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天舞斋
宋江看了一眼门外狼吞虎咽的妻子，脸上写满了愧疚：“是我这个当丈夫的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事到如今，就连粥也没能让妻子吃饱过。自从这土黑了以后，种下的东西不仅产量少还难以下咽，这锅粥是家里仅存的米了。” 听到这话，林耀一行人都不约而同的放下碗，一碗清汤寡水的米粥此刻在他们眼中显得是那么沉重。 林耀沉思了一会，他现在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纠结。他知道这里的人是罪有应得，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么这种无形的恩怨也应该适可而止了。 落无鱼的想法与林耀大同小异，直接脱口而出：“大叔，我们可以帮你。” 林耀心领神会地看着落无鱼，两人相视一笑。 宋江愣了一下，摆了摆手然后面露难色道：“我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早就不指望能不能治好了，但其实我有另外一事想请你们帮忙。” “大叔，您请说。”林耀也不含糊的说道。 宋江叹了口气：“我们这病殃殃的模样你们也看到了。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找找儿子，他的脖子和手臂上都有一块很明显的胎记。也不知道他还活没活着，若是他还在我想在有生之年再见他一面。” 说到这宋江的眼眶湿润了，双膝一软就要跪下：“就算我求求你们了。” “使不得，大叔，您先起来。”林耀三人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拉起宋江，在一个父亲苦苦哀求中他们也顾不上考虑其他的了。 林耀知道想找一个人会很难，但他还是应下来道：“我答应你大叔，如果您儿子还活着我们一定带回来见你，你们的病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治好的。” 落无鱼也在身后附和着，只有吴邪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谢谢你们了。”宋江不停地道谢，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儿子，但至少有了希望。 夜幕降临，林耀三人在宋江收拾好的小屋里住下。作为唯一的女孩子落无鱼睡在最里侧，林耀睡在中间，吴邪最不情愿的睡在最外侧。 深夜以至林耀的两侧早就没了声音。尽管已经躺下许久，可林耀却翻来覆去一点困意都没有，他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着宋江那充满父爱的神情。 林耀叹了一口气，翻个身正好看见落无鱼的两个眼睛正一眨一眨的注视着他。 林耀有些意外，冲着落无鱼笑了笑。一边伸手向她的头摸去，一边轻声道：“还没睡么？” 可这次落无鱼却躲开了林耀的手，月光下落无鱼眼眶里的泪珠闪闪发光，林耀的手抓了个空却摸到了一片潮湿。 “怎么了？”林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落无鱼，着实被吓了一跳。 落无鱼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只是想爷爷了。” 林耀楞了一下，既心疼又无奈的看着落无鱼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他一把抓着落无鱼的手，可感觉苍白又无力。 这次落无鱼没有躲开林耀的手，她看着林耀的眼睛再次轻声道：“阿耀，你说我们的父母也在等着我们么？” 林耀长出了一口气，他明白了落无鱼的心思安慰道：“会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他们的，他们也一定在某个地方等我们接他们回家！” ...... 清晨，林耀三人整装待发站在村口，宋江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出来相送，手中还拿着些干粮。 “你们往西走十里地就能到青山，很早以前就听说那里有个封号妙手回春的医师，医术高超被人们称为回春姑。若是她肯来，我们的病一定会治好的。”宋江边说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们。 “大叔，这我们不能要。您放心，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治好你们的。”林耀推辞道。 但宋江态度强硬，几番推辞过后东西还是回到了林耀的手中。看着宋江离去的背影，林耀又想起了昨晚和落无鱼说过的话，片刻不再犹豫一行人再次出发向青山的方向走去。 青山似乎是一个神秘且十分有名的地方，一路上林耀三人边走边问路，路人们脸上那敬仰的神情和亲切的回应让三人都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兴趣。 不多时三人终于抵达青山脚下。这里的路突然变得整洁宽阔起来，往来的行人们都会自然地放慢脚步，还有一些商贩在此处售卖着一些药材类的商品。 三人继续前行，又走了约一盏茶的时间，直到看见一块不起眼的木牌才停下，木牌上用墨笔写着三个大字“天舞斋”。 “就是这了。”林耀指着木牌后一直向上蔓延的石梯说道。 三人登上石梯，又向青山上爬去。这里的石梯凹凸不平，隐隐约约能看见上面留下了不少的鞋印，想必都是求医的人留下的。 石梯很长，三人一路走来已是汗流浃背，临近正午才看到前方的山林里有一座二层的小屋。微风轻拂，淡淡地药香传到三人的鼻子里，瞬间感觉到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一行人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天舞斋”是熟悉的字迹，但这块牌匾明显要大气许多，牌匾之下有一个大门敞开的屋子，屋子上还有一块小的牌匾写着二字“诊堂”。 诊堂内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两人高的木柜，木柜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珍贵药材，这其中更是有不少有价无市的奇珍异宝！ 不过这些对于不了解药草的林耀和落无鱼来说就是视若无物，但走在后面的吴邪却是看的眼睛都直了，心中免不了有些瘙痒的感觉。 “请问有人么？”林耀见诊堂内没人便主动吆喝起来。 “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回应道。诊堂后面的一个小门内走出一个少年，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我是这里的医师小九，你们要看病吗？”少年熟练的问道。 “我们来找人。”林耀笑道：“我们听说这里有一个医术高超的医师叫回春姑。” 听到这个名字，小九的表情变得惊讶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然后跑回那个门里喊道：“阿贝姐，有人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