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意气

    刚出了院门，却见迎面走来两人，正是慕容剑秋和常昊二人。几人面对面都是一愣，随即都笑出声来。

    怎的都像是约好了一般。

    洛今朝上前道：“慕容师兄，常昊师兄，别来无恙？”慕容剑秋拱回道：“有劳洛师兄挂念，今日是你生辰，我二人特来祝贺，祝洛师兄：乐事生平佔，天从人愿。”一旁的常昊也抱拳道：“祝洛师兄：年年岁岁身长健，负岁年年春草长。”

    洛今朝拱手回礼道：“多谢二位师兄，我们正要去翠微林小酌，如此正好一同前去吧。”慕容剑秋和常昊点头称好。

    山风吹动，竹林沙沙作响，令人心旷神怡。

    “啧啧啧，好酒啊好酒！”慕容剑秋说道：“这桃花仙真是堪称玉液琼浆啊，长生师叔这酿酒的本事真真一绝啊！”“不错，怕是放眼大荒，长生师叔这酿酒绝技，也是首屈一指啊。”却是一旁的洛今朝随声附和。杜衡自是听得欢喜，“师兄太客气了。”说着举杯说道：“来，让我们共同祝贺洛师兄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众人一同举杯。

    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

    酒过三巡，众人微醺。楚青仙拾起横在身旁梧桐古琴，十指微动，铮铮琴音入耳，众人皆是精神一振。洛今朝也从腰后拿出玉箫，与琴音相和。

    众人自是识得此曲，乃是第三代天璇殿长老白石真人所作，其中作词更是充满了豪情壮志，快意江湖之感。更为之付名《逞风渡山海》

    楚青仙和洛今朝二人琴箫合奏，一旁的杜衡对慕容剑秋说道：“慕容师兄，你我二人舞剑助兴可好？”“哈哈，甚好！”说着翻身入场，手掐剑诀召来仙剑灵犀，而杜衡则是起身之后，用手一拍腰间酒葫芦，只听“砰～”一声，酒塞自行弹开，一道寒光从里面飞出，化作长剑，剑身通体呈景泰色，落在杜衡手中。正是杜衡的本命仙剑——酒中仙。

    只见场中剑光晃动，剑影重重，二人身子潇洒飘逸，俊逸非常。

    一旁的沈凝霜与苏雨棠并常昊三人，击掌相和，随着乐声唱起了那首在宗门内广为流传的《逞风渡山海》。

    “我本竹下顽石点灵开

    偶听过客某剖白

    此一生唯江湖占去九分彩

    迎风劈雨也快哉

    去也芳菲与剑一并开

    催马寻浪千峰外

    有涛声远自大境外蓬莱

    邀我逞风渡山海

    渡山海直去浮云外

    但凭剑帖谒关隘

    谒关隘人间入眼来

    任万象风光投我怀

    我见长风吻松海

    我见奔云卷天开

    我见妩媚青山皆敞怀

    我令风雪净衣色

    我令剑锋妆霞霭

    江湖若鉴

    当叫明月迎我来

    我见洪浪催巨帆

    我见太鲸吞沧海

    我见穹天洗作一浪白

    我要川河为苑宅

    我要日月镶衣彩

    既入江湖

    当与天地较慷慨

    我见洪浪催巨帆

    我见太鲸吞沧海

    我见穹天洗作一浪白

    我要川河为苑宅

    我要日月镶衣彩

    既入江湖

    当与天地较慷慨……”

    “哈哈哈哈～”

    今日游，翠叶吹满头。此间谁家年少，足风流。

    至日落时分，众人各自回转。

    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岁月静好的日子就这般过了段时间。这段时间春秋剑阙弟子们大都潜心修行，准备在接下来的春秋剑试中夺得名次。而时间也离剑试之日越来越近。

    春秋剑试，是第四代掌教真人吕纯阳传下来的门内盛典，一甲子举办一次，举办日期十月十八，正是地母娘娘圣诞，旨在发掘门内精英弟子，由师门长辈悉心栽培，至今已有千余年。剑试方式，由七殿各出八名弟子，成五十六人之数，轮番对决，胜者进阶。

    光阴似箭，岁月穿梭。转晚已经来到九月底，天气也逐渐转凉。不过春秋山上多事修行有成之人，自是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这一日，重阳宫内，掌教真人丹阳子与六殿长老齐聚一堂。丹阳真人率先开口：“诸位，半月以后，便是我春秋剑阙剑试大典，按照旧制，仍是由天璇殿一脉主理此事，其他各脉从旁辅助。下月初一，便由青阳师弟负责安排，咱们就从旁协助，莫要出了什么纰漏。”随后对身旁的青阳真人说道：“师弟，这些时日就要麻烦你了。”看来掌教真人对这位掌管宗门内赏善罚恶的师弟也是极其信任和尊重。青阳子忙起身回道：“师兄言重了，分内之事，何谈麻烦，却要仰仗诸位是兄弟们通力协作才是。”丹阳真人微笑点头道：“嗯……既如此，诸位师弟若没有疑问的话，现下便回去安排吧。”

    刚进十月，只见重阳宫大殿之前，巨大的汉白玉广场上，人流穿梭，忙忙碌碌，正在为搭建比赛用的木台忙碌，看样子有百十号人。三天之后，八座巨大擂台坐落在广场之上，按八卦方位排列，自正南开始，自东向西依次为乾、兑、离、震、坤、艮、坎、巽八个方位。

    终于到了这一天，十月十八，地母娘娘圣诞，也是一甲子一度的春秋剑阙盛典——春秋剑试。掌教真人和六殿长老坐在重阳宫大殿内，天璇殿长老青阳真人起身拱手对丹阳真人说道：“掌教师兄，一切准备就绪，请师兄随我检阅。”丹阳真人起身说道：“好，诸位师弟，我们一同前去。”说着朝外走去，众人纷纷起身跟在身后。

    九九八十一层白玉石阶之下，巨大无比的广场之上，足足有千余人列队而站。所有人口中齐念《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

    鬼道乐兮！当人生门，

    仙道贵生，鬼道贵终；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

    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

    北都泉曲府，中有万鬼群。

    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

    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

    束诵妖魔精，斩馘六鬼锋。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诵经只声响彻云霄，直上天际，更有山间灵兽呦呦，天空仙鹤齐飞，好一派仙家景象。

    青阳真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丹阳真人向前。众弟子抬头望去，只见丹阳真人往前几步，微风吹来，墨绿道袍衣袂飘动，手中拂尘随风而舞，以为天人。

    绕是丹阳真人养气功夫了得，此刻看到门下群英荟萃，门派景象如日中天，胸中也是升起一股自豪之气，随即朗声道：“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下面所有弟子附和道“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丹阳真人看向一旁的青阳真人，点头示意。青阳真人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高声喊道：“春秋剑试，比试开始！”

    “咚～”洪钟大吕之声响起。早就守候在殿门外一侧的弟子敲响大钟，比试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