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都在酒里

    徐谦发了话，周环灰溜溜离开。一共来了九辆霸道，回去时勉强凑够了司机，徐谦下手极狠，一人打倒了十几个，再加上乡亲们的出手，能找出九个全须全影的人开车纯属不易。

    这么大的事，就算有夏家在，也要去善后的。夏志刚打了个招呼，带领警察一起离开，还带走了十几个受伤的村民，回去做个笔录，有备无患，顺道去医院治伤。

    众星捧月，夏琳成了焦点。徐谦mama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询问有没有受伤，夏琳头摇得像拨浪鼓。

    徐森来到徐谦跟前，往儿子肩膀上捶了一拳：“早我怎么没发现，我儿子这么能打？”

    徐谦急忙解释：“上大学我就一直练自由搏击，最近忽然开了窍……”

    没有人追究徐谦什么时候开始学习自由搏击，不断有人过来夸他出息了，徐谦有点不好意思，徐森胸脯挺得老高，笑容满面。

    村长徐海洋凑了过来：“小谦，你媳妇儿真厉害，长得好看又能打，家里还是豪门，你可抄上了！走，到我家喝酒，杀猪菜早就炖好了！”

    “叔，她不是我女朋友。”

    “扯淡，不是你女朋友敢一个人到咱们村来？你以为我傻？”

    徐谦百口莫辩，忍不住看向夏琳。这个夏家大小姐把mama哄得眉开眼笑，就差撸下祖传的镯子送出去了。不是说夏琳是疯女人吗？怎么回到大龙门一点也不疯？

    本来还邀请了几个村民，经过这次干仗，看到夏琳身份不一般，几个村民纷纷打起退堂鼓。到了最后，只剩下徐谦和村长两家人喝酒吃饭。

    架打赢了，大家心里痛快。酒菜迅速摆好，徐海洋先端起了酒杯。

    “小谦、小夏，这次让你们见笑了，要是没有你们，今天说不定大龙门就栽了。叔敬你们，喝！”

    三两的玻璃杯，装满五十三度大雁王酒，一口干了，徐海洋年近五十，依然豪横！

    “好！”徐森喝了一大口，呛得咳嗽起来。

    没等徐谦说话，夏琳端着杯子站起来：“徐叔，小谦不能喝酒，我跟你喝一个！”同样的玻璃杯，同样的白酒，夏琳一口灌了下去，白皙的脸上涌起一阵红霞。

    “好！小夏，一看你就是我们大龙门的人，喝酒豪爽！来，吃口菜，你婶炖的杀猪菜！”徐海洋挑起大指，一个劲儿张罗着吃菜。

    徐谦吓了一跳，夏琳这疯劲儿上来了：“夏琳，别喝那么多酒！”

    夏琳小嘴一撅，看向徐谦mama。

    “二狗！小夏能喝酒是好事，你管得着吗？能喝多少喝多少，醉了我背你回去！”徐谦mama发了话。

    徐谦被打架激起来的血性还未散去，端起杯子一口闷掉。一股辛辣直冲顶门，徐谦忍不住咳嗽起来。

    不等别人说话，夏琳伸手轻拍徐谦的后背：“慢点喝，急什么，这里是咱家……”

    又是一阵叫好声，夏琳这话说得好，徐海洋、徐森再次举杯。烈酒下肚，徐海洋忍不住吐起苦水。

    “小谦呀，叔真难呀。我想给村里找条出路，让年轻人不用老往外跑，老人手里有点养老钱，求爷爷告奶奶弄起来一个矿泉水厂，怎么就卖不出去呢！”

    做矿泉水哪有那么容易？华夏著名的强大集团想做矿泉水，广告打了无数，砸了十几个亿下去，亏得一塌糊涂，更何况大龙门的矿泉水？

    “叔，您别着急，做矿泉水得慢慢推广才行，说不定明年就能赚钱。”徐谦安慰起来。

    徐海洋又喝了一口酒：“小谦，叔想过了，这个矿泉水厂村里送你一半股份，你帮着卖卖。你名气大，朋友多，小夏也不是外人，只要咱的厂子赚了钱，乡亲们念你一辈子好。”

    “那可不行，叔，我给村里做点事是应该的，怎么能拿股份？”徐谦一口拒绝。

    两人碰了杯，先喝酒再说话。

    “叔不是糊涂人！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没有小夏在，厂子早晚被那群人抢走。不挣钱的厂子一分钱也不值，说是给你股份，其实是个累赘。小谦，你别怪叔算计你，帮乡亲一把。”

    徐海洋酒喝了不少，头脑很清醒。

    不等徐谦说话，徐森接了腔：“二狗，听你叔的，他花了十来年心血，跑下这个厂子不容易，要是厂子跨了，你叔活不成。”

    酒桌上谈了半天，最终还是都在酒里。

    徐谦第一个喝醉，没办法，二狗加狗子的酒量也抵挡不住村长一家人的轮番上阵。

    一觉醒来，头疼欲裂。徐谦吓了一跳，左右张望，看到自己一个人睡在炕上，长出一口气。幸好没有酒后乱性，要是跟夏琳有了什么关系，那就没法交待了。

    耳边传来mama的唠叨声：“老头子，你说儿媳昨晚为啥不肯跟二狗一起睡？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

    徐森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废话，结婚了吗就一起睡？我跟你结婚前，摸你手一下，你一个嘴巴就抽过来！现在轮到你儿子了，就想着没结婚就同房？”

    “说二狗和小夏的事呢，你扯那些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干啥？不行，我今天得问问二狗，小夏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委屈人家。”

    两人唠叨了一会儿，诱人的饭菜香味传来。徐谦肚子咕咕叫得厉害，狗子在大喊：“大哥，快去吃饭，饿死我了！”

    昨天只顾得喝酒，饭菜都没吃几口，不饿才怪。徐谦起身下地，一路走到灶台前：“妈，啥时候吃饭，我饿。”

    “就知道吃！快去看看小夏，她昨晚回屋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妈想去看看，又怕她不乐意。小夏家是不是很厉害很有钱？”

    徐谦点了点头：“嗯，夏琳家有钱有势，不过跟咱们没关系。妈，我买房了，金角地产，就是我代言的那家，这次您跟我们去看看吧！”

    “不去，我在城里住不习惯，你们啥时候有孩子了，我给你们去哄孩子时再说。”mama一口拒绝，眼神里满是期待。

    “哎呀，妈，夏琳真不是我女朋友，我女朋友叫李寒，是……个老师，我带回来的那瓶好酒和好烟就是她送的。”徐谦再次解释。

    “那这个夏琳是怎么回事？人家姑娘都叫我妈了！没关系能跟你回来看我们？帮你打架？还管我叫妈！二狗，妈最恨陈世美那样的人，你要是喜新厌旧，我打断你的腿！”徐谦mama眼睛一瞪，举起手里的烧火棍，虎视眈眈看了过来。

    徐谦抱头鼠窜，来到院子里，先给李寒打电话。响了三声，李寒充满倦意的声音传来：“大笨狗！终于想起我来了？你爸妈怎么样？夏琳没捣乱吧？”

    徐谦害怕李寒担心，没跟她提打架的事，说了几句家里的情况，又嘱咐几句，挂断电话。

    又给何田回了几条信息，时间太早，何田多半还没起，没有回复。徐谦走出院子，围着大龙门村转了起来。

    山清水秀，鸟鸣悦耳，大龙门真是个好地方。顺着村里的水泥路向上，溪水在一旁欢快地流淌，走过两三里路，一片厂房出现在眼前。

    大门紧锁，小门开着，没有人进出。徐谦沿着厂房走了一圈，好山好水好地方，生产出来的水就是卖不出去，这还真是个大难题。

    徐谦拨通了李小波的电话，一个没睡醒的声音虚弱传来：“这么早打电话？你疯了吧？”

    “小波，村里建了个矿泉水厂，卖不出去，有啥办法吗？”

    “没啥好办法，这玩意是快消品，得花钱铺市场才行。就算你给打广告，喜欢你的人想买，运输也是大问题。”李小波大早上被吵醒很恼火，说话毫不客气。

    “别废话，赶紧给我想出个办法来！都是乡亲们的辛苦投入，必须得赚钱。”

    “你去求跟你回老家的夏琳，夏家要想做，肯定能赚钱。问题是，人家有的是挣钱的道儿，干嘛非做这个？”

    “夏家做真能赚钱？”徐谦追问一句。

    “废话，凭他们的人脉，卖啥都能赚钱！你赶紧去找她，让我再睡会儿，昨天林毅又投稿了，我改到半夜，凌晨三点才睡觉。”李小波直接挂断电话。

    真的要去求夏琳？徐谦有点犹豫。

    说曹cao曹cao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夏琳小跑过来：“徐谦，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把我一个人放家里，你自己出来溜达？”

    “夏琳，昨天谢谢你。”徐谦认真地感谢。

    夏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光用嘴谢我？要不要以身相许？”

    徐谦一阵头大：“夏琳，求你一件事，别管我妈叫妈了好不好，我和你明明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夏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很快就是了，你和李寒又没结婚，凭什么我就不能当你女朋友？”

    “我不喜欢你。”徐谦决定快刀斩乱麻。

    夏琳毫不在意：“我喜欢你就行！敢训斥我爷爷，又被我爷爷夸的人很少，除了那些更老的爷爷，就你的年龄最合适。”

    徐谦还要拒绝，夏琳摆了摆手：“说话没用，干脆我们赌一场，都在酒里，你喝倒了我，我立刻就走，我喝倒了你，哈哈，今晚就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