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5:这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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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姝拿起针线,又想起秦为的警告。 说是但凡她在月子期间做事,回头就把屋里的东西全收走了,让她连小说都没得看。 想到为了自己坐月子,夫君竟然在断更许久的情况下连续写了两回,刘姝就觉得幸福满满。 她俯身看着麦芽,柔声道:“麦芽乖乖,以后跟着你爹爹好生读书,学了你爹爹的一身本事,好不好?” 麦芽大爷在襁褓里挣扎着,嘴里啊啊出声…… ……仟仟尛哾 有了弹劾王臻的功劳,苏洵在御史台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这是个大好消息,秦为不禁心情大好。 王臻回家休养。 据闻开始两天他脾气不好,府里的下人被骂的苦不堪言。 可最近他却又消停了下来,每日满世界乱跑,今日据说是去了城外踏春,想到踏春,秦为就心动了。 “天气如何?”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色,感受了一下风。 孙好民一脸专家模样说道“郎君放心,今日这天气,不穿衣服都能出去。” “呸!” 秦为正想着去看看水军的情况,就去了后院。 “妾身等好了再去。” 刘姝自然是想去的,可离一个月还早,她只能干看着。 “那时候该热了吧?” “没事,到时候为夫陪你一起晒。” 秦为从不怕晒太阳,曾经有顶着大太阳行走半天的记录,那可是火炉般的盛夏啊! 依旧是林小北负责守卫,出门后他就在警惕的看着四周,稍后过去,低声道:“郎君,没发现。” 从上次曹玘酸枣平叛开始,林小北警惕了一阵,担心李先生那个被烧伤的疯子会来个同归于尽。 “李先生是疯子,可也怕死。” 秦为很淡定的道:“他倚重的并非是那些刺客,而是那两百余人的军队。那两百余人在酸枣一战覆灭,李先生怕是要仔细思量一下自己以后的路怎么走……” “他怕是会发狂。” 林小北见识过李先生的歇斯底里,所以担心秦为的安全。 “郎君上次一把火差点烧死他,估摸着就算是不死也没法见人了,所以小人担心他会铤而走险。” “那他就没法活了。” 秦为分析道:“闻家世代都在反宋,这是他们存活的意义,失去了这个意义,那就是行尸走rou。你要记住了,没人愿意做行尸走rou,所以他需要权衡利弊。而在此之前,他不会动手。” 接连遭遇重创的李先生怕是日子不好过。 他还得要安抚内部的情绪,还得要稳住手下的规模。 甚至还得要想想是不是重新弄些人来cao练,在这些事情没有处置好之前,他不会来冒险。 林小北想了许久,在看到金.明池时,突然说道:“是,小人当初从他的手中逃出来之后,在那边开酒肆度日,就和郎君说的行尸走rou一般,若非是来了秦为……” 他看了坐在马背上的果果一眼,眼中有柔色闪过,“若非是来了秦为,小人怕是会浑浑噩噩的……那时小人极度厌恶那种日子,可却没有办法,没有目标……李先生却不同,他有目标可以去追求……郎君高明,小人服了。” 段玉好奇的看着林小北,心想这人极为凶悍,看着谁都是冷漠孤傲的模样,可今日竟然对郎君俯首了。 秦为淡淡的道:“人活着就得有目标,不然活个什么?目标很多,为官、经商、种地……为了家人,为了自己的抱负……你总得有一个。” 这话是对林小北的告诫。 “是。” 林小北低头应了,看着少了些冷漠。 到了金.明池,水军的战船正在里面cao演。 “见过平阳公。” 军功封爵就是不同,林兴和柳如仕行礼甚是客气。 “cao练的如何了?” 水军在交趾之战后,总结出了许多问题,这些问题在回来后就开始了改进。 “主要还是默契,这个需要不断磨练,如今天气暖和,正是好时候。” 林兴和柳如仕的头发看着都是湿漉漉的,可见也亲自下水了。 “好。”秦为点点头,顺着金.明池往前去。 战船在水面急速转向,然后相对冲击交错…… 那些准备跳帮的将士都赤着上半身,看着格外的凶狠,秦为笑道:“这便是如仕带出来的?” “是。” 柳如仕介绍道:“您当时说过,要想在军中站住脚跟,首要就是敢拼命,这样麾下才会服气,下官就是这么去做的,如今麾下再无半点不满。” “军中本是崇拜强者的地方,你越厉害,将士们就越崇拜你,只是……你这个还是要多练练啊!” 秦为听说过柳如仕那种不要命的杀法,觉得这货迟早会翻车。 “多谢平阳公,下官如今每日都在练刀,进步很快。” 柳如仕很自信的道:“如今下官就算是不拼命,也不是谁都能斩杀的!” “很自信,这不错。” 秦为觉得这厮在吹牛笔,就看向了林兴。 “如仕……” 林兴有些惭愧之色,“下官觉着他天生就适合做武人,太厉害了。” 秦为为不信,他担心这个文官转武将的典型哪天被人一刀剁了,就说道:“能否让某开开眼?” 于是稍后秦为就看到了一场凶猛的攻防演练,木刀快速劈砍,速度很快,太过凌厉,对手只有格挡的份,压根没时间去反击。 当柳如仕一刀砍在对手的甲衣上时,秦为赞道:“果然是有天赋。” 这么一位画家竟然变成了个杀伐果断,武力值不断提升的武将…… 这不合理吧? 可世间不合理的事儿多了去,不多柳如仕一个。 “交趾使者马上就到了。” 秦为拍拍他们两人的肩膀,“某希望他能强硬些,这样水军今年再去一次,好歹让交趾的这个夏季过的舒坦些。” …… 交趾来的竟然不是李柏,这让秦为有些失望。 “阮咸见过平阳公。” 阮咸看着很和气,笑起来带着些谦卑,让人好感倍增。 “秦大人。使者本是李柏,可李柏在路上病重,就由副使阮咸代替。” 一个官员凑过来,低声告诉了秦为此事。 李柏死不得啊!
秦为觉得有些遗憾,更担心李柏这个交jian病死,让大宋少了一个内应。 “也不知怎地,某一见到平阳公就觉着亲切,就像是……”阮咸捂额,很认真的想了想,“就像是见到了当年的先生一般,格外的亲切啊!” 秦为随意的拱手道:“某庞在太学教授学生,如今偶尔也去燕山书院授课。授课时经常会遇到调皮不听话的学生,知道某怎么收拾他们吗?” 阮咸笑道:“不知。” 我这么说是套近乎,为咱们之间的谈话创造一个好的氛围,你特么一开口就是收拾学生……合适吗? 秦为一本正经的道:“某会用竹条狠狠的抽打他们,所以学生见到某不是亲切,而是敬畏……” “是啊!平阳公果然……威武。” 阮咸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 可秦为却没打算放过他,“某在书院里说过,对学生太和气的先生,教出来的学生多半没出息,滥竽充数……” 这个…… 你想说啥? 阮咸是个滥竽充数的家伙? 阮咸才说见到你就和见到自己先生般的亲切,你马上就反手一耳光把他打懵逼了,平阳公,这个不合适吧? 边上的大宋官吏们都别过脸去,觉得太丢人了。 可秦为却一本正经的道:“李日尊派了你来,这不年不节的,是何意?” 大宋和周边国家的往来是有规律的,比如说辽人和西夏人是不定时往来,但和其它国家就不同了,没名目你来干啥? 阮咸拱手道:“我国陛下说了,交趾和大宋是兄弟般的关系,上次闹了些误会,陛下深感不安,于是派了某来解释一二。” “什么误会?” 秦为没有什么婉转的问道,外交场合说话要有回旋余地,要加以修饰……可秦为却压根不搭理这些规矩。 阮咸想起了来之前皇帝的交代,就压下了火气。 “当时那两万叛逆进入大宋境内,这是陛下所不愿意见到的。” 水军一战让交趾上下目瞪口呆,然后开始惶然,在打造水军的同时,也在思索大宋的态度。 最后的分析结果是上次两万精锐准备在西平州伏击宋军,于是阮咸来的目的就是解释清楚此事。 “那事?” 秦为淡淡的道:“那事不是误会吗?大宋早就忘记了。” 玛蛋! 这厮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啊! 若是忘记了,那出现在交趾的大宋水军是哪来的? 阮咸苦笑道:“陛下为此夙夜难眠,那些叛逆将领的家眷都被抓了起来,准备送去某些地方恕罪。” 某些地方…… 那定然就是类似于大宋琼州,那种地方专门发配充军的,人去了就回不来了, 那些将士全军覆没在西平州,尸骸还被筑成了京观,家眷本就悲痛欲绝,可现在连他们都要被惩罚,这是怎么了? 忠心耿耿之辈竟然死后还被清算,这个交趾是怎么了? 想起国中的那些暗流涌动,那些武人的悲愤,阮咸就心如刀绞。 可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