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异星的半神
中国南部的一座城市，在这里不久之前发生了数起恶性案件，死者死法极其恐怖，并且疑案重重，作案手法更是使人难以想象…… 这起案件在相关部门眼里很有可能是混血种作案，于是卡塞尔学院为了帮助自己在中国的分部挽回一些声誉，便派出了自己的王牌。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案件还在继续，恐怖从未停止。 不过不久前倒是有了重大突破，他们成功捣毁了对方的窝点，那是一个建于大厦内部顶层的古建筑式道观，那些凶手在这里进行某种祭祀，看上去神秘而又邪异。 并且在这里救出了一位受害者，那是一位妙龄少女。这位受害者身上长满了某种菌丝，而这种菌丝具有严重的致幻作用，经检测这种就是之前作案所用的工具。成分类似于可以致幻的蘑菇或者是仙人掌，会使人产生极度真实的幻觉，引起脑死亡。 此时所有人都以为事情结束了，本地执行部的专员正在和卡塞尔学院的特派员一起庆祝，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比如说那位年老的侦探先生。 阴森的道观还没有拆除，作为重要证据仍保存在大厦顶部。一个身穿丝绒道袍的身影站在了祭坛的前方，那是一个少女，一个妙龄少女。 这个年龄的少女应该和阳光，露水，花朵相提并论，这是最美好的年华。但此刻这个少女身上却充满了阴森的气息，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 没有任何声响，一个穿戴整齐并且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了少女背后，他并没有出声惊扰对方，而是颇有绅士风度的在等待，等待少女的仪式完成。 和某位神秘学家的猜测一样，这的确是一位半神为了晋升所做的仪式，采用道家五劫狱的方法，杀死五个恶人，以及最后一步——“兵解成仙”。以此彻底符合仪式要求，获得神性晋升半神。 宇宙广阔无垠，在不同的星球和文明对于这种获得神性的手段都有不同的叫法，而在这里，在本地，这种方法恰恰被叫为“成仙”。 现在少女已经完成了杀死五个恶人的要求，但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兵解成仙”，也就是被别人杀死。赫拉伯根很好奇少女队最后一部有什么安排？还有出于学者对知识渴求的本能，祂非常好奇这条途径会有怎样的力量。 少女转过头，看像赫拉伯根，她并不意外对方的到来，她很礼貌也很有礼仪的微微欠身，用听起来如少女一样可爱的声音，还有冷静空灵到极点的语气说道：“恭候上仙降临。” 赫拉伯根露出了笑容，“上仙”，这或许是当地对于高序列乃至获得神性非凡者的称谓。智慧之神一开始就没有隐藏自己的特殊，他如同一个坐在河边的钓鱼佬，颇为期待鱼儿们自己上钩，好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乐趣。 看来，非常幸运！ 此刻少女的脸庞微微有一些触动，靠近眼睛的部分开始青筋跳起，少女的眼睛开始出现异变。原本褐色的瞳孔变成了青黑色，由一个逐渐变成了两个。那双眼睛仿佛有着某种神秘力量加持，但不同于窥秘人或者阅读者的眼睛，那种双眼睛中有着一种神圣和宣判的味道。 赫拉伯根用手杖轻轻点了点地面，然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番以后，喃喃自语道：“这是……双瞳。” 少女的眼睛在变成双瞳以后，开始小心翼翼的审视面前的老人，她的眼睛在透过表象看本质的存在。很快她看到了……她看到了……一只巨龙，一直有着黄铜色眼睛和银白色鳞片，在书籍组成的大海之上飞翔的巨龙！ 直接窥探真神的本质必将遭到反噬，这位少女也不例外，只听见她发出了“咳”的一声，瞬间开始七窍流血，身上的血rou开始迅速腐烂，血rou的腐烂处开始浮现一双又一双黄铜色的眼睛。 一声笑声传了过来，笑声之中充满了慈祥，如同长辈看见自己调皮的孩子一般。知识与智慧之神并没有怪罪少女的冒犯，祂对于好奇的孩子们向来宽容，不过祂也在感慨少女是有多么的冒险。 “啪”的一声响指，全知者的背后浮现出了一轮血红色的皎月，那轮血月之中蕴藏着勃勃的生机。与此同时，明明是室内，砖瓦的夹缝处一束又一束蘑菇和草木开始寂静生长。全知者要此刻模拟曾经盟友的权能，治愈并且给予新生。 少女身上的血rou开始加速腐烂，同时烂掉的还有那些因为变异而生长出的黄铜眼睛和更多的菌丝，不过不要畏惧，此刻的衰败是为了更美好的新生。 少女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恐惧，此刻她的双眼不再冰冷和理性，而是和一个真正这个年龄阶段的女孩一样，多了一丝人性。 少女的面孔开始变得更为美丽，但这并不妨碍她血rou腐烂的速度。但同时她的腹部开始以惊人的速度隆起，越来越大。短短数十秒以后，一个女婴便从裂开的肚子中爬了出来，而她原先的身体已经成了一摊烂rou。 这个女婴以很快的速度成长到和之前一个年龄阶段，和刚刚没有什么两样。 这就是“创生”！ 赫拉伯根用手杖点了点地面，发出几声声响以后，用一种老爷子教育孙女的声音说道：“你的眼睛很特殊，但是要记住不该看的不要看。对知识的渴求以及好奇是生物的本能不错，但是也要分清场合，有时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少女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同时劫后余生的喘着气，生生灭灭的滋味可不好受。 少女再重新调整完状态以后，她的身上钻出了无数条菌丝，那些青绿色如同蛛网一样的青色细丝，这似乎是她这条途径独有的能力。青色的菌丝飞速的交缠在一起，互相编织者，很快一个质地丝滑的长袍就穿在了少女的身上。 少女站了起来，她明显还是有些畏惧。赫拉伯根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祂很快模拟出了观众的非凡能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慈祥的老爷爷。 然后就是一段真的如老爷爷和孙女的谈话，然后又充满了令人难以听懂的话语。 赫拉伯根，好奇的询问少女，这条途径的非凡能力以及特点，还有她目前知道的晋升仪式等等。 少女就一一作出了解答，显然答案还是让智慧之神颇为满意，这是一条新的途径，虽然目前来看只是有了一些眉目，但也足够称得上是令人耳目一新的知识。 知识与智慧之神再次开启了询问：“你知道你的非凡特性，嗯……也就是你所说的道种来自于何处吗？” 少女低下头，十分拘谨地说道：“抱歉，我并不知道。我在母亲生下来以后便感受到了自己的特殊，以及知道了很多奇怪的知识，随着年龄的增加，我异于常人的地方开始逐渐显露出来，我开始本能的准备仪式，我自己告诉我自己，我这是在补全自身，得道升仙……” 赫拉伯根此时懂了，这个少女算是天生自带半神的非凡特性，只是缺少仪式以及没有完全容纳，这这种更类似于古老时代古神所生下来的眷属。 但是有疑点，她的特性来源于何处？刚才经过了预言和占卜，少女的父母的确和她有着血缘关系，但是双亲皆是普通的凡人，正常道理不可能生下自带半神特性的孩子。 而且少女所在途径中，在其中一个序列那个时期，需要倾听大量高层次的隐秘知识，这些知识甚至要涉及半神甚至天使才可以，用她的话来说这个层次被称为“真君”。这个世界存在龙族，一个十分矛盾但又显得很强大的文明，但是相较于涉及宇宙级别概念的天使们来说，关于他们的隐秘知识完全称不上高层次。那么这个少女是怎么消化扮演的？ 赫拉伯根看了看面前显得畏畏缩缩的少女，露出了慈蔼可亲的笑容，用年迈但是慈祥的声音说道：“不要太过害怕，孩子。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学习到了那些较高层次的知识，我看了看你的记忆，你并没有师承……你在大学以后便开始了旅行和考古，也同时完成了逐步的扮演，但其中有一些知识是和你这个途径不相干的，是谁在教导你？你脑海里的那个声音是来自于何处？” 少女的双瞳开始触动了一下，她小声说道：“是天道……是天道，那个声音来自于四面八方，只可能是天道！” 赫拉伯根此时有些茫然，“天道”？那是什么？白塔早已经看完了这颗星球人类和龙族的所有历史，无论是龙族那位被称为至尊的黑色皇帝，还是以人类隐藏于禁忌足以同归于尽的手段……但历史上从没有出现过一位叫做“天道”的隐秘存在。 难道这一切只是妄想？或者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存在自称为天道？祂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力气？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的电梯运行的声音。赫拉伯根看了看少女，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说道：“你最后留下的线索，看来他们有人已经想通了。接下来就是你的最后一步——‘兵解’，准备好了吗？” 少女点了点头，赫拉伯根露出了笑容，随后祂开始说到：“在你‘兵解’之后，从现实的角度来讲你就已经死亡了，你走的这条道一旦开始获得神性，就必须抛弃rou体成为真正的灵界生物。需要我帮你善后吗？” 少女受宠若惊的欠身行礼，用拘谨的语气说道：“怎敢劳烦。” 赫拉伯根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接下这份好意，对面的少女也是冰雪聪明，感谢的接受了赫拉伯根的好意。脚步声逐渐传来，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人已经发现了线索，他们要赶来揭露最后的真相。 少女再次行礼，充满了郑重的仪式感。然后走向了那个方向，去完成最后一步，被他人杀死…… 相较于这边的一片祥和，正在快步往这边赶来的凯撒和路明非，可是心急火燎的，究竟是谁发现了线索？当然是学生会的会长恺撒加图索，在刚刚解决完那些歹徒以后，看见了被放在祭坛上浑身种满菌丝的少女，凯撒心里充满了怜悯和愤怒。 他所接受的教育，他的正义感都对这些事情保持极端的愤恨和厌恶，他要把那些践踏无辜者生命的歹徒送入地狱，要看着他们在铁窗前流下悔恨的泪水…… 但是在事情结束以后，恺撒加图索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他开始仔细回忆，慢慢分析，试图把整个事情给串起来。这时他就发现了明显的不对！整个事件仍有一点，暗自背后应该还有一人，这个人当时应该时刻在场，但是他又逃脱了审判，一个恐怖的想法在贵公子的脑海中浮现，但那也仅仅是个怀疑。 而路明非这时彰显了狗头军师的强大实力，三言两语帮凯撒断定了想法（分析靠的是某个小魔鬼），想通了！一切都想通了！恺撒加图索此时如同怒焰滔天的雄狮，他要把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给送进去！ 如果小魔鬼知道之后可能会面对的是什么，他就算亲自现身也得让这两个家伙离得远远的，但是显然他不知道。对方拥有着很强的反预言能力，让她只是有一种淡淡的不详预感…… 赫拉伯根站在那里，环顾了整栋大厦内的道观建筑，挠了挠自己花白的头发，用手中的拐杖轻佻地面三下。大厦内部的建筑开始迅速变动，此刻它已经连接了某个未知的空间，墙壁上浮现出不同的壁画，那壁画既精美又充满古老部落时代的狂野，富有着历史独有的沧桑感。 壁画的开始是一位巨人的倒地，各种怪物从巨人的体内钻了出来，那是巨龙，魔狼，不死鸟，恶魔，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