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医馆
“你们有人受伤了吧,先把货物拉回去,包扎伤口吧。”贺官员道。 高顺点头,“好,我让人先把货物拉回去,这几个土匪我要审审。”回头看被绑土匪。 贺官员点头同意,道“可以,不过他们受伤了,先帮他们简单包扎,免得失血过多。” “行。”高顺点头,看向廖掌柜,“廖掌柜你先把货物拉回去。” 廖掌柜道“好。”走向马车,“咱们先把货物拉回去,留几个人清理地上的东西。” “你留下来吗?”梁世聪问。 钱图点头,看向四个被绑土匪,“我想留下来听听。” “那我也留下来。”梁世聪道。 两个护卫牵马掉转车头,牵后面那一匹的是吹口哨护卫,钱图认出了他,昨天中午卸马车时,也是他牵马绑树上。 “你们两个没事吧?”五文走过来问,他右脸沾不少血,包小济走他身后。 钱图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你们俩回去吗?”五文见钱图与梁世聪没有转身走的意思。 “不,我们留下来听听。”钱图道。 “随便你俩吧,我要回去。你回去吗?”他问旁边包小济。 包小济道“回。” “那我们俩先回去了。”五文道。 钱图与梁世聪点头。 五文与包小济转身走,站着等两辆马车与跟在后面的人走过,钱图与梁世聪走向右边六个土匪。 “你们为什么要抢我们的货物?”高顺问。 钱图与梁世聪走到几个官员旁边,两个官员在帮土匪简单包扎伤口止血。 “近段时间一直没什么收获,我们老大决定干票大的,所以盯上了你们。”坐中间的土匪答道,他四十多岁,胡子拉碴。 看他的样子,不像这五人中最有威望的,现在却坐在中间。 高顺看向坐左一的土匪,他面相凶恶,留一脸长髯,右肩被射一箭,血沾湿了半个胸膛,看起来像是这五人中最有威望的,问“你们是乌梨坑的土匪?” “是。”胡子拉碴男人点头道。 高顺道“没问你。”,又看向左一土匪。 “是。”长髯土匪回答道,眼中隐藏着怒意。 “谁给你们传的消息?”高顺问,也忍着怒。 与高顺对视两秒,长髯土匪服软道“我们在各个镇都有暗线,是谁我不知道。” 高顺再问“你们知道我们拉的是临县陈府的货物吗?” 长髯土匪道“知道,寨中也有兄弟反对,但刀疤他不怕,他说大不了在山里躲几个月。” “知道还敢抢!”高顺愠怒道。 “四月份时,我们在新镇的一次抢劫,被你们临县陈府的人给搅黄了,刀疤由此对你们陈府的人记恨。”胡子拉碴土匪道。 “四月份的一次抢劫?”高顺问,听声音他并不知情。 “不行,流血太多,这样止不住血,需要立即药物止血。”帮右边第二个土匪包扎的官员道。 贺官员看向右边第二个土匪。 他左大腿被射中,血从伤口不断涌出,用布压都压不住,可能是被射中了动脉,看他的脸色,都白了一两分。 贺官员问“要不人先带去大夫哪里,有什么要问的,明天到牢房再问?” 高顺看向他伤口,思考,不止血可能会因流血过多而死,这些土匪虽不值得同情,但毕竟是几条生命,道“行吧,你们先带他们去处理伤口,我让几个人和你们一块去。” 贺官员觉得没必要,但保险起见,道“行吧。” “吕四强、钱图、梁世聪,你们三人和官员一起去。”高顺道,见钱图三人点头,回头向右,“还有你。” “好。”站高顺身后的护卫道。 “剩下的人清理街上的东西。”高顺大声道,他转身走去清理。 右二间的房主走过来,他穿一件黑睡衣,四五十岁,高而瘦,痛心道“几位官爷,弄坏的桌椅,你们可得赔我啊。” 所有人都看向他,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放心,陈府的人会赔给你的,是吧?”贺官员转头看高顺。 “放心,少不了你这几个钱,长桌只坏一张而已。”捡起地上一双凳脚的高顺道。 黑睡衣房主道“那就好。”看一眼左一土匪,他有些害怕,转身走回去。 贺官员道“把人扶去医馆吧,药费让大夫先记着。不,你们六个身上有银两吧?这点药费付得起吧?”低头看六个土匪。 “有。”胡子拉碴土匪识趣点头道。 被抓了,钱就不是自己的了,为自己支付药费没啥舍不得的。 “好,起身吧。”贺官员道。 六个土匪挣扎着起身,受伤轻的帮受伤重的扶一下。 “走吧。”贺官员道。 一个官员走前面带路,钱图与梁世聪等六个土匪先走,走在最后面。 “你行不行,要不要我背你去。”搀扶左大腿被射中土匪的官员问。 “没事,我可以。” 走后面官员并不催促,等他们迈一步在迈一步。 两边站不少人,狗叫声仍未止,妇人与男人们指指点点,六个土匪像过街老鼠,连成一串。。 “他不是幺老六吗?这家伙歹毒的很,我们邻村一个女的就是被他侵犯的。”左边一男人指道。 “都是些刮千刀的,哪个不该死!”左边一妇人道。 “官员,你们要带他们去哪里?”前面右边一男人问。 “带他们去医馆止血。”带路的官员道。
“这种人都给他们止血?流血死了算了。”问的男人道。 面相凶恶的长髯土匪转头看他。 问的男人却不怕,都这样了,吓唬谁呢? “行了!行了!都回去睡吧!”后面的贺官员道,他不跟去,他们几个官员不是大滘镇的,而是临镇,他要留下交接。 大滘镇的官员还没来到呢… 如此消极怠工,难怪土匪敢如此嚣张。 四分多钟走到医馆,其实就是一个小诊所,就两间房间。 大夫听到狗叫声已经起床,敲两下门他就开门,他习惯了,没次出事,都会伤亡。 “大夫,打扰了,他们几个中了箭,麻烦你辛苦处理一下。”带路官员道。 大夫三十多岁,穿一件白马褂,是个西医,长得白嫩,他看一下几个受伤土匪,道“不辛苦,进来吧。”将开一条缝的门推开,做手势请。 今晚月光虽亮,在外面看得见,但进了房间就不好看清了,他走到右边柜台拿火柴点蜡烛。 点燃两边蜡烛后,房间照的明亮,大夫快步走到左边拿需要用的东西。 医者仁心,几个土匪变老实不少。 “麻烦帮我把打一盆水来,水在外面水缸。”大夫道,伸出白钢大圆盆。 一个官员走过去拿,转身走出房外打水。 大夫道“我还需要一个人给我打下手。” “我来吧。”带路官员道。 大夫点头,再道“麻烦帮我把右边的椅子和那两张凳子拿过来。” 一个官员走过去拿。 大夫将左手盆中所用物品放地上,里面有刀、有钳子、有药品。 椅凳放好,打水官员端一盘水进来,大夫让他放一张凳子上,然后看六个土匪问“谁先?” 站他旁边的带路官员指道“他先来,他左腿还在不断涌血。” 另外五个土匪没人有意见,一个官员走过去帮左大腿被射中土匪解绳,解下,左大腿被射中土匪挪过去。 左一土匪回头瞥一眼,竟还有想逃的想法。 能逃出去是他的本事,没人盯他。 大夫看向伤口,摇头道“不行,需要先止血,你等一下,我先调好盐水。” 钱图没见过这种场面,止血还能看得下去,拔箭与清洗伤口则受不了,走到门外,心想“简直就像在切猪rou啊!” 惨叫、哀嚎声,一声接一声,钱图在门外听得腿都软。 忙活差不多一个小时,大夫才把六个土匪的伤口简单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