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剧名：提线木偶
“指纹识别成功，虹膜匹配，基因检测完毕，正在进行全身扫描，请稍后…血液吻合，血管、器官分布无异，骨骼确认，身份核实成功，欢迎您，卡斯博士。” 卡斯博士站在门前，四周墙壁旋转折叠，弹性合金将卡斯博士包裹的严严实实。经过一系列检查，卡斯博士通过身份核实，迈步门内。 “人都到齐了吗？”卡斯抚摸着无名指，向着空气问道。 “亲爱的卡斯博士，您还没到。”人工智能的男生回荡在通道内。 通道内展示着1-116代机器人，做工精美的改装义肢，墙壁上展示着万联联盟的卓越战绩，透过通道的玻璃能看到1-77代机甲的原比例模型。 卡斯推开通道尽头的大门，与其他四位科学家一起站到大厅的高台上。 大厅没有一点智械的影子，机械也是少之又少，好像它们的存在会亵渎在场的所有人。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今天召集各星球的代表，是要宣布一场里程碑式的试验。” 大厅里形形色色十几个人，每一个都拥有健全地四肢，没有一人安装义肢或智械装备。 一位男子点燃香烟，说是香烟其实是一只条形的奇怪的虫，它被塞进软管里，随着燃烧，小虫不断抽搐释放气体，最终被男人吸进肺里。“什么事？竟然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了？” 高台上5人好像配合默契的队友，所有问题都抛给卡斯一人回答。 “一个时代，一部伟大的杰作，作为最新一代机器人，它拥有旧型号所有的优点，最关键的是它被赋予了人性。” 场下鸦雀无声，一位女士一脸嫌弃，“机器具有人的情感？我可不想和肮胀丑陋的机器作为同一种物种。他拥有了人的情感，我们不会被替代？” 一位干瘦的男子坐怀不乱，“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利益？” 卡斯打开投影仪，“女士，底层人民的死活和我们没关系，这些垃圾越来越不老实，拒绝了万联的设备，拒绝了万联网，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像一个乖孩子，可我们就想用鞭子抽打乖孩子，当他愤怒时，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继续抽打他。 为什么会有垃圾？因为我们的智械不够全面，缺乏情感与理性，所以在过去，它们大多从事着体力与武力方面的劳动。当机器有了情感，各位朋友请相信我，这个世界会清净很多。我们再也不用忍受那些太阳系的文化，他们是蜷缩在道德、伦理、宗教的被窝中瑟瑟发抖的可怜虫，这个世界只能有一种潮流，那就是探索宇宙的边缘，将其他文明囊括在万联的版图中。 我们打算将117代智械机器人，型号为A，编号001的理查德投入改造人的世界，他会在那里学习情感，了解那帮老鼠们。当然，也只有那帮老鼠喜欢大谈文化，这对理查德收集情感数据而言是一件好事，我们将理查德涉及过的情绪与感受转化为数字信息并加一点点改变，创造出听话的奴隶替换掉惹人厌的活蛆。 各位，理查德具有所有智械机器人的优点，难道大家不想拥有一个不需要人为控制，完美性格的杀戮机器？ 总而言之，理查德收集的数据会量产出各种性格的智械机器人，我们称他们为智械人。”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不过有一点我认可，下层的人确实是垃圾。”一位红发女士悠闲地点燃香烟，烟草是异种的血。 “智械人？想法很美好，不过你确定能完全控制他们吗？”一位男士推了推眼睛，用犀利地眼神质问卡斯。 “很好地问题。理查德，我们的杰作，也是我们的玩具。只要我切开终端，理查德所搭载的智械就会启动自杀程序，就算程序被破坏，他也将不会作为智械人而存在，随便一个改造人都能杀死他。”卡斯心情亢奋，把玩理查德好像欣赏一只笼中的鸟。 “卡斯，你犯了大忌，永远不要挑战科学，敬畏科学就是敬畏自己。”一位戴着墨镜的男人平静地驳斥道。 “我觉得卡斯的试验值得期待，管控具有感情的智械人比调教失去控制的底层人容易多了，完美性格的杀戮机器，这会对战争有利。” …. “好了，各位，投票决定吧，未来在你们手中。”卡斯拍了拍手，终止了讨论。 各个星球代表纷纷举手表态，并陆续发表意见。 “很遗憾，投票结果为10：17，看来多数人是反对智械人的，不过有个好消息，理查德将搭载全息映像，将下层人的生活与丑陋完美展现。我相信这是本世纪最幽默的笑话，我想大家一定会感兴趣。最高科学团会24小时监视理查德，为大家带来最伟大的戏剧。 到时大家只需接入自己私人卫星，我们会不吝分享笑料的。” 屏幕上，理查德与重型机器战斗完毕，卡斯念头轻轻一动，神经信息经过大脑转为电信号传递给控制系统，理查德突然断电，像一只苍蝇撞到了玻璃上。 众人纷纷起立鼓掌，排队到高台签字署名同意提线木偶计划。 “太棒了，老鼠跳舞应该非常有趣。” “精彩绝伦，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他们怎么作茧自缚。” “伟大的试验，我想理查德会在垃圾堆里发疯的。” 众人捧腹大笑，离去时还在津津乐道。 卡斯轻抚无名指，轻轻谈了口气，“也只有人类，在你抛给他们正确答案时，他们还是将信将疑，尽管这是唯一的答案。” 卡斯摇了摇头，离开高台，“通知各部门，准备投放理查德，目标星球是混流星。” 卡斯迈出大门的一刻，摇了摇头。 ………. 混流星 理查德苏醒，发现自己倚靠在墙角，身体被莫名结构的结构的机械装置束缚着。 ………. 理查德一夜未睡，反反复复研究桌上的几本书，书中反复提及‘爱情’两个字，他百思不得其解，盯着两字发呆。当然，他也不需要睡眠。 天亮了。 理查德走入客厅，发现凯特莉正拿着两团球状的物体，卖相很不好，他扫描女孩手中的团子，发现里面含有很多元素，当然，纯度不高并且含有杂质。 “这是速食团，能满足人日常所需，虽然味道不好，不过现在也没有多少人追求味觉的享受了。”凯特莉认真的解释道，因为理查德答应陪她去‘猎人与枪’酒吧。 理查德鼓起勇气，学习起书中的语录。“公主殿下？” 凯特莉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理查德。 理查德看凯特莉没有回过神来，不觉又自信了几分，他以为凯特莉是书中描写的‘高冷’公主，“女王大人？哦，对了我想问你个问题”。 凯特莉不明所以，不知道理查德为什么这么称呼她，她不想拒绝好奇宝宝理查德，于是带着不确定的语气答应了， “嗯...你便利贴上写的毁灭世界、灭星邪眼、圣女净化世界，还有天空之下你最美，这些都是真的吗？还有公主殿下和女王大人，你更喜欢哪个称号？”理查德满脸认真，期待着凯特莉的答案，他想知道女孩是否真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等等等等，你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是你以前的记忆吗？”凯特莉的心悬的越来越高了。 “我在你留给我的书上学的，对了，犬系、狼系、爹系、妈系、奶系男友，这些是什么？还有我看见好多书都有‘爱情’两个字，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理查德实话实说，提出疑问。 凯特莉转过身去，脸染上了晚霞，突然想到了什么，冲进书房将青春期看过的书都藏了起来，然后慢吞吞地来到理查德身前，“嗯…那些你都忘了吧，都是些女孩看的书，你看了没益处，嗯，赌上全部家当也要清洗你这一部分记忆，简直是行走的黑历史。” “女孩看的书？我觉得蛮深奥的，有时候我大脑都加载不过来，差点死机。”理查德陷入沉思。 “好了，你把那些忘了吧，我给你找找19-22世纪的动作电影吧，呃…电影就是2D的投影，时长1-3小时，里面有一些道理，说不定会提升你的格斗技巧。”凯特莉赶紧扯开话题。 “老实说，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太阳系的人，自从22世纪人类离开那里后，我们后面接受的教育都提到太阳系是低级的星系，据说那里的人没有我们这么高的科技，许多事他们都不了解，也不敢相信，总是被舆论牵着鼻子走。” “好吧，我会留心你说的电影，不过我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理查德认真地回答道。 “我给你讲讲这个星球的生存法则吧，首先，接触了万联网就等于时时刻刻被万联的人所掌控，设备一但链接万联网，我们的个人信息就会被采集，这对混流星的人来说无疑自寻死路。 哦，对了，忘了介绍混流星，这是我们所在星球的名字。混流星，‘文化混乱之都、潮流融合中心，不夜之城、非法者的地狱、流浪者的天堂’这是它一部分的称号。 现在万联只流行一种文化，科学文化，他们认为太阳系文明是时代进步的枷锁。 混流星，一个个淘汰产品抱团取暖的伊甸园，当人们找不到生存意义的时候就去太阳系文明寻找答案，有些人视宗教为救赎之道，有些人热衷于太阳系几千年的文化，反正这里的人追求科学也是死路一条，终极技术掌握在万联手中。”凯特利一脸严肃地传达信息给理查德。 “当然，混流星不是无法无天之地，这里有属于它的规则。”凯特莉提高了音量，看着理查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