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五年后
大寨村旁小树林内。 “阿耀哥哥，你说的是真的么？”一群小孩子围着坐在木桩上的林耀议论道。 “当然是真的。”林耀很自豪地亮出挂在脖子上的项链，花瓣形的银色项链上一面刻着花字一面刻着剑字。 “这就是那个当初救了咱们村子的一花一剑的大侠给我的。” “哇！阿耀哥哥好厉害！” “我要我要，阿耀哥哥给我看看嘛。” “我也要我也要！” ...... “好好好，一个一个看，别给我弄坏了。”林耀既心疼又无奈的将项链递给孩子们。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几个孩子抢过来抢过去嘴里还振振有词的道：“我就是一花一剑大侠！你们这群坏人我要打倒你们！” “你是假的大侠，我才是真的一花一剑大侠！” “你不是，我是！” “我是！”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的吵闹了一会，好不热闹的场面。 没一会儿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林耀一拍额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什么事情，匆匆拿回了项链背上一旁的木柴说道：“快回家！快回家！你们几个小鬼头又要害我被你们的鱼儿jiejie数落了。”说完就赶着嬉笑的孩子们向村子里跑去。 临近院门，林耀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向里看去。院子里的落无鱼正好背对着门在收拾什么东西，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林耀的动作。 林耀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将木柴放在一旁正打算暗度陈仓的进到屋内。突然，只听身后“呯”的一声传来了院门关闭的声音，随后就是清脆的轻咳声。 “完了完了，还是被发现了”林耀心里暗道。 硬着头皮转过身，林耀看见了堵在门口满脸笑容的落无鱼，他急忙尴尬的笑道：“哎呀，鱼儿你看我都没看见你，呵呵。那个家里挺好的，一下午没见你又漂亮了哈。要不你先凉快着，我进去看看爷爷哈。”说完林耀就要脚底抹油，却还是没能逃脱命运的洗礼。 落无鱼快步来到林耀身后，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林耀。” “哎哎哎，疼疼疼，轻点轻点。”林耀疼的呲牙咧嘴的哀求道。 “说！又干嘛去了！”落无鱼不依不饶的问道。 “没有没有，就是给村里的小鬼头们讲个故事。”林耀急忙求饶道：“我错了，鱼儿，轻点轻点。” 落无鱼轻哼了一声，松开手继续道：“他们是小鬼头，你就是大鬼头！让你打柴你去了一下午，你还回来干嘛？” 林耀嘿嘿一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爷爷怎么样了？” 落无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还是不怎么吃东西，一碗粥还剩下半碗。而且下午一直咳得厉害，吃了药睡了一会，这会儿应该是醒了。” 林耀安慰地握了握落无鱼的手道：“别担心了，爷爷会好起来的，我先进去看看。” 落无鱼点了点头：“那我去给你热些饭菜。” 林耀轻声走进屋内，恰好看见从床边颤颤巍巍站起来的村长爷爷，他急忙走上前又扶着老人躺了下来。 “爷爷，您要有事情就叫我和鱼儿来做，您要多休息。”林耀边说边端过一杯水送到老人的嘴边。 看着村长爷爷苍白的脸颊和清晰可见律动的喉结，林耀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若不是五年前的那件事爷爷又怎会一病不起？ 老人喝水的速度很慢，林耀耐心的伺候了一会。终于水杯见底，林耀将其放在一旁，又拿起一块布给老人擦了擦嘴。 “阿耀。”看着眼前孝顺的孩子，老人抬起干瘪的手想摸一摸林耀的脸。 “我在，爷爷。”林耀低下头将脸放在老人的手里，任由老人的抚摸。 “好孩子。时间真快啊，一转眼你和鱼儿就十四岁了，想当初你们的父母把你们抱给我的时候才几个月大，那时候我一手一个能抱你们很久很久。”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眶里已有了清晰的泪珠。 这还是林耀第一次听爷爷主动说起自己的父母，下意识地问道：“村长爷爷，我们的父母......” 不等林耀说完，老人就先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自顾自地继续道：“你这几年不是一直说想成为一花一剑那样的大侠么？我已经托人问过了，明天你就和鱼儿到这附近的岩城去一趟，村口会有车过来接你们，我都安排妥当了。” “咳咳咳，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以后的生活就全靠你们自己了。你比鱼儿大，要照顾好她，担得起责任，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贪玩了。”说着老人不轻不重地在林耀的头上拍了一下。 “你都听到了啊，爷爷。”林耀尴尬的挠了挠头。 “你爷爷我还不是老糊涂，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大的，什么事情能瞒得了我？”说罢，老人挣扎着坐起身，用手指着一旁的桌子继续道：“去打开第二个抽屉，把那里面的布包拿过来。” 林耀立刻听话的走过去打开抽屉，在一个角落里摸到了那个布满灰尘的布包，看样子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打开过了。 老人打开布包，从里面抖出来几十卷交子放到林耀的手里，这还是林耀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交子，毕竟整个村子自给自足没有几户人家会有这东西，但林耀还是从大人们的嘴里了解过不少的。 交子，是大陆上的通用货币，按面额大小分为:小同、大同、飞花、孔墨，他们之间的兑换为一百卷小同等于一卷大同，以此类推。 “这是......”林耀有些惊讶的看着爷爷。 “这里有一些是你们父母留给你们的，还有我自己的一些积蓄，明天你们一并带走吧，在外面没有这个是行不通的。”老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阿耀，我知道你和鱼儿的心里一直有芥蒂，但千万不要怪你们的父母，他们也有他们的难言之隐，但这不是你们这个年龄能够理解的。” “爷爷从不希望你们去面对什么，但你们真想要知道真相就要学会成长，等到时机成熟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但无论结果如何爷爷只希望你们能够过得开心。”说到这老人明显疲倦了，这还是他这五年里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我知道了，爷爷。”林耀一边嘴上答应着，一边扶着老人躺好。 “去吧，早点休息，明天鸡鸣时分你们就该出发了，真是好累啊……”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