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某个女人
阿肚和陆子聿继续走在空旷的大街上，阿肚发现了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半个小时前，有个装有机械义肢的暴民手持小刀冲了上来，但是莫名其妙绊倒了，小刀划破喉咙，卒。 十分钟前，有一队元警察冲上来，要查询我们的身份证明，但是莫名其妙的和一伙暴民火拼个，最后两败俱伤，一个活着的都没有。 就在刚刚，有个人猛地从阿肚身后冲出，却又死掉了。 原因是因为天空之上高空抛物，恰好砸到了这个不幸的人。 这种种情况，阿肚当然觉得不对劲了，他越来越觉得诡异和恐怖，靠近他的一个个人全都死亡，这一幕他为什么这么熟悉。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痛苦的捂住了脑袋，一下远古的记忆在脑海中跳动，呼之欲出… 陆子聿诧异地看着他，挠挠头，有些不明所以。 就在下一刻，阿肚猛地抬起头，兴奋地同陆子聿说道：“陆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知道《死神来了》吗？就很就以前那个。” 陆子聿闻言神情一紧，心想道：他妈的，他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是我暴露了吗？ 他谨慎地问阿肚：“你怎么知道是死神？” “就那部21世纪的电影，《死神来了》，你不知道吗？”阿肚有些疑惑。 “哦！那确实没有，我工作忙，一般没时间看电影。”陆子聿闻言放下心来，他甚至已经有了杀人灭口的打算。 阿肚闻言问道：“工作忙？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嗯…”这可让陆子聿发了难，他琢磨了一下，缓缓说道：“我是狱警，专门管理犯人的。” “呃…”阿肚听到他的话顿时来了兴趣，一路上不停地问东问西。 陆子聿不厌其烦地跟他讲了一大堆，讲了敲骨灼身小地狱的种种，听的阿肚直呼过瘾。 最后他话锋一转，问道：“你认识掌管这Meta公共大厅的人吗？” 阿肚彻底傻了眼，缓缓说道：“难道掌管公共大厅的不是人工智能吗？我看论坛里是这么说的。” “哦…”陆子聿没再继续问下去，这种东西没必要深究，他甚至没去问那个掌管六道的老头。 他觉得，既然来了好好享受便是。说罢缓缓抬头，凝望着灯火通明的天空之上… …… 我在窗边猛地打了个喷嚏，奇怪，在元宇宙也能感冒吗？ 我披了件衣服，不再陷入回忆的痛苦中，我要去看看这个由我创造的世界。 准确的说，是所有人创造的世界。因为元宇宙芯片读取了所有用户对赛博朋克的想法，只是由我把他们变成了一个现实。 我推开房门，赛博世界的空气中都有一股纸醉金迷的味道，这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它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芬芳… 男人们穿着合身的西服，女人们打扮的精致，甚至有些牵着狗，悬浮车有条不紊地行驶，路边花丛展开的郁金香。这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和天空之下形成了鲜明对比。 “管他妈的！”我的第一站，直奔红灯区，我必须要完成我在地狱里左思右想的左拥右抱的梦。 当我坐车来到红灯区门口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我很诧异是谁会给我打电话，当我接起来时，才发现是他妈的地狱老头。 “陈桉，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鉴于这个人从来没给我带来过好消息的前车之鉴，我咬牙切齿地跟他说道：“我要先听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的刑期判错了，你其实不该来无间地狱的，都不用呆十万亿亿年！”电话对面的老头拨弄着平板，说道。 “卧槽泥马！”我闻言对他展开了长达十分钟的谩骂。他在我某个喘息的时刻急忙说道：“你别急，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 “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原因，我就把这元宇宙世界里的人都拉过来和我一起陪葬，到时候恐怕你也难辞其咎吧！”我怒气冲冲地跟他说道。 “错了，错了。”他笑呵呵地说道：“是因为你在孟婆那边喝孟婆汤的时候，你说什么也不肯喝，口口声声说不能忘记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后来因为后面人怨声载道就把你带到秦广王那里去了，不知道你和他说了什么，后来你就在无间地狱呆了十万亿亿年！” 我闻言有些不屑，对着手机冷嘲热讽道：“你他妈当老子傻吗？我第一世碌碌无为，有什么是我不能忘记的？” “你他妈傻逼吧！”地狱老头在电话那边抓耳挠腮，继续说道：“反正是他妈的一个女人！你自己想想。哦对了！坏消息是平等王他儿子去找你了，你自己注意一下。”说罢挂断了电话。 我心中的某一处好像被触动，连带着忘记了他口中说的坏消息，站在红灯区门口，我回想起一段混乱的记忆。 这一切围绕着一个女人，我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的记忆碎片告诉我，我为了她，报考了文学院，又是为了她，我去了她在的城市做着可笑的事业。 最后得知她结婚的消息后，我迅速结婚生子，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他妈的小孩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否则为什么当初烧纸钱没到我的账户上！ 我还记得，在临死的那一刻，我是快乐的，因为即将结束不甘的一生，因为心中期盼着有来世。 可是这一切…我忘记了她的名字！ 我在大脑中疯狂地回想一切，回溯到我在无间地狱中那漫长的苦痛，回想到我当初跪在秦广王前泣声泪下的一幕。 可我，就是忘了她的名字！ 我无助地瘫倒在红灯区前，周边花枝招展的女人无不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却丝毫不在意。 我突然想起了地狱老头当初的嘱托，我慌忙起身，抓住离我最近的一个站街女的手，不顾她的尖叫和周围男人嘲讽的目光，问道： “求求你告诉我，厕所在哪里！” 当她颤颤巍巍替我指明方向时，我开始狂奔，当看见一个门上有一个小人的标志时我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在女人的尖叫中我毫不犹豫地把头塞进了马桶里，周围的一切开始旋转，我仿佛置身于一片漩涡中，在下一秒，这种剧烈的眩晕感戛然而止。 记忆消失前我他妈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妈的！这是女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