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位信徒
“警察先生，就是这个人，天天搁我儿子学校门口打游戏，都把我儿子带坏了！” “就是，你看他穿那什么玩意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上次还给我儿子塞了块棒棒糖，我都怀疑是下了药的，你们快拿去验验。” “警察先生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 在一众家长的指责声中，穿着光之巨人皮套的萧泉被两名警察压上了警车。 萧泉有苦说不出，这一个月，他风雨无阻地讨好小朋友，结果一丁点生灵信仰都没收到。 他也是直到今天才想明白，歌唱的好、游戏打得棒，是会讨小朋友们的喜欢，甚至被小朋友们崇拜。但是，崇拜不等于信仰，这是两个概念。 而小朋友们确实会信仰光之巨人，但萧泉自身并不是光之巨人，即使他穿着光之巨人的皮套，那份信仰之力也不会汇聚到萧泉身上。 所以萧泉在小朋友身上的投入算是白费了。 “警察先生，我真的不是变态，我那就是单纯地喜欢跟小朋友们玩。”面对警方盘问，萧泉无奈解释。 警察调取了一整个月的沿街监控，再询问了半条街的居民，发现萧泉确实没做什么危害社会安全的事。 不过警方也是严谨，又对萧泉进行药检以及精神鉴定，发现他既没嗑药，也没精神病后，对其一顿一顿批评教育，便将萧泉放出了警局。 萧泉扫了眼时间，轻轻叹气，加快脚步赶往市场。 这一个月，萧泉除了讨好小学生外，还在努力讨好另一群人。 那是一群徘徊在城郊垃圾场附近的几名流浪汉。 那名提议给别人发钱的网友给萧泉提供了灵感，虽然萧泉没有资本给别人发钱，但救济一下生活困难的人还是能勉强做到的。 于是萧泉每天都会买点熟玉米、烤地瓜、馒头包子之类的熟食给流浪汉们带去。期许着对方能为他反赠一些信仰。 买好食物和水，萧泉大步流星地向城郊垃圾场走去。 因为在警局耽误了一些时间，今天萧泉比平常迟到了好几个小时。 也因为这次迟到，让萧泉听到了一段意想不到的对话。 “那个后生仔不是说每天都会管我们饭吗，才一个月就反悔了？麻的，要不是他说管饭，老子早就找工作去了。今天我看到好几个值钱的铁罐我都没去捡，现在害老子饿肚子，不是坑老子吗！真是个王八蛋。” “呸，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整天就知道给我们买什么地瓜馒头，连块rou没没有，真吝啬。” “就是，假慈悲，天天拿这点粗粮打发我们，他要是真善良啊，就应该买点好的。” “你们谁知道他住哪啊，我们要不直接上他家要？” 那群流浪汉正围坐在一起骂街，只是他们估计没想到，他们所辱骂的对象此时就站在他们身靠的矮墙之后。 听着流浪汉们的言论，萧泉百感交杂。 萧泉自己也承认，他救助流浪汉是带有私心，但终归也是帮了对方，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态度。 别说信仰了，连一丁点感激都没有……看来，在这群人身上投入也是无用功。 萧泉自嘲苦笑，转身离去。 夜深人静，微风轻拂，孤月高挂。 萧泉独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努力消灭那一大袋为流浪汉准备的食物。 “生灵信仰弄不到，天地灵气又少得可怜，这仙还能怎么修啊……” 萧泉边吃边翻手机，浏览帖子下新出现的留言，可惜终究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建议。 “也许我并不适合修仙……明天还是继续去找工作吧……” 萧泉已经吃到撑了，但食物还剩了大半袋。 就在萧泉思索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时，一阵轻微的哼唧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萧泉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发现远处有一团黄乎乎的小狗崽蹲坐在草丛旁，正可怜巴巴地盯着萧泉。 “是饿了吗？” 萧泉倒也喜欢小动物，用极其亲切的声音招呼小狗崽过来： “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小狗崽似乎有点怕人，试探性朝萧泉这边挪了两步，但不再靠近。 萧泉拿出一块烤红薯晃了晃，小狗崽才又往萧泉这边走了几步，但还是不敢太过靠近。 萧泉笑了笑，也不勉强狗子，他走向前方空地，将烤红薯放在地上，然后再折回长椅。 方才萧泉起身时，小狗崽吓得立即就往回跑，但见萧泉放下食物又离开后，小狗崽又试探性地向烤红薯走去。 靠近烤红薯，小狗崽用鼻子闻了闻，没闻出什么异常后，咬了一小口，察觉没问题，又咬一小口，然后，吃相逐渐变得狂野，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着点，没狗跟你抢。”萧泉担心狗子这么吃容易噎着，开了瓶矿泉水走上去。 见萧泉起身，小狗崽又吓得后退几步，只是这次它没跑那么远。 萧泉将瓶盖放在烤红薯旁，并往里面倒满水，然后再次退回长椅处。 这次萧泉退走后，小狗崽直接蹦跶过来，狂舔瓶盖，两三下就把水喝干了。 “这么渴？”萧泉再次提着水瓶上前。 而这次，小狗崽只是象征性后退了两步，没有跑远。 见它逐渐放下了警惕，萧泉缓缓蹲下，并往前递出水瓶，示意狗子直接来喝瓶子中的水。 小狗崽犹豫片刻，可能是察觉萧泉对它并无恶意，慢慢走来，用鼻子轻触萧泉手中水瓶的瓶口。 萧泉倾斜水瓶，使水一点点流出，让小狗崽能喝过瘾又不至于撒到地上。 借着这个时间，萧泉仔细观察这只饿坏的狗子，这是一只我国的田园犬，目测刚断奶不久，没有项圈，身上满是污泥，看样子应该是流浪狗。 自从萧泉来到这座城市，这还是第一次遇见流浪狗，心中生出一丝怜悯。 待小狗崽吃饱喝足，萧泉地问：“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小狗崽哼唧一声，就往萧泉腿边蹭。 “这么说你是答应咯。” 萧泉也不嫌狗子身上脏，一把将其抱起，再提上剩下的食物，往出租屋走。 “这就是你以后的新家了，带你熟悉一下。” “这是厕所，你要是想排便什么的，就往里面去。” “这是数据线，你可别拿来磨牙。” 萧泉也不管小狗崽听不听得懂，自顾自给它介绍各种注意事项。 “这是我的床，你可别上，等明天给你洗了澡，把你身上的跳蚤虱子清理了再随便你上去玩。” 虽然萧泉是个粗人，但还没邋遢到愿意跟流浪狗同床共枕。 之所以不现在就给小狗崽洗澡，一是因为萧泉没有准备宠物洗浴用品，担心自己的沐浴露会给狗子造成伤害。二是因为现在这个点，居民大多都已入睡，怕狗子洗澡时乱喊乱叫扰民。 萧泉翻出纸盒与报纸，做了个简易的狗窝放在厕所，这样无论它是尿床还是排便，都比较容易清理。 等萧泉搞完，才发现小狗崽已经蜷缩在墙角睡着了。 轻手轻脚将小狗崽抱入临时狗窝，萧泉便也倒床睡去。 清晨，萧泉被射进来的阳光晒醒，伸了个懒腰，起身查看小狗崽的情况。 小狗崽也已经醒来，不叫也不闹，就安静地趴在纸箱内。看见萧泉，它哼唧一声站了起来，那一撮小尾巴开始摇晃。 “饿不饿？”萧泉将小狗崽抱出，把昨天剩的馒头喂给它吃，还给它倒了碗水。 “条件有些艰苦，将就一下，等我找到新工作，再给你买rou。” 见小狗崽吃的挺欢，豪不嫌弃，萧泉欣慰地轻揉它的狗头。 揉着揉着，萧泉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小狗崽身上窜了出来。 那是一颗不起眼的火星，摇摇晃晃，围绕萧泉飘荡。 “这是……生灵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