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下毒
四周看热闹的人再次议论起来。 “不会吧，连病都诊错了？” “这都是什么医馆呀，不是草芥人命嘛？” “以后病了可不能来这玄医堂，看不好病就算了连命都得丢了。” 妇人掩面哭泣，身子抖动不停，四周不少人看她这副模样不由心生同情，一些妇人甚至还跟着流眼泪。 叶华蓉因为身量不高看过去正好捕捉到妇人脸上的一丝得意，她眉头微蹙神情冰冷。 在她心里这个妇人与死人无疑，当然妇人不会死在她手里而是会为了自己犯下的罪孽偿命。 这时朱掌继续道：“张八之死与我们玄医堂半点关系都没有，刘大夫行医多年从未出过差错，还有我们玄医堂的药丸绝不可能有毒。” 他话音刚落就将手中的药丸直接放入嘴里，四周看热闹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万一药丸真有毒这掌柜不就要死了吗？ 有的人甚至已经在等着朱掌柜中毒倒下的那一刻，可等了好一会儿朱掌柜还好好的站在玄医堂门口就连神情都没有变化。 这时朱掌柜身旁站着的刘大夫对着人群拱手道：“我刘正九岁拜师，十六岁开始坐堂，多少年了，你们难道真就不认识我吗？我的医术如何相信总有人能替我证明。” 果然看热闹的人中有人喊道：“去年我得了风湿就是找刘大夫看的，两幅药下去我就好了，我相信刘大夫的医术。” 接着又有人喊道：“两个月前，我头痛难耐也是刘大夫帮我治好的。” “还有我，我后背生了脓疮也是刘大夫帮我治好的。” 说这话的是个憨厚的微胖男人，他说着话将自己的外衣扯下，掀开里衣露出一片脓疮痊愈后的伤疤。 男人身边站着的人都看着那伤疤，有人先开口说到，“看来刘大夫果真不是庸医。” 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喊道，“刘大夫是好大夫，大家可别被一个无知妇人蒙蔽了眼睛。” 男人的话让众人醍醐灌顶，他们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妇人。 妇人被道道目光看的心惊胆寒，但眼下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哪里还有退路。 “就算你们没有诊错病，可我男人的的确确是吃了玄医堂的药丸才死的。” 一个离她最近的男人呸了声，“你说那药丸有毒，可掌柜的吃了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对于男人的质问妇人很快作答，“谁知道他吃的和我男人吃的是不是同一种药丸。 再说就算是同一种，那也有可能他吃的没毒而我男人吃的有毒。” 看热闹的人一时也迷糊了，虽然他们觉得这玄医堂多半是被妇人构陷，可妇人说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这还不简单，就请几位好心人与你一同回家将张八吃的药丸拿过来一看便知。” 看热闹的人中刚有几人自告奋勇的嚷嚷着要去，就听一道高亢的男声响起，“不用了，我们府衙会派人去将药丸拿过来。” 众人齐齐转身看去，见到一队穿着制服的官差整齐的站在人群后头，方才说话的男人一挥手两名官差就往张八家的方向小跑而去。 朱掌柜愕然，这件事惊动官府是迟早的事，按理说官差来了肯定要将原告被告一并抓走才对，但眼下，莫非是有人相助。 叶华蓉与他想的一样，且以为这次又是萧元吉，只是奇怪他人怎么没有来。 这一次叶华蓉想错了，萧元吉一大早就被萧夫人拉着去宁安寺烧香了。 在玄医堂斜对面的大街上，一辆豪华马车正停在路边，燕慕珩扯开一角帘子向玄医堂的方向看。 寒止则站在马车的另一侧，他长剑别于腰间双手环抱一副气定神闲。 相比寒止的悠闲安子可就要跑断腿了，一会去人群中听玄医堂那边如何了，一会又跑到马车边向燕慕珩汇报。 燕慕珩听安子完说，心想她还真能沉得住气。 十三四岁的少女皇城多的是但如这般厉害的唯独她一人。 或许是玄医堂门口的热闹太精彩，围在门口的人都不愿意走了。 甚至还有另外一些人不知从何处听了风声也都跑了过来看热闹。 如今是寒冬腊月，被围在最里面的人觉得热的慌，不少男人将衣领扯了扯才感觉舒服些。 肥胖的妇人此时更是汗流浃背，然而她的汗可不光是热的还有吓得， 但当她想到家中剩余的药丸时又定了定心神。 “让让。” 有男人的声音响起，看热闹的人立马向左右退开让出一条狭小的路来。 两名官差将从朱八家拿的药丸分别送到朱掌柜与妇人面前。 “你看好了，这是不是张八所吃的药丸？” 站在妇人面前的官差冷声问道。 “是，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妇人忙不迭的回答。 这时朱掌柜身边的官差也问道：“掌柜的这药丸可是你家的？” 朱掌柜拿过药丸看了看点头，“这确实是我们玄医堂的药丸。” 妇人见他承认便拔高了声音冲他喊道：“承认就好，你说玄医堂的药丸没毒，那你敢不敢将这些药丸也吃了？” 朱掌柜摇头，“不敢。” 轰的一声，全场哗然，他们听到了什么，掌柜的说不敢，莫非他们玄医堂卖给张八的药丸真的有毒。 妇人听着大家的议论哈哈笑了起来，“大家都听到了吧，他不敢，他不敢。 他为什么不敢，因为他知道药丸有毒。” 在场的官差也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小姐，朱掌柜是不是疯了，他到底在说什么呀？”百灵听着四周议论纷纷心慌不已。 叶华蓉神情淡淡，“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结局如何？” “我话还未说完大家何必激动，我说不敢确实是因为这药丸有毒，而在药丸中下毒的人却并非我玄医堂而是她。” 朱掌柜声音越说越大，声调越说越高，看热闹的人都齐齐看向妇人。 “当掌柜的就是不一样，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可你也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掌柜，而不是大夫。 你拿着药丸看一下就知里面有毒，莫非在药丸中下毒的人就是你？”妇人的声音很大，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掌柜看向妇人眼中带着不屑，“我是掌柜，但我也叫朱茂。” “朱茂，难道就是那位御医？” 四周已经有人想到什么喊了出来，接着更多的人开始议论起那个倒霉的御医来。 妇人就算从前不知朱茂，现在也从周围人口中了知道了。 她心思急转，“好，就算如此，那你凭什么又说下毒之人是我而不是你们玄医堂。” “让让，让让。” 妇人话音刚落，就见云深与两名少年正押着一青衫男人走过来。 妇人看清男人面容时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你怎么来了？”她眼中全是害怕与惊恐，之前的伤心难过已一扫而空了。 青衫男人脸色煞白，见到妇人时用力挣脱了束缚。 他猛地冲到妇人面前狠狠甩了她两个巴掌，“毒妇，毒妇，你真是害死我了。” 突如其来的巴掌打的妇人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