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密法（一）
天空骤然乌云压顶，星月也消失在眼帘中，寒风凛冽，让人略微有些瑟瑟发抖，但奇怪的是古族人半点也感觉不到寒风的倾袭，风越大他们便越跳越起劲，在此时戴阳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漠然的走了过来，陌桑和凛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等待他接下来的举动。 戴阳缓缓走到他们面前，这时古族族人也跟着停下舞蹈全都向着他拱手敬道；“戴长老好。” 戴阳噶然一静，嗓子发出粗广的话语，粗糙的手一挥，“你们接着跳你们的，我还有事与他们说。” 族人们木然片刻，开始凝神打量身着怪异的两个异族人，凛和楚陌桑，刚刚跳的太起劲都没有仔细注意过他们，这么仔细一看，身着怪异，举止言谈均不是古族中人，他们在私下展开热烈的讨论。 音乐逐渐停了下来，舞蹈停了下来，只听到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进了最不喜欢嚼舌根的戴阳耳中，他脸庞狰狞的向着族人们怒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陌桑娇躯略微一愣，目光呆滞有点被他的气势吓到，想不到昔日那个幽默风趣，有着大将之风的人既然也有这么粗鲁的一面，陌桑闪着灵动，青澈无辜的眸子惊诧看向戴阳那森然的脸，有着几道刀疤和岁月留下的皱痕。 族人们被震慑到微微一颤瞬间一个字也不敢说，有的人慌张的咽了口唾沫，几个小孩吓得躲进了母亲的怀中，气氛一片凝重，这时一个步履蹒跚，手执柺仗的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只见他眼睛微弯，背部微微垂首，发出温淳朴质的笑声，温和的说道；“长老不要与小辈见识，他们也都是好奇罢了。” 稚奴回见，眉眼弯弯像月亮发出稚嫩的嗓音，亲切的喊了声，“莫爷爷。” 他欣喜的抱着莫老的腿，莫老慈祥的摸了摸稚奴的头，微微一笑，“小家伙，你也在呀！” 稚奴抿了一口嘴唇，两个小酒涡深陷乖巧的点点头，“莫爷爷你是来陪稚奴玩吗？” 莫老眼睛微弯，发出温淳的声音一副慈爱之像，“是啊，我是来陪你这个小家伙玩的。” 稚奴牵着莫老的手，嘟嘟嘴，撒撒娇软糯糯说道；“那说定了，今晚莫爷爷得陪我。” 莫老被稚奴磨得轰然大笑，连说，“好，好。” 老人一走出来，戴阳刚刚的肃穆的剑眉和眼神都变得温和起来，他声音粗声中带着敬意，“莫老你也在。” 莫老是古族中除族长之外最受尊重的存在，连族长都要礼让三分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长老，只因为他曾经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古族陨落的命运。 至于莫老的身份来历也是一玄学，无人知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他是何身份，所有人也对此闭口不言，这件事情也被慢慢的淡忘下来，从戴阳的话来说，莫老一般不轻易出现在这种场合，他喜静不爱被打扰有一个自己的桃花园，逍遥自在，除了族长偶尔会找莫老闲谈一番，几乎没有人会靠近，而莫老这次能够出来有他一定出面的理由。 莫老摸了摸两缕白花花的胡子，溢出一抹温淳的笑，“戴长老这么多年了，火气还是这么大，别吓着这群孩子了，换个地方说，如何？” 莫老的温柔言语流进了每个古族人的心里，使他们心情得到了片刻的放松，这莫老向来是最护犊子的，无论是谁他都不惧。 看着莫老这么态度坚定，戴阳也不好多说什么，他赔笑道；“既然莫老都开口了，那就换个地方。” 莫老满意的点点头，温柔的回笑道；“孩子们，你们接着跳你们的。” 莫老说完，随即古族人视线相交相互点了点头又开始了他们的篝火晚会，音乐再次响起。 倾刻之间，事情发生了及大的转变，陌桑目光微移，瞟了一眼莫老，“这老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拥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够使一众人臣服，真是令人不解。” 几人话毕后，按照莫老的话他们应该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话，莫老常年在自己的地方鲜少外出，而戴阳替族长管理着这里的一些基本事务自然是戴阳是了解这里的人，他一马当先的先行一步，凛紧随其后，莫老微微垂着背从陌桑面前掠过，陌桑目光迟疑，身体略微一僵莫名其妙的就停在了原地，稚奴牵着莫老走了几步，脚步一顿停留在陌桑前面几步，莫老干咳一声，“丫头，快跟上啊！” 莫老的声音有一种威压，哪怕看到的只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只要站在那里也足以让人害怕。 陌桑心间一怔，秋水眸子略略一闪，耸了耸肩，应了一声，“好。” 莫老抿嘴一笑，稚奴牵着他接着向前走去，陌桑懂事的跟在莫老的身后，紧随着他步伐。 山林间透射着点点萤火虫所带来的萤光一闪一闪，透亮的明眸，淡薄的唇角引出一丝好奇，陌桑环视四周的环境，说实话这里的夜晚当真的是格外的美丽除了有些微凉这样无疑是绝佳的避世之所，真会选地方，陌桑微微抬头，眉心一挑，眼角带笑意，掩饰不住的惊喜之意。 一路上莫老都没有开口说话，连活泼好动的稚奴也收回了贪玩的心一门心思的扶着莫老去往目的地，行径了一小段路，他们步伐缓缓停了下来，湖间建起了一栋小小的茅屋，湖光倒影，微微荡漾，湖边尽是一片桃花林果真是世外桃源，粉嫩的桃花瓣随风飘扬，莫老挂着淡淡的笑容，“这小子挺会选地方嘛！”听莫老这话应该是对这个地方很满意。 稚奴牵着他缓缓过竹桥，陌桑怔神一下，对这里的美景赞叹几声又跟着过了桥，缓缓推开茅屋的门，一看林儿，风青，凛，戴阳他们都在，瞧他们这势都在笔直的等待着陌桑和莫老的到来。 陌桑被如此正式的场合，心神恍惚，眼神不知不觉看像冷若冰霜的凛，然而凛却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和林儿身边那风青冷漠的程度简直可以比上一比，所有人凝神片刻，莫老嘿嘿一笑打破了沉默的局面，他眼睛微弯，老成的说道；“都别杵着了，都坐下来啊！” 莫老的话的确有股威慑力让平日冷漠的凛听他的话坐下来也是稀奇，待所有人坐下后，稚奴乖乖的坐在莫老和陌桑的中间支字不语很是听话。 莫老眼神示意一下林儿，林儿抿了抿嘴唇，眼神微动，旋即给大家倒了一杯茶，但即便这样凛仍然是一脸冷漠，能够平心静气和他们坐在一起已经是他能给他们最大的面子。 林儿知晓凛的性格自然不予计较，她眉毛如画，美丽的子流过一丝和善，只听发出动听的声音客气道；“凛公子，想必楚姑娘已经向你说了事情的经过，不知……” 还没有等林儿说完，凛便冷淡的回了一句，“不行。”这瞬间给林儿浇了盆冷水，林儿咽了咽唾沫，抿了抿娇唇仍然温和的笑了笑。 见林儿说不动，莫老腆着老脸，脸上的干纹抖上一抖张口缓缓说道；“少年别这么快就拒绝，我知道你身份特殊也知晓你有你的理由，但是唯今之计我们也只能仰仗少年的帮助方可渡过难关，林儿这孩子命苦，我希望你能救救她也救救我们古族。”莫老一番诚恳真挚的语言令陌桑有所触动，她微微抬头，秋水灵眸瞥向凛，她也希望凛能够放下一切偏见去帮帮她们，救救古族的人。 凛迟迟未开口说话，陌桑瞧了都有些心急，她手搭在凛的手上轻轻摇晃几下，眉黛一蹙，“冰木头，你倒是说话啊？” 凛略微迟疑片刻，目光微微瞥向陌桑，陌桑眼神炽热的盯着他一动不动，凛与陌桑视线交织在一刻，半晌后，凛故意错开陌桑的视线，站起来，冷肃的说道；“我不会帮你们的，还请你们尽快放我们离开，否则休怪我无情。”凛嘴角噙着一抹冷漠，冷漠中带些许威胁。 说完，凛转身就要离开，风青坐不住了眉头一皱旋即站起来唳声道；“站住。” 凛脚不一顿，停滞在原地，头微瞥，冷漠的说道；“你想说什么？” 风青脸上抽搐一下，喝声道；“若不是当年为了击败孟雪儿林儿也不会学习禁术，莫老也不会因为石羽的偷袭身受重伤落下病根，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好言好语的和你说话。”一直保持沉默的风青在此刻压抑以久的情绪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他一气呵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听完风青的怒言，所有人都沉默了，随即凛冷笑一声，淡然处之，薄薄的唇微张森严低语，“与我何干。” 凛说话言简意赅，简单明了，没有给人留下任何能够说情的余地。 说完，他打算开门离开，本以为没有人能够劝得了凛，忽然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等，少年，我愿与天阶密法与之交换。” “天阶密法！”听到这几个字所有人都微微张嘴，要知道这古族的密法可是令所有人都望尘莫及更不要说是最厉害的天阶密法，这要是普通人一学一定能够瞬速提升武功达到骇人的地步，听到莫老说要交出天阶密法林儿也没有过多阻拦，她知道莫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她只管支持便可。 凛顿了一下，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不感兴趣。”凛说完这话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这天阶密法的用处就不用多说了对习武之人提升武力值可是大有用处但若是用它的是凛倒真是感觉没什么用处毕竟像凛这样的高手武功高度已是令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高度对这天阶密法不感兴趣也说的过去，但莫老的用意似乎并不仅仅在此。 莫老意味深长的捋一捋自己的白须，不急不缓的说道；“这天阶密法是所有密法中最为神密和古怪的它不仅仅能提升武力值更能穿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