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竹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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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牛身上的铃铛被竹丝裹住，放心闹腾。 南老翁一眼早就摆好了摊子，黑色的麻布往店门旁边的地方挪了挪。 摆摊子，可不能摆在人家店门口前，影响人做生意，明儿个就不能抢占这般好位置了。 一个个竹制品被南老翁悉心地摆放，都朝着一个方向。 “财神爷，开口南。” 开口的方向面对着街道。 牛儿身上的竹铃铛叮当作响。 “老伙计，卖完了这些，带你吃草去。” 集市后面的山，有一条小河，鲜有人踏足，河草还算是比较肥美。 日头渐渐上来，街道上人来人往，偶有几个人对南老翁制作的鱼篓感兴趣。 “这做工真是巧呀。” 一个寸头中年男子拿起鱼篓打量了起来，抛光比机器做的还厉害，这色泽怎么看都是上乘之色。 南老翁尺寸不一的白胡子抖了一下，眼皮拉扯开笑意，想着：这小子一定是个行家啊。 紧接着，寸头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惋惜地说着：“可惜，可惜了。” 中年男子把鱼篓放下，然后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 南老翁一下子僵住了，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老翁将鱼篓摆放到原来的位置，却发现鱼篓的底部被人划开了一道口子。 一定是方才那个人干的！ 南老翁越想越气，现在的人都怎么了？ 那么不厚道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老张，帮我看一下摊子，我追个人。” 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老张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膏药。 “老哥，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要去复检啊，没时间，抱歉了。” 听说老张这伤是他儿子打的，起因是老张儿子要去城里买房子，老张拿不出来钱，被身强体壮的儿子揍了一顿。 想到了这里，南老翁也不好意思让人帮忙。 “去吧去吧，早日康复啊。” 命运，总是喜欢为难苦命人。 老张负手从南老翁的摊子前走过。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无奈之下，南老翁拍了拍自己老伙计的背部。 “老伙计，帮我看一下。” 老黄牛哞叫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南老翁的话。 南老翁拿起竹杖，他非要好好收拾那个坏人不可！ 那人穿梭在集市中，要想找到并不容易。 突然间，铃铛声响了起来。 “叮铃……” 南老翁暗想：坏了，老伙计在叫我。 南老翁快速往后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不远处，一伙人正拿着麻袋装鱼篓，为首的那人戴着袜子做的口罩，拿起柴刀砍下了老黄牛的角。 “大哥，快让它那个铃铛停下来，太吵了！” 竹铃铛一响，周围的人都看向了南老翁的摊子。 有几个孩子踏着滑板走过，唱骂道：“贼伙子，不要脸，就爱偷人东西，偷东西又不还，连个孩子都不如！” 这番动静引起了不少行人的注意，但见对方手里有刀具，便不敢上前，生怕贼伙子伤害到自己。 南老翁气得手指颤抖，这简直是太欺负人了！ “把东西给我放下！” 这几十个鱼篓，可是他花费了好些天的力气才做出来的！ 贼伙子反嘲弄南老翁：“给你干什么？你一个老头子穷着就穷着，给你也不能赚到钱！”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南老翁眸光瞥见了老伙计的头角，其中一个角已经被砍了下来。 看得南老翁痛心疾首，握着竹杖就要过去跟他们拼命！ 这时候铃铛又响了起来，老黄牛蹬了一个人在地上，鼻孔出着气。 其他两个人慌了，这牛怎么了？砍角的时候也没见生气，这会儿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