都没有出来......一直到家族没落避世都没有传出消息，密室也被封锁，只有序列提升的时候才能进入其中查阅部分留下来的资料。” 第四纪，高序列，家族没落避世......节制先生来头不小啊！阿尔杰的危机感更加浓厚了，这样一个人是不是会夺走自己本该可以获得的机遇乃至愚者先生的青睐。如果自己不能发挥出不同于他的价值的话，说不定会被抛弃...... 破解了罗塞尔日记是日记的真相？克莱恩一时语塞，但也侧面说明了节制先生来自于非凡家族，因为家族传承，神秘方面的了解肯定超过正常非凡者，而且家中储存了大量关于罗塞尔的资料——这可是宝库啊！ 奥黛丽则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节制先生的来头远超自己的预估。 “那么，节制先生你所寻求的物品也是为了提升你的序列吗？” 她颇具天真地问道，丝毫不懂得非凡世界询问的禁忌，让一旁的阿尔杰眼皮狂跳。 梅契尔并没生气，反而和蔼地说道： “是的，正义小姐，对了如果你们搜寻到材料的话，寄到廷根的蒸汽教堂，就说是回答问题之人的货，我过几天会路过那里，顺路拿走......如果可以的话，这几天便寄出去，这样我也可以少一些往返的功夫。” “倒吊人先生，你的收货地址还是上次那个吗？” 奥黛丽顺从地点头，心中暗自下这个要求。阿尔杰也确认了自己的收货地址，用以保证自己能获得报酬。 ...... 到了交流信息的环节，克莱恩维持着“愚者”的高深形象，手指摩挲青铜长桌边缘道： “据我所知，密修会丢失了一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 这个消息并非只有廷根市的值夜者才掌握，密修会，以及他们关系紧密的非凡者同样知道。 “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阿尔杰重复了一遍，低笑着摇头，“我真好奇黑夜女神教会知道这个消息后的反应。” 梅契尔也同样开口，带着玩味与笑谑，如同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安提哥努斯家族便是被黑夜女神教会所覆灭的，连同他们所传承的与顶上的天使，一个都没逃掉。‘夜之国’就是典型的例子。” 安提哥努斯家族被黑夜女神教会所覆灭？夜之国？克莱恩注意到了这个在安提哥努斯笔记的内容中有提到的神秘词汇。 但依旧是因为要保持愚者的逼格，克莱恩按耐着好奇心保持了沉默。 之后便是奥黛丽谈到了鲁恩上层官员头疼语政府结构的问题，克莱恩根据前世的公务员选拔机制，提出了建议，一语点醒梦中人。 “愚者先生，您一定是位人生经验丰富，智慧出众的长者！” ……克莱恩嘴角抽动了一下，看了看“节制”、“倒吊人”和“正义”，沉默几秒道： “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吧。” “遵从您的意志。”三人同时起身说道。 克莱恩往后微靠，切断了联系，只见“正义”和“倒吊人”虚幻模糊的身影迅破碎消散。 灰雾之上，神灵居所般的宏伟大殿里，一下只剩安静坐在青铜长桌上的他。 “节制先生过几天要路过廷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