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剧毒
听到姬远玄称呼黄衣女子为流沙仙子,拓拔野心中一动:“流沙山?难道这女子竟是大荒十大妖女之一的流沙仙子洛姬雅吗?” 其时大荒,有十位美艳绝世的女子,因行事诡异,出手歹毒,或不容于正统,而被称为“大荒十大妖女”。 这流沙仙子洛姬雅原是土族中人,却素来离经叛道,以“大荒第六族”自居。居住于万里荒烟、寸草不生的流沙山上。 其人容貌甜美纯真,语笑嫣然,仿佛一个没有心机的女童,心肠却是歹毒无匹。 据说十岁之时,竟然就施毒将自己家人尽数毒死,此后逃到荒无人烟的流沙山上,不知因何际遇,竟成了人人闻之色变的大荒第一毒神。 她善于调制毒药,御使蛊毒与天下毒物,腰间悬挂的百香囊贮藏了普天之下至毒之物。 一只玉兕角以远古至毒凶兽斑斓玉兕的残角制成,乃远古神器之一,经她历淬剧毒、百经改良,威力之怖更远胜从前。 这玉兕角中封印了诸多凶狂毒兽,故又有“毒兽哭号”的名称。 洛姬雅平时居住流沙山上,不与世人往来,唯有每年夏季必定离山远游天下,盖因其时百草丰茂,生机勃勃,是她采集毒药的最佳时机。 今日姬远玄身上不知有何药物,被这妖女盯上了,以至于趁着那些黑衣人围攻姬远玄时,直接出手抢夺。 听闻姬远玄服软的话,洛姬雅抿嘴笑道:“那就不必了,仙子我从来不要别人赠送之物,费尽心思偷来抢来的东西,那才最值得珍惜。” 姬远玄微微点头,又看向不远处似乎无意过来的宋行一眼,对拓拔野正容行礼道:“拓拔兄,今日之事,姬某永不相忘,他日定当竭力回报。只是族中尚有要事,不能盘桓,暂且就此别过。” 拓拔野连忙回礼道:“区区小事,不必记怀,姬兄请便。” 姬远玄又行了一礼,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翻身骑上三眼麒麟,对洛姬雅微笑道:“多谢仙子手下留情。” 见姬远玄一行离开,宋行才催动蜚铁兽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拓跋野虽有些奇怪宋行似乎无意和姬远玄认识,但也并未多想,冲着洛姬雅抱了抱拳,就要离开。 洛姬雅望着拓拔野和宋行,目光闪闪,指尖勾着玉兕角,轻轻摇荡,莲步微移,绕着他们慢慢环走,身后两条巨蛇也分左右围了上来。 拓跋野怡然无惧,“仙子是怪我坏了你的好事,所以想要找我的麻烦吗?” 洛姬雅笑吟吟道:“那位姬公子的龙兽车里有三十六种天下罕见的奇异毒草,现在被你这般一捣乱,让他跑了,我这个苦主找你要些赔偿,不是应该的吗?” 拓跋野一愣,随后摇头道:“小子一穷二白,身上除了这件衣裳,身无分文,只怕赔不起你要的东西。” 说话之间,却觉得腹内剧痛,心下大惊,不知何时已是着了这妖女的道。 洛姬雅轻笑道:“你们中了我两百种剧毒,此刻性命悬于一线,坏了仙子的好事,还想一走了之,哪有这样的好事。” 拓跋野默念潮汐诀,意如日月,气似潮汐,强忍剧痛,将真气一点一点运转起来。 但体内所中之毒极是勐烈,两百多种毒药齐齐发作,竟使得他的经脉仿佛扭曲瘫痪,真气虽然可以勉强运转,却丝毫不足以将剧毒逼出,反倒加速了毒药在体内经脉的流转。 洛姬雅正歪着头,欣赏拓跋野中毒的样子,却不防看到宋行一脸平澹的站在原地,顿时诧异道:“你没中毒?” 她施毒的手法无声无息,两百种剧毒更是无色无味,宋行和拓跋野站的极近,断无躲过之理。 宋行转头看向拓跋野,教训道:“你和蚩尤小子武道真气,放眼大荒也不算弱了,可惜心性这块还需多加锻炼。须知防人之心不可无,面对大荒第一毒师,竟然还敢就这么毫无防备,活该你中毒。” 拓跋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被宋行训得毫无脾气,耳边又听到宋行说道:“那个叫姬远玄的,就算身怀辟毒异宝,刚才表面恭敬,其实却步步提防这位,看起来平易近人,却比你有心机的多了。”
洛姬雅听到宋行训斥拓跋野,似乎觉得十分有趣,在旁边咯咯笑得不行。 “同为神帝使者,这位宋公子可比你厉害多了,神帝当初选择你们当做使者,也是有趣。” 当看到宋行再次看向她时,洛姬雅笑吟吟问道:“你身上似乎没有辟毒的宝物,为什么可以不中我的毒?” 说话之间,手指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下,又是数种剧毒朝着宋行所在的位置蔓延过去。 宋行依然没有避让,甚至吸了一口气,将空气中的毒粉全都吸入腹内。 洛姬雅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刚才她施展的毒中还藏有无数细小的毒蛊,结果这些蛊虫在进入宋行体内之后,瞬间消失不见,失去了和她的一切感知和联系。 宋行修炼的神功绝学数不胜数,他的体魄如今早已脱离正常人类的躯体,开始朝着仙神的方向进化,凡俗间所谓的毒物,早就无法伤害他分毫。 洛姬雅的毒功虽然厉害,但到底还是凡人的范畴,即使数量再多,也无法对宋行造成任何伤害。 洛姬雅心情激动之下,身后无数蛇虫组成的巨蛇阵也随着她心情的波动而摇摆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 但不等巨蛇阵有所动作,无数比它更大上数倍的庞大青铜滕蔓,已是从地底钻出,虎视眈眈的围在了它身边。 洛姬雅整个人都僵住了! 半晌之后,才轻笑道:“神帝尝尽百草,百毒不侵或许可以做到,但据我所知,即使是他,也没有如此恐怖的灵兽?” 宋行澹澹说道:“此灵兽非神帝所赠。” 洛姬雅又看向极为痛苦,几近昏迷的拓跋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似乎不太在意他的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