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骨相
暗位面， 即便是一个禁咒法师，也只能够瞥见黑暗位面的冰山一角。 它究竟是什么模样，莫凡这名暗影系法师也终于可以见到了。 黑魔法力量的来源一直是一个谜团。 而黑魔法的存在也争议了很多年，时常会有人说，学习黑魔法其实就是在与魔鬼做交易，它会一点点蚕食掉施法者的意志，令其像罂粟一样为之着迷，最后将施法者拖拽到无尽的黑暗深渊里，成为深渊之主的奴仆！ 奴仆？？ 莫凡还真不信那个邪。 自己是掌控者，而非堕落者。 在他看来，黑魔法也不过是一种工具，一种手段，究竟如何运用它，还是要看魔法师本身。 “怎么了，黑暗位面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吗？”阿莎蕊雅轻轻的迈着步子，那光洁而雨润的雪足踏在那漫天星河之中。 莫凡遨游星辰之间，目睹到漆黑的天宇间有一道裂缝，裂缝的周围布满了璀璨的红星，如铺在了一条浅峡下的无数珍宝，焕发着令人痴狂的光芒。 “是有一点，还以为会是充满毁灭灰烬与宇宙冰冷尘埃，道路上铺满了白色的尸骨，如一座座山峦一样矗立，警示着每一个要踏入到黑暗位面的活人。”莫凡说道。 当初在亚洲魔法协会时，对付苏鹿，他将所有人拽入到了黑暗位面里，那时的暗位面与一个地狱无异，充满了光怪陆离，也充满了死亡与恐惧。 但莫凡知道，那也只是冰山一角。 “那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哦。”阿莎蕊雅笑着说道。 “看清楚什么？”莫凡不解的问道。 “这道门，会觉得我们很美味。”阿莎蕊雅说着，像是在叩门一般，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这宇宙虚空。 清脆的敲门声离奇的响起，按理说宇宙真空，声音不应该传播的才对。 莫凡和阿莎蕊雅对话都是利用法力。 可这敲门声如此的清晰。 而周围又是异常的寂静！ 突然，在这寂静无声之中，莫凡目睹了眼前的星空裂痕竟突然打开了！！ 不，更准确的形容是，张开了！！ 裂痕张开，并且毫无征兆的朝着莫凡和阿莎蕊雅逼近，就在莫凡要施展全身的力量与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抗衡的时候，星空张开的血盆大口竟像吞噬两只蚊蝇一样，将莫凡和阿莎蕊雅给闷吞了进去！！ 没有獠牙，只是一张星空之口，似星空宇宙中本就潜藏着一位类似于盘古时期的天地荒兽，它身躯隐入到缥缈虚无的天宇内，繁密的星辰是它的肌肤的装饰，它始终沉睡着，直到有人轻轻的敲醒它！ 就这样，没有一点点的反抗与挣扎…… 莫凡和阿莎蕊雅就被这只星空之祖兽给吞到了肚子里！ 乾坤扭转，时光似在倒退。 莫凡感觉自己如一位正在弥留之际的老人，自己的过往历历在目，一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如眼前飞逝的星光那样闪过。 也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莫凡甚至看到了自己刚刚学会第一个魔法的情形。 正是在此刻，这种被“吞咽”的时空穿梭终于结束了。 像是抵达了这个天庭庞然祖物的“胃里”。 可是这个胃壁，非常非常的遥远，如草原上一座矗立的大山，能望见，要抵达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胃壁似宫殿里的砖墙，有遗失文明的震撼，也有当代工艺美感的惊艳，仿佛不小心坠入到了一个埋葬在地底下的璀璨文明古国。 脚下是光洁无比的地面，甚至可以映出人影，一层薄薄的水，如透明的巨大的纸张铺在地上，随着人走动，同样会泛起涟漪，只是涟漪会在十米后消失。 莫凡下意识的低下头，瞥了一眼阿莎蕊雅。 倒不是利用这“薄水镜”来满足自己个人癖好，而是莫凡惊诧的发现，阿莎蕊雅倒映在这薄水的影子，赫然是一位没有面容，只有骨象的六翼堕落天使！ 皮囊没有了。 翅膀也是骨相。 只是这骨象仍旧透着几分妩媚与婀娜。 哪怕没有肌肤与五官，这在黑水中的骨相，也给人一种异样的美感。 “不觉得恶心吗？”阿莎蕊雅指着自己的骨相说道。 “还行，你骨架小，盆骨大，适合生男孩。”莫凡口无遮挡的道。 “在此地，骨象都会呈现，骨象也在黑暗位面代表了绝不可能跨越的阶级，我是六翼骨象，勉强算高层，但不是统治者。”阿莎蕊雅解释道。 “那我呢，你能看见我的骨相吗？”莫凡用手指了指自己本应该倒映出影子的地方，有些费解道。 阿莎蕊雅其实第一时间也在看莫凡的骨相。 可莫凡的骨象真的一言难尽。 倒映出的，就是他自己。 本以为可以看见莫凡的恶魔尊容，亦或者是邪圣王本体，要知道同时具备这两种神只魂格的莫凡，在黑暗位面绝对不是小角色了…… 而一般没有骨相的，才代表在暗位面的底层！ “幸好你与我同行，我的六翼可以为你抵消很多麻烦。”阿莎蕊雅说道。 “怎么，我这骨象是在暗位面最没牌面的吗？”莫凡有些不满的说道。 也不去人间打听打听，还有哪个人不知道他莫凡的大名。 结果到了这暗位面，自己居然没有骨象。 而没有骨相，那就是小卡拉米！ 难以接受啊！！ 不行，自己一定要找到暗位面制订规则的那一个，并要他重新拟定，从此刻开始没有骨象才代表最牛的！！ “走吧，你就老老实实伪装成我从人间带回来的忤逆者，这样可以少走很多流程。”阿莎蕊雅说道。 “不是吧，暗位面也讲流程的，这里不是无序、混沌故乡吗？”莫凡说道。 “越是无序、越是混沌，反而越讲规则，因为你不小心触怒了哪位魔子暗裔，就会有无尽的麻烦，我讨厌琐碎与麻烦，所以不要给我惹事。”阿莎蕊雅说道。 “哦，哦，听你的，我的老bAbY！”莫凡说道。 阿莎蕊雅对这个称呼极其不满，但也只能够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 往前走了几步，出现了一道门。 这门，就是一扇门，蹄型，莫凡一眼就可以看到门框孤独的矗立在那里，以及门后的空空如也。 偏偏就是这样的一扇门，里面走出了一个牛头人，他手上把玩着掌旋球，鼻环呈星环状。 他同样有骨象，只不过他站在门框处，莫凡看不见他身后的薄水区域，自然也不知道他的骨象是什么，大概是一头野牛吧。 “我尊贵的殿下，我每一天都在期盼您的回归，要不要品尝一下我的舌功？”牛头人露出了无比猥琐的笑容来。 “闭上你的脏嘴，我带忤逆者去见影裔王爵，放行。”阿莎蕊雅说道。 “哦，这小畜生无需您亲自押解，我还有存放了两千年的美酒，可否一共泡浴呢？”牛头怪人说道。 莫凡此时已经同阿莎蕊雅走到了门框处。 牛头怪人嘴上放着肮脏的言语，但还是打开了门放行。 门什么都没有。 莫凡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有看门的。 但走进去之后，莫凡发现门后的世界是另外一个景象，前方“胃壁宫殿”长满了各种紫色、红色、黑色的植被，宛若是姹紫嫣红的扭曲黑精灵之森，但事实上它们又是长在“室内”！ “我们算进来了吗？”莫凡问道。 “嗯。”阿莎蕊雅点了点头。 一旁的那牛头人依旧要说话。 可忽然，莫凡一个侧身，一只手抓住了这牛头人的鼻环！ “莫凡！！别惹事！！”阿莎蕊雅惊呼一声。 但莫凡已经生生的将牛头人的鼻环给拽了出来，牛头人顿时满鼻子鲜血，疼得在那里疯狂哀嚎！！ “你竟敢！！”牛头人咆哮了起来，一双眼睛赤红如焚烧的火焰，仔细凝视的时候，更感觉像是两座正在喷发的火山，近在咫尺的压迫感！ 牛头人抬起了手掌，并将手掌上那两颗把玩的掌旋球朝着莫凡砸了过去。 起初，莫凡还以为这两颗掌旋球是核桃，可丢出来之后，莫凡才意识到这是两颗随时都会爆体的行星！！ 居然拿天体行星当掌上玩具，这牛头人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不过莫凡同样不是什么善茬。 他单手张开，轻轻的一转，面前豁然出现了一个扭转黑洞！ 当两颗爆炸的行星体要将莫凡给泯灭时，扭转黑洞轻松的将它们给吞噬，并放逐到了天外。 如此庞大的能量被轻松的化解，牛头人也有些傻眼了。 “先割了你的牛舌！”莫凡也是野性十足，一个闪身就来到了牛头人的面前。 手掌成次元之刃，直接华丽的一斩！ “唰！！” 一条硕大的牛舌和牛头人分家，掉落在了地上，一滩黑血随之融在了薄水之中。 说来也是奇怪，薄水染血，却越发清明清澈！ 牛头人大恐，捂着满是血的嘴，连连向后退去！ “再敢对我老bAbY污言秽语，我剁了你的脑袋，我生平最讨厌牛头人！”莫凡指着这头肮脏下贱的看门牛，毫不客气的说道。 “~~~~哞~~~~”看门牛头人直接被吓出了母语，前脚掌都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阿莎蕊雅也是叹了一口气。 行吧，这看门人，是应该给点教训了，不然只要是个母的从门边走过，都要被他恶心几句。 “他是暗影王爵的私生子，饶他一命吧。”阿莎蕊雅说道。 “啥，私生子？这个王爵和一头母牛……啧啧，那可真牛逼大了啊！”莫凡惊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