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大坑、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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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儿郎 蠢货! 就凭这几个臭番薯烂茄子能挡住我们? 我们连那些戒备森严的权贵家中都能进出自如,这几个算个屁啊。 只要能弄死秦为,那就是大功一件! 皆时南京道的官员们也会感激自己为他们雪耻,他们会感激零涕! 所以这些辽人杀手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的……可到了这里才发现,秦为不过如此,生的希望瞬间大增。 没有谁愿意去赴死。 他们悄然摸到了卧室的外面,齐齐侧耳倾听,然后微微点头,里面有人在睡觉,呼吸声很平稳。 是不是秦为? 这是一次赌博。 几人摸出了准备到的火油,这是准备动手后点火制造混乱,然后便于他们逃跑。 其中一人悄然往里摸去。 “谁在哪里?!” 寂静中,右边突然传出一声呵斥。 被发现了! 黑影们全都一怔,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的点燃了火折子,往窗户和房门上一触,人就准备逃跑。 他们刚跑出去,火头就窜了起来。 “他娘的,你们真烧啊!” 屋子里的秦为见门窗都在燃烧,不禁就怒了。 “郎君闪开!” 外面传来了北伐军们的声音,很焦急。 “撞吧!” 秦为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此时看火头已经起来,他想也没想就往外冲去,轰隆一声,大门就被撞开了,秦为顶着被子冲了出来。 “玛的!别弄死了,老子要活的!” 因为火油的猛势,火头一下就窜了起来,加上刚才的动静,这片区域都被惊动了。 宅子外面皇城司的人见到火头起来就急了,正准备去救援,就见几个男子从边上冲了出来。 而另他们后面正有一人在狂追。 “跑?你们跑哪儿去……老子让你跑!” 谢挺得意洋洋的出现了,他身后还带着牛莽等十几个北伐军,显然这是早有准备的。 这个密谍在把风,他自认为不会被人发现,可遇到了第六感敏锐的谢挺,他也只得跪了。 一阵弩箭攒射后,皇城司的人也出来了。 “杀进去!” 里面肯定有辽人的密谍在逃命,咱们来个里应外合吧。 “别去!” 谢挺却上前阻拦了他们,就在大家心中纳闷时,就见前方的围墙轰然倒塌,激起的阵阵尘土让人目瞪口呆。 玛的! 皇城司的人被吓傻了,幸亏谢挺拦住了他们,刚才若是翻墙……那围墙肯定会倒塌,然后就是上演一出大埋活人。 “列阵!” 一队乡兵闻声赶来,他们身披黑甲手中端着弩弓,缓缓地逼近前方,院子里也出现了黑甲,两边夹击齐头并进。 钱仁和饶东来也姗姗来迟。 “怎么弄的?连墙都倒了……” 钱仁看到倒了一长段围墙,不禁有些纳闷:“这些围墙去年才检查过,还补了几处,怎么就倒了呢?” 而饶东来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他匆忙带着人过去,冲面前的北伐军问道:“那些刺客呢?可有逃跑的?” 谢挺得意的指着废墟处说道:“一个没跑,都在下面了。” “玛的,跟你们说了多少遍,抓活的!抓活的!” 秦为骂骂咧咧的走出院子,就从那段倒塌的院墙直接来到了众人面前。 “秦大人可无恙?” 见到秦为出来,饶东来稍稍松了口气。 在他看来,就算弄死再多的辽人密碟,也比不上秦为一人的性命。 秦为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摇头道:“差点被烧死……娘的,这群畜生的胆子真大,真以为点火了还能逃出去?” 谢挺护在秦为身边,笑着说道:“幸亏郎君早知道他们的行踪,否则今夜就危险了。” 秦为更得意了,大笑道:“是啊!国舅的消息很准确,上次北伐军出城游猎,就多亏了他提前报了信儿,那些辽军还以为咱们有三头六臂呢……哈哈,都被我们合围了,辽军都没防备,哈哈!一群蠢货……” 国舅? 众人不解,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秦为口中的国舅是指谁。 秦为也耐心解释道:“今夜也是国舅的人通风报信,说有人会来刺杀,咱们这才能挖了围墙……皇叔是个好人啊!” 国舅是谁? 饶东来问道:“秦大人说的国舅……难道是?” 秦为却摇头,冷声道:“此事关系到大宋最高机密,陛下言禁歪缠,你还不够资格知晓此事。” 钱仁问道:“那某呢?” 秦为倨傲的道:“你?你也不成。” 这时废墟里轰然一下飞起了许多砖头,接着一个黑影就窜了出来。 “弄他!” 秦为指着黑影喝道,“一定要拦住他,不惜代价!” 几名乡兵拉着东西出现了,黑影见了转身就跑,可另一头也有人,两头一夹,可黑影竟然从下面一个地滚就钻了出去,接着两下就消失在黑夜中。 众人此刻才看清楚,原来士兵们拿着的竟然是渔网。 “玛的!一群蠢货,蠢货!这么多人竟围不住一人。去,追到天边也得杀了此人!” 等众人追出去,钱仁跺脚道:“糟糕,萧国舅怕是危险了。” 大辽的国舅名叫萧孝穆,乃耶律隆绪元妃之弟,更是辽国重臣,并敕封爵位楚王,身兼北府宰相、北院枢密使。 能和这等人扯上关系,那绝对是一大好事,不能丢啊! 秦为干咳道:“假的。” 饶东来倒吸一口凉气:“某还以为那位北府宰相真的给咱们通风报信来着,还想着秦大人手段真是毒辣,连这等人都能策应上。” 钱仁也是点头,然后一拍脑子,惊讶的道:“秦大人你这是要坑辽国的国舅?” “国舅这个名头听着不爽,再加上萧孝穆在辽朝廷身兼多个重职,若是能搞臭他,对咱们来说绝对是好事儿,就算不能……让他们互相猜忌也是好的。” “辽皇耶律隆绪已经没几天好活了……萧孝穆不仅是宰相,还是国舅……元妃萧褥斤的亲弟弟,太子耶律宗真是他的亲舅舅……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啊!” 秦为唏嘘着,饶东来和钱仁都傻眼了,看着秦为的目光中多了骇然。 这人竟然这般毒辣,要是被萧孝穆知道了,怕是会起大军来找他拼命。 饶东来知道这等机密事要少说,就问道:“秦大人,这围墙……知州,这围墙谁砌的?回头皇城司要找那人问话。” 这就是典型的豆腐渣工程,他要仔细查查,否则就是隐患,万一下次辽人再来……玛的,被墙砸死冤不冤。 钱仁心中郁闷,可他也不知道是谁弄的,得问人。 “这个……” 秦为尴尬的道:“是某弄的。” 这…… 钱仁和饶东来齐齐看着他,纳闷不已。 你没事刨墙做什么? “围杀怕他们会自尽,所以就弄了个坑给他们钻。” 不然秦为的离间计找谁去传话? 事先掏掉些根基,等他们进去后,两头有人在动手。再想爬墙时,围墙一拉就垮,直接把自己给埋了,想自杀都没办法。 什么是坑? 这就是坑! 钱仁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太阴了!若那萧国舅真的因此被猜忌,怕是会气的带兵来和秦大人拼命。” 为了抓活口你竟然这般阴险,而且还以身犯险。 他觉得和秦为为敌的那些人应该来这里看看,然后再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问题,是否要和他为敌…… 而饶东来的眼中全是感动,躬身道:“多谢秦大人。” 南京道最厉害的几个密谍损失在这里,有人要吐血了,而受益者就是饶东来和他的手下,他没法不感动。 …… 庞世英去了杭州市舶司。 秦为去了河间府。 狄青这次虽然留守在了军营,却是个闷葫芦。 赵允让从未感到这般寂寞过,国子监那边他还得不时去一趟,去看看杂学教授的情况,以防有人趁秦为不再搞事情。 “见过汝南郡王。” 几年的光景,大家的身份都发生了变化。 赵允让已经不是那个跳脱的商郡王府小公爷了,而是自立一府成了大宋的郡王,宗室不少权贵也纷纷表示依附。 所以国子监的门子笑的有些谄媚。 赵允让刚想进去,就见一群师生正在出来。
“这是去哪?” 众人见到是他,就说道:“今日秦家庄的麦子收成,说是弄了个什么肥,看着好像不错,祭酒走之前有交代,在麦收时要去帮忙,体验一番。” 读书要读活,不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赵允让这才想起了那个东西,他皱眉道:“那是复合肥。” “是了,就是复合肥!说是能让庄稼增产,好东西呀。” 甄良唏嘘道:“老喽老喽,这天下就要看这些年轻人了……要赶紧,不然麦收不等人。还有,这下地干活,午饭得吃吧?怎么弄?” 身后几个教授说道:“秦祭酒走的时候都吩咐了,庄上会弄午饭。” 甄良笑道:“都说秦家的伙食好,咱们也算沾光了。” 一路到了秦家庄,那些庄户等候许久了,在管家孙好民的带领下迎接国子监的师生。 “客气了。” 甄良看来经历过这种劳动,所以很熟练的吩咐道:“咱们人多,没那么多镰刀,轮着来,剩下的人捆麦子。” 赵允让也想下去,却被孙好民拦住了。 “郡王且慢,等晚些再下去。” 赵允让不解,但相信孙好民不会坑自己,就在田边看着。 “这几亩地看着多不少啊!” 甄良来回巡查了一遍,觉得这几亩地的优势有些明显,边上一个老农咧嘴笑道:“贵人好眼力,这几亩地就是用了我家郎君给的神器,这才长的这般喜人。” “神器?” 甄良一怔,觉得这话不大好,有些犯忌讳。 自古神器都是独属于帝王的,你们在这儿大肆吹嘘神器,万一陛下知道了,就算不惩戒,也会心里不痛快。 赵允让马上冷着脸纠正:“什么神器?是复合肥!” “哦哦哦,是小人记错了。” 老汉说自己记错了,可那眼中全是得意,哪里是记错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甄良点头道:“若是能多收些,于农户来说就是神器,这可是造福万民的好东西,称为神器也不为过。” 老汉赞道:“这位贵人说到小人心坎上了,就是这个意思。” 随后就是收割,学生们轮流下去。 开始他们干的挺兴奋的,可不过是一刻钟后,赵允让就看到他们开始流汗了,cao练是cao练,农活是农活。 弯腰割麦的活计不轻松。 “累啊!比写十篇文章还累……” 有人伸手擦汗,然后就惊叫起来。 “好疼!” 赵允让不知道这是什么,见边上的老农笑的很是狡黠得意,就问道:“这是为何?” 老农笑眯眯的道:“那个词叫做什么来着……麦芒……” 赵允让豁然开朗,笑道:“如芒在背?锋芒毕露……” 老农摇头道:“小人听不懂,听不懂。” 这老农坏得很啊! 不过看到那些学生不断中招,赵允让就觉得心中很爽,这才是整人的最高境界,让你有苦没处说。 稍后孙好民才让他下地。 这就是先看到别人是怎么吃的亏你再去,算是王爷的待遇了。 接着收割,然后要等待晒干碾压。 赵允让回到家中后,自以为无事,谁知道晚上浑身发痒。 开始是手背,然后脸上也开始发痒,等到了后半夜,他浑身都在痒,而且起了不少疙瘩。 事情闹大了,王妃令人去请了郎中来,赵祯得知后,也派了御医来为赵允让诊治,这也算是恩待了。 御医问了情况,就说是被麦芒给引发的,弄了包药让他拿来泡澡。 …… 陛下最近的心情不错。 这让作为臣子的李章心情也好了不少。 可最近军中的士气却不大好。 被辽人在河间府袭扰大宋却没办法制止,他想调派军队去围剿被否决,文官中有人就嘲讽,说汴梁禁军都是看门狗,屁用没有。 也不怪文官要发飙,河间府那边一闹,榷场的运转就不大正常,压力就是文官的。 河间府榷场每年能给大宋挣来不少钱,若是这里的财源被卡住了,大宋的经济就会拮据,文官们敢掐死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