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先手
封寒从背囊中摸出一顶棒球帽，递给刘伟道：“小小伪装，可以迷惑对手。一会儿动起手来，你挑南边的金老刀，我来对付罗敖。” 刘伟接过帽子，扣在头上，理了理刘海，吁出一口大气，这才发现自己紧张的有些发抖。 他暗里呼唤道：“老仙，老仙，咱们这个对手是个什么货色？” 老仙道：“南面男子，武技值75，左手武器是一柄60公分长的缅刀，咱们空手肯定吃亏，可以向少年借他背上双拐一用。” 刘伟连忙拍了拍封寒的肩膀，道：“这家伙手里有长家伙，你这双拐最好借我用一下。” 封寒反手卸下钢拐给他，提醒道：“金老刀，因出身金三角，花名老刀，所以黑道上习惯叫金老刀，他擅使缅刀冷兵，别看现在是单手刀，要防他双手刀才是必杀。” 刘伟点头接过双拐，有些茫然，低语问道：“老仙，这玩意怎么用？” 老仙道：“握拳执拐柄，拐身长端护肘，用肘法，短头为拳的延伸，用拳法，其他用法暂时不管，咱们就拿它来挡刀。” 刘伟按老仙提示，握拐成拳，尝试做了几个拳肘动作，忐忑的心情总算有了些微安定。 耳边响起封寒的哨音，他赶忙抬头前望。 朱朱已经跑进树林范围，循着哨音来到二人附近，敏捷的躲到一颗树后。 她挥动着手上的黑星曲尺，朝刘伟示意，打了个招呼：“哈喽！” 刘伟连忙笑着挥拐回应，近距离看着这个可爱的长腿圆脸女孩，惊讶发现她年龄比自己预估的还小。 他忍不住问道：“你妹多大？” 封寒道：“不到十五！” 朱朱嘟嘴抢话道：“哼，就差四个月。” “嘘！”封寒出声警示，“他们来了！” 三人噤声不语。 这时，紧随其后的金老刀和罗敖跑进林子，各自将身形隐匿到树后。 三架无人机缓缓围拢过来，停在树林上空。 罗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无人机监控画面，林中三个目标近距离组成三角阵，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罗敖与金老刀对视一眼，直觉不对劲，心忖：目标与狗子们认识？ 双方相隔十多米，气氛紧张莫名。 封寒先发制人，大声问道：“朋友，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报上名号，为什么无缘无故包围我们？” 金老刀皱眉，小声问道：“老张的情报从哪来的？是不是搞错了？” 金老刀一边说着一边做个打电话的姿势，让罗敖用卫星电话联络秃鹰张。 罗敖压压手掌，示意金老刀别急，扬声道：“我们是警察，正在追逃犯，你们为什么要开枪？” 听着罗敖熟悉的口音，张口就来的胡说八道，刘伟禁不住心里乱骂。 封寒故意不接话，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开口道：“原来是警官，一场误会。开枪是因为，不敢肯定你们是谁，所以试探试探。都是胡乱朝天放的，不敢伤人。” 罗敖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报告警官，我们也是追逃犯的，不过是拿赏金干活的那种。”封寒干笑二声，“咱们虽然不是一路，但也井水不犯河水，不知警官们有什么指示吗？” 罗敖道：“我们吃公家饭，也不想多事。所以，只要查实身份，证明你们不是逃犯就行。” 封寒道：“当然可以，良好市民，必须配合警方，你们过来吧，我们不开枪。” 金老刀瞪大眼睛，朝罗敖偏偏头，小声问道：“要过去吗？” 罗敖没好气的摆摆手，示意不用着急，大声道：“稍等，我先向上级汇报一下。” 封寒道：“没问题！” 罗敖拿出卫星电话，打给秃鹰张，大略说了一下情况，道：“老张，情报既然是你的，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秃鹰张道：“这两人我跟踪了半宿，另一个刚刚才出现，如果三人是一伙的，那的确跟我买的情报有出入了。你既然见过目标，就上去查一查。刚刚的枪声，可能会惊动警方。咱们快刀斩乱麻，最好不要节外生枝了，免得夜长梦多。他们在我射程内，你一旦确认目标，开枪为号，我就动手！” “OK！”罗敖挂断电话，朝金老刀挥挥手，细声道，“老张让我们过去查他们的身份，只要确定目标就立即动手。” 金老刀摇头道：“深更半夜，有什么好查的？还真以为我们是警察吗？管他们是谁，直接突突突全部干掉就好了嘛，多省事！” “刚刚的枪声会引来警察，所以不想惹麻烦。”罗敖道，“我见过目标，所以等会儿只要我开枪，秃鹰会配合我们动手，明白吗？” 金老刀不耐烦的点点头。 罗敖朝对面三人扬声喊道：“对面三位，我们现在过来查实你们身份。奉劝千万别开枪，我方狙击手已经锁定各位。” 封寒道：“警官放心，我们求财而已。” 金老刀反握缅刀，贴袖藏好刀锋，向罗敖努努嘴，意思很明显，让他走前面。 罗敖知其人素来利己，便从背后枪套拔出手枪，自树后走出，一面警戒，一面缓缓走向对面。 金老刀保持着三米距离，走在罗敖身后。 刘伟有些头大，不知该如何应对，和朱朱一样，只能紧紧盯着封寒。 封寒做了个稍安勿躁的等待手势。 看着罗敖慢慢走到目视距离，刘伟下意识压低帽檐，身体往树后挪了挪，避开罗敖的视线。 罗敖的目光扫过三人，敏锐的第六感已经锁定了刘伟的位置，嘴角邪魅一笑。 罗敖朝封寒举起双手，在对方的目光下，慢慢将手枪交到左手，塞进背后枪套。 “记住，千万别开枪！”罗敖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西面山岭，然后朝金老刀道，“老刀，小姑娘不用管。前面这小子交给你，我查后面那位！” 金老刀应声道：“好哩！” 封寒似乎明白了罗敖的暗示，向朱朱挥动不能开枪的手势，朝罗敖迎上去，挡在刘伟前面。 封寒伸手阻拦，道：“警官，按惯例，你们应该先出示证件才对！” 罗敖懒得废话，格开对方胳膊，一个箭步向前，准备朝刘伟窜过去。 谁知格挡的左手臂被封寒右手一把抓住，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竟硬生生把罗敖前冲的势头扯停下来。 罗敖讶异非常，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对方的指掌瘦弱，与其人体态一致，并无异样。 擅长武技的金老刀，一眼看出罗敖吃了暗亏，不由觉得好笑，嘲讽道：“罗瘦子，丢不丢人，三十多年的气力，还比不上一个小屁孩。你好好陪他玩，后面那小子，交给我吧。” 金老刀越过罗敖，径直扑向刘伟。 罗敖见封寒不肯放松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金老刀奔向目标，他原本想缠住刘伟，让封寒和金老刀拼个鱼死网破，自己等着坐收渔利。 没想到却被封寒缠上，罗敖算盘落空，加上又被对头奚落，心里难免愤恨，干脆不演了，当心一脚，踹向紧抓自己手臂的对手。 封寒好整以暇，以不变应万变，仍是一手抓住罗敖手臂，发力一拽，牵引力破离心力，站立不稳的罗敖只能收腿站稳，手臂收力想挣脱对方。 两人力道相互一拉扯，罗敖顿时脸色大变，少年的右手仿佛天生大力一般，任他使尽力气，竟仍是丝毫无法挣脱。 片刻间，一拉一踹一角力，三个回合罗敖均落于下风，原本的自信瞬间收敛，右手往裤腰一摸，爪刀上手，横向朝对手抹去。 封寒果断松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罗敖左手一自由，立即也摸出爪刀，双手双刀摆出架势，与少年对峙。 这时，不远处传来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将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金老刀扑到刘伟身前，一记试探性的横肘扫出，反手握提的缅刀贴肘露锋，朝刘伟左肩挑压过去。 老仙口令：“右3进1。” 刘伟上前一步，右肘横扫，正与对手横肘相撞，钢拐和缅刀撞击，发出金铁交鸣声。 “左3进1。” 刘伟进步左肘横扫。 金老刀见对手反击利落，退了半步，右肘刀锋轻挥，挡开对方的左肘钢拐。 “右3进1、左3进1……” 老仙的口令，是“五形cao”惯常练习的左右横肘连击，刘伟熟练的很，按照口令连连出击。 金老刀挟刀出手，原本只是试探一击，摸摸对手的底子，没想到对手不但果断迎击，而且似乎看出他没有后手，居然还趁机连招反击。 刀长拐短，距离本是强项，却在金老刀大意轻敌的前提下，被对手连击得手，硬生生压制成袖底刀模式，施展不出优势。 接连用刀锋挡拐，金老刀心疼爱刀，索性连退好几步，迅速离开对手的连击范围。 老仙口令停止，刘伟摆出一个帅帅的格斗Pose。 二人交手的整个过程，就像刘伟很轻松的用了三招两式，就把金老刀完全逼退了一样。 封寒眼角余光瞥见刘伟的用拐方法，终于放下心来，更对他这一套先手抢攻暗赞不已。 一旁的朱朱原本紧张万分，小手一直紧握枪柄，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在目睹整个过程后，兴奋的开始拍掌叫好。 见有异性捧场，刘伟更是得意，摆出一副胜利者的模样，还挑衅的朝金老刀吹了吹口哨。 罗敖看在眼里，惊在心里，摇头冷笑一声，不忘出言嘲讽道：“老刀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金老刀心中恼怒难当，左手抚过刀锋，检查刃锋受损的程度，冷冷道：“罗瘦子，先别顾着说风凉话，这小兔崽子到底是不是目标？” 罗敖装模作样的瞥了刘伟一眼，道：“这黑漆麻乌的，看不见脸，他又没说话，我也没跟那谁动过手，怎么可能凭他打退你这几招，看出他是谁呢？” 罗敖的有意贬低，激得金老刀脑血上涌，眼中杀机凸显，恶狠狠道：“管你是谁，只要得罪老子，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金老刀左手从背上抽出另一柄缅刀，双刀一横，径直前冲，突入刘伟的近身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