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一睹风采
而此时,在甘永平的办公室里,甘永平与江书友正在畅谈着。 “江兄,你知道吗,原本我昨天就接我表弟他们回来了,可无意中,我得知程家班的叶逢春正在三清山一带搭台唱戏,马上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要知道,叶逢春可是武生泰斗萧逸品的关门弟子,曾经红遍上海滩,我一听觉得机不可失,所以我立马前往一探究竟,这么一来行程就耽搁了。”甘永平向江书友解释自己晚回南昌的原因。 “你的嗅觉还真是灵敏啊,居然能把这个叶逢春给嗅出来了。”江书友说笑道:“这个叶逢春可是一等一的武生啊,曾被誉为‘萧逸品再世’,要不是当年一时冲动,冲撞了上海滩的实权人物的儿子,现在也应该是武生中的魁首了。” “是啊,我当时一听就来劲了,虽说这个叶逢春后来落魄了,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这功底,这名号也不是虚的,所以我当下就决定请他来我戏院登台。”甘永平拍了拍江书友的大腿:“江兄啊,幸亏我及时赶到了,否则就跟他们失之交臂了。” “哦,真的?” “可不是,我一听,连晚饭都不吃了,连夜去找他们,要是晚去半个小时,他们就收拾好行装,走人了,多亏你的白龙马,一路畅通无阻,这才及时找到了他们,你说悬不悬?” “你这好比是萧何月下追韩信啊,你老弟还真是独具慧眼,而且还一不做,二不休。”江书友先前还为甘永平没有把白龙马及时开回来而生闷气呢,现在听甘永平这么一解释,立马释怀了,而且还觉得这次甘永平能把叶逢春请来,真是太难得了。 “江兄过奖了。” “我昨晚来找你时,看见周经理他们正在张贴海报,就勾起了我的兴致,所以我今天特地一早来找你,就是想一睹这个叶逢春,还有那个玉蜻蜓的风采。” “他们现在大概在排练厅排戏吧,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江书友一听,兴趣盎然,连忙起身:“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个叶逢春,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 甘永平站起身来:“没问题,请吧,江兄。” 甘永平带江书友来到了戏院的排练厅,排练厅里,大伙儿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排练。 叶逢春正在排练厅的一角翻筋斗,一连翻了二十多个筋斗都不带气喘的。 江书友看罢,忍不住鼓掌叫好:“好!” 大家不禁停了下来,朝门口望去。 程唯禄见甘永平带着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站在门口,便赶紧迎了上去:“甘老板,你好,大家为了感谢甘老板的提携之恩,一刻都不停歇,正抓紧排练呢!” “好好好,来,程班主,我来给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白龙马的主人,大名鼎鼎的江县长。” “原来是江县长莅临指导,失敬失敬!”程唯禄受宠若惊,没想到眼前这位就是手眼通天的江县长,赶紧拱手致礼。 江书友笑着摆了摆手:“不客气,我只不过是路过看看,听说你们三天之后就要正式登台献演了,甘老板挖空心思把你们程家班请来,到南昌城首屈一指的湖滨大戏院登台,想必你们程家班一定是有过人之处,所以我就过来看看大家,给大家捧个场。” “多谢江县长抬爱,甘老板器重,我们程家班一定不负众望,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演好这出戏,以谢二位的知遇之恩。”程唯禄赶紧表决心。 “程班主,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江县长可是有名的戏迷,也是资深票友,我已经替你们夸下海口了,你们一定要卖力演出啊,否则就是打我脸啰!”甘永平在一旁鼓噪着。 “江县长,甘老板,请你们放心,我程唯禄在这儿拍胸脯保证,一定打响南昌第一炮,绝不会掉链子。”程唯禄随后朝叶逢春招了招手:“来,逢春,见过江县长和甘老板。” 叶逢春跑到甘永平和江书友面前,向他俩抱了抱拳:“逢春初来乍到,有幸荣登湖滨大戏院的舞台,还请江县长和甘老板多多关照。” “叶老板功底深厚,我刚才已经见识到了,不愧为当年上海滩红极一时的头牌武生。”江书友望着叶逢春意气风发的模样,颔首夸赞:“那个玉蜻蜓在不在啊?这位倒是名不见经传,不过能与叶老板搭戏,肯定错不了。”
此时,穿着戏服,带着妆容的傅星瀚已经走到江书友的面前,道了个万福:“玉蜻蜓给江县长请安。” 江书友痴痴地望着傅星瀚,指着他问甘永平:“这就是玉蜻蜓?哎呀呀,这扮相,简直是绝代佳人啊!,请问玉小姐,芳龄几何呀?” 甘永平笑着拍了拍江书友的肩膀:“江兄,你眼花了,让他给骗了,他可是个男儿郎。” “啊?”江书友惊讶地打量着傅星瀚:“要是你不说,我还真以为他是个女娇娥呢!你瞧他这容貌,这身段,这声音,哪有一点男儿气?啧啧啧,这世上还真有这等尤物。老弟,不得不说,你这眼光还真是毒,有了叶逢春的武功,加上玉蜻蜓的扮相,这出《三借芭蕉扇》肯定能在南昌一炮打响。” “托你的吉言,那还得请江兄多多捧场。” “这是一定的。” “江兄,我们走吧,别打扰人家排练了。” “好好好,走走走。”江书友随口应承着,可目光却还停留在傅星瀚的身上。 “哎,江兄,我忘了问你了,昨天的会议开得如何啊?”甘永平赶紧转移话题。 听了甘永平的问话,江书友方才回过神来,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排练厅,随即叹了口气:“唉,还能怎样,日本人的做派你是知道的,反正就是坐在那儿挨训。还是你老弟明智,没去开会,免了一顿臭骂。” “为什么挨训啊?”甘永平佯装好奇地问道。 “还能为什么,抗日反日势力一直此起彼伏,抓又抓不着,灭又灭不掉,现在又加上那些直捣黄龙的美国飞行员,真的是闹心啊!我看渡边这些天憔悴了不少,一看就知道那是被上面逼的,被那些下落不明的美国飞行员给气的。他这气没处撒,只能劈头盖脸地朝我们喷洒了,我们呢,就像是那个痰盂,再恶心,再堵心也只能接着。” “现在距离美国人轰炸日本本土都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天了吧,还没发现踪迹吗?”甘永平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