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章 : 路边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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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路边黑店 那些年我们娘家实在是过得苦丫。 我小弟才13的时候因爸爸的矿场接连二三的死人，我们给别人赔偿、付安葬费等等，搞得差不多穷的真的快开不起锅了。 一家人的生计全靠大弟来维持了。 前文也提到过: 就因交不起学费，小弟在学校遭老师在班级体耻笑说什么： “厂老板家的孩子连几百块钱的学费都交不起之类的话”。 为此，我小弟实在没忍住愤怒冲上捶了老师几一拳后，然后跳窗子跑了，从此没法在上学就跟我一样了而成了无业游民…… 永远都没法忘记那些耻辱那些、那些离奇的日子…… 于是98年农历2月17日我就趁我这初恋小男友可能是回他爹娘那儿去了吧。 反正当时具体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我就给他留了一张条子说我外出打工去了，叫他不要担心我。 然后，我怀揣着老爸给的这50元钱骗他说是进我们恩施盐厂打工，其实我是漫无目的跟随一个从湖北枝江上我们老家来招服务员的一个老板…… 是他自己说他是个什么酒店大老板的，就这样经我们太阳河熟人介绍和我这个第一次出门也是想准备长期离开恩施的人一拍即合，达成协议，我就真的壮胆决定离乡背井了…… 当时坐车离开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抽离感无法形容，眼泪再眼眶打转我强忍制住不让它留下来。 总总归一还是自己文化浅薄了吧，这一生都是无法表达、找不到任何词语能描绘出我当时百感交集的那种情绪。 只想立刻把自己的生活颠覆过来，一辈子都不要离开。 真的只到今天的我都想回到家乡，可是我这辈子真的永远也回不去了。 记得当时坐在大巴车上，透过车窗望着家乡往后移动的树木，想到下车以后的城市不再属于自己，想到那里形形色色的人的笑脸背后又不知道隐藏着什么？ 自己就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迷惑，惧怕自己出去了，因为不熟悉陌生的环境，在闹出更多遗憾的事来…… 其实那个枝江男人哪里是什么老板丫，纯粹就是个骗子，等他把我、和一个跟我同镇的小妹领到他家时，他才告诉我们： 他家并没有开什么大酒店，其实也就是国道路边小店。 这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可以开着这样的小店，而且每家每户都请了好几个服务员。 在这里的服务员是不用干活的，只需招待服侍好、陪好来吃饭、来消遣的“客人”“过路司机”就行咯。 听到那个老板说到这里，当天晚上我就隐隐约约感到这里已经是些什么性质了…… 果然不一会儿，来了几个客人，那个老板就看到我年纪大老成一点，就把我叫过去问我进房间招不招待客人丫！我就装模作样的问“怎么招待客人呢”？ “就是陪客人在房间里吃吃饭、聊聊天、消遣打打牌、然后玩玩什么的，过后有很多小费的哟？”老板这样说到。 切，他娘的真的以为我是大山里来的土包子呢？像这样的“路边店”在我们恩施龙凤坝、野三关也还是这条318国道线，多了去了…… 路边店源于八十年代中期。 那时国家土地刚刚下放到户，那时全国还没有什么高速公路，这些路边店多是位于乡村，城郊的国道，公路两侧，以向过往长途客运司机提供的食宿存车为主的饭店。 随着运输业的高速发展，各个路边饭店为了能更好的拉拢客源，增加更多的利润，饭店的经营模式也随着竞争而变得多相化。 KTV包房、吃喝玩乐、住宿、存车形成了一条龙服务。 1990年起，从吉林省公主岭市由四平至长春的102国道上就有将近五十余家路边饭店相继开业。 而一些老的路边店也大肆装修，门牌也由一些老字号改成一些迷离文字，例如：“香妹酒楼”，“子夜飘香大酒家”，“等你来”等醒目牌匾；其风势有如燎原之火，一旺再旺。 但是自从1996年初高速公路逐渐建成，各个路边店的生意才开始日见萧条，很多家都关门另寻出路，只有少部分饭店依然苦熬。 但是困境只是让那些残余饭店再一次改变了经营模式。 他们大量招揽离市区偏远的乡村一些年纪大约在16—40岁之间的少女和离异少妇，明为服务员，然后再联系一些时常完不成上级领导交的罚款任务的警务人员，形成一个特殊的关系网。 首先，饭店老板会让其手下的服务员们打扮得妖艳地站在饭店门口，招揽过往的长途客运司机，使其停车住宿。 在客人吃饭期间，服务员们会免费陪客人喝酒、跳舞。如果客人愿意解囊相赠，服务员们也会笑而纳之。 在客人酒足饭饱玩乐后要休息时，服务员会给客人一些暗示，例如“大哥，需要加被吗？”等等。 如果客人不明白，服务员们则会明目张胆的告诉客人：她们可以提供特殊服务。 她们的收费标准大大低于市里包房、出台服务员的费用；大约在50—500元之间。 一旦成交，服务员会把客人带进饭店老板为其准备的客房。 过往的长途客运司机为了贪图便宜而如飞蛾，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看到的不只是面前女人对金钱的贪婪，背后还隐藏着许多被金钱欲望驱使的手，在一步步为他们设下诱惑的陷阱。 他们一旦经不起女服务员的诱惑时，饭店的老板便会暗中通知早已等候的警务人员，将正在温柔乡里的客人抓获，重罚。 在司机们为了损财而无奈时，饭店老板和与女服务员，正在暗里偷分当地一些警务人员给他们的“线人费”。 通常，这些警务人员会在罚款中分得百分之二十，而服务员和饭店老板则一共分得百分之三十，剩余的百分之五十则交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