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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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儿郎 第二天秦为就被吵醒了。 原因是赵允让带着自己的王妃和两个侧妃搬到了甜水巷来,就住在秦家的隔壁。 赵允让还年轻,家眷并不多,左右不过六七个仆人和五六个护院,可租的院子却要比秦家的还大。 里面亭台水榭什么都有,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俨然就是一个小郡王府。 秦为过去看了一眼,回到家后就唏嘘不已:“就为了找个过度的地方,竟然就租了那么大的院子,还折腾来折腾去的,累不累啊!” 他觉得没意思,正好刘姝从书房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首摘抄好的词。 这是一首大才子柳永新作问情词,辞藻很不错,不过通篇都是无病呻吟。 尤其是柳永老兄现如今,正不知在哪个香街柳巷里流连忘返呢,这样的环境下能写出慷慨激昂的诗词就见鬼了。 反观同时大才子的苏洵,虽然年纪尚浅,可他的诗词却要比柳永高出了不知一筹,尤其是两个人的意境截然相反。 秦为觉得柳永的词太哀怨了些,实在是让人不想看。 能让大半个汴梁的青楼名妓都对其钟情日久的柳大才子,找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这位风流才子到底何许模样。 “少了大气,不好……” 秦为摇摇头,随后就把那首词仍在了桌上。 身后赵允让不知何时跟了过来,见到这首词就赞道:“一叶便舟轻帆卷,天际遥山小!黛眉浅……原来是柳永的词,不错!这字娟秀,笔锋柔美,也好……” 秦为回身,脸上多了狰狞。 老子媳妇的字也是你能看的吗? 这一刻他把破除封建迷信和封建礼教的重任给丢开了,一脚就踹了过去。 “你刚搬家,不用收拾屋子么?整天的乱跑,那有个郡王样子……” 赵允让一溜烟就跑了,在外面嚷道:“某也就在你家这样,除了这个门儿,某可是威严不可侵犯的!” 呸! 秦为没好气的啐笑一声。 然后他吩咐乔风铺纸研磨,沉吟一番后,写下了一首诗。 “去把这个送到书房……” 乔风在一旁惊叹郎君文采的同时,又羡慕的咂咂嘴:“郎君文采果然惊骇……是否女人都喜欢有才华的男子,春杏这几日都开始唠叨了,说某没学问,以后有了孩子也是干苦力的命。” “有话就直说,什么时候你也学得段玉那样……拐弯抹角了?” 秦为嫌弃的瞥了眼乔风,乔风则脸上一红,低下头不好意思说话。 “是我家那口子……” 乔风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开口,秦为却笑道:“春杏这是担心以后有了孩子,习不得学问?”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老赵家的害人不浅啊…… 秦为摇摇头,笑道:“别担心这个,等以后家里人口肯定越来越多,回头找个教书的先生,给庄子里的那些娃娃都启了蒙,费用秦家全出,咱家里谁有了孩子也可以去……” 乔风觉得这世上在没有比秦为更慷慨的主家了,当下激动的就要行礼。 “好了、好了,一家人,不用那些虚的。” 本就不善言辞的乔风,也不矫情,拿起那首词就去了后院,让春杏代为转交。 “这是郎君给娘子作的诗。” 刘姝打开一看,却是西洲曲。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这是很直白的相思词,很干净清爽,没有无痛呻吟,却满怀了相思之意。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刘姝不禁看得痴了。 这少男少女定下了婚期却迟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这种情绪大抵是紧张中带着期盼。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思念你呀,可却见不到你。南风若是知道我的心思,就请把梦中的我吹到你的梦境里去吧。 一种浓稠的相思,牵动起两处的闲愁。 啊,无法排除的是——这相思,这忧愁!刚从微蹙的眉间消失,又隐隐缠绕上了心头。 几句话便倾诉了思念与期盼。 刘姝心中欢喜,就问道:“他怎的不自己送来给我?” 春杏笑着道:“奴猜想,怕是郎君太大男人,所以羞于言表了吧。哦,对了……郎君还说,柳永的词太过哀怨了,什么拍栏杆、拍栏杆……栏杆都要拍断了,也没见他拍出什么千古绝唱来。” 柳永的词太酸了,而且多是幽怨,无趣。 若别人说这话,那肯定会被说是羡慕嫉妒恨,然后被一群文人诋毁的体无完肤。 可唯独秦为不会。 他虽不在文坛,可这些年来却没少留下佳作,那样前无古人的诗词……他自然有资格看不上柳永。 换句话说,现如今秦为的才名早就稳稳地凌驾于柳永之上了,不过他平日里不屑于和这些诗词文章较劲罢了。 少女有些崇拜的捧着手里的诗词,然后又忽的羞恼了。 什么叫‘太过哀怨’…… 你这是觉得我是痴呆文妇吗? 她咬着红唇想了想,说道:“是了,现在多是幽怨之词,却看不到发人深省的文章,若是能包含了家国天下,或是针砭时弊,想来才是大才。” 你说我是痴呆文妇,可现在的环境就是如此,官员文人们作词都是一副深闺妇人的幽怨模样,这怪谁? 谁能站出来引吭高歌一曲,震震这股子风气;谁能写些家国天下、针砭时弊的好文章? 曾今秦为也做过,可他现在没工夫做这些了。 比起用诗词文章来唤醒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气结,他更愿意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春杏从后院过来,将刘姝的那番话带给了秦为。 赵允让和庞世英正好在,两人一听都乐了。 赵允让笑道:“就凭着这些话,这个嫂子某却是认了。” 庞世英打开折扇sao包的要了两下,也不嫌冷…… 然后故作打趣的说道:“先生,您若是再不出手,将来恐怕要被师母嫌弃了,不妨学生为您铺纸磨墨,您可愿一展才情。” 这两小子肆无忌惮的在嘲讽着秦为。 赵允让是纯玩笑,庞世英则是觉得……先生或许在才华上无人能比,但在文章这方面应该不太专注,毕竟这些年他也没做过多少文章。 天才从来都是骄傲的,即便是自己的师父,也同样掩盖不住他的骄傲。 可秦为却笑了笑,说道:“有趣……家国天下吗?还要针砭时弊,如此也好。” 庞世英笑道:“要针砭时弊和家国天下,先生,那可要一大篇文章才行,学生之前有幸欣赏过先生的几篇诗词,惊为天人!就是不知先生文章做得如何……” 赵允让也不禁脑补起秦为成亲后被妻子催促着做文章的场景,不禁就捧腹笑了起来。 这年月男女之间的规矩并非那么死板,比如说赵明诚成亲后还在国子监读书,每逢太学假期,李清照就带着钱和赵明诚一起去大相国寺游逛。 这种类似于后世男女恋人去逛超市的举动,在此时很是寻常,礼教还未张开血盆大口吃人。 所以庞世英和赵允让才能这样调侃沈安。 秦为微笑道:“是啊!要不某就做一篇文章吧。” 他突然想起了隔壁的事,就问道:“朝廷的册封不是早下来了吗?汝南郡王府应该也选址了,怎么还没准备搬家?” 庞世英也才想起了此事,就笑道:“从小公爷到汝南郡王……今后要称呼郡王了,以后在府里也没人敢管束你了,这是好事儿……” 少年人总喜欢无拘无束,不喜被人拘着。 所以对赵允让能独子掌家,庞世英羡慕不已。 赵允让却面色有些古怪的道:“此事……陛下刚派了内侍来宣旨,封某为杭州防御使,知宗正寺,只是被某给婉拒了……某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这种官职可是要做实事儿的,某怕做不来。” 嗯? 他竟然拒绝了? 到手的官职和权利都拒绝了,秦为第一次对赵允让产生了刮目相看的感觉。 什么担心做不好,这分明就是大智若愚! 赵祯刚刚掌权,下面的人一茬换一茬,他这个时候冒头,很容易就会被人抓住小辫子,然后成为打击抨击的目标。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是不好过……熬吧。” 他不担心赵允让会出错,这小子看着吊儿郎当,可手段和心智都不俗,只是他懂得隐忍,更明白自己的身份。 庞世英则好奇的问道:“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先生,这是您新作的诗词吗?” 秦为想了想,“在想写个故事。” 他前世时颇为无聊无趣,无事可做时就看看书,而四大名著自然是必看不可的。 这似乎成为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人年轻人的传统,没看过四大名著,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聊文学。 有一阵子流行红学,他也跟着赶潮流。 就像是后来的追星族一样,很是钻研了一番红楼梦那本书,几乎可以背下来了。 既然赵允让准备韬光养晦,那秦为也乐得能和他多做一阵子的邻居。
他回到了书房里,坐在窗前,仔细的回想着。 “多准备些纸。” 段玉和乔风一起动起来,把上好的纸被裁切,然后小心翼翼的画上编号。 ——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作者自云,因曾经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红楼’一书也。 这是红楼梦的前言,然后就是红楼一诗的《飞鸟各投林》 为官的,家业凋零; 富贵的,金银散尽; 有恩的,死里逃生; 无情的,分明报应; 欠命的,命已还; 欠泪的,泪已尽: ……痴迷的,枉送了性命。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这算是从尾到头的一个总概,毕竟现在不比当年,很多文章要提前著名故事梗概,否则很容易就被人抨击。 秦为来到这里后文事最多就是练字,或是写几首诗词压箱底,以备后来之用。 写文章……不,抄,这事儿还真让他有些兴奋。 曹公,小子得罪了。 他双手合十,冲着外面虔诚的默念着。 然后他开始书写。 开始他觉得做文抄公很容易,很爽!别人穷极所有才想出来的一首千古佳作,而他只需要吟诵一遍就能冒名顶替,还有比这更爽的事情吗? 可渐渐的就有些晦涩起来,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才想到了问题所在。 那么多字的一本书,他不可能完全记得住。 这就要他斟酌填补那些缺失的地方,这就很难了,前人呕心沥血的著作,怎是一个抄手须臾间就能明悟其中精髓的。 才写了一天,秦为就想放弃了。 只是想到未婚妻的话,他又咬牙开始了抄袭大业。 整整一天,他也就写了一章,那感觉就像是便秘,超级难受……一方面要回想,一方面还要整理改编。 他把几篇稿子丢在桌子上,然后看看天色,才发现已经是傍晚了。 “郎君,该吃饭了,娘子让小人来唤您,您是在书房吃,还是在前厅……” “前厅,这就来了。” 第二天秦为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都没起。 刘家的笑娘子刘婷来找刘姝唠家常,说白了就是攀关系,二人在小花园里时不时的就发出几声轻笑,看样子气氛还算融洽。 赵允让自从做了秦为的邻居后,过来的次数就更频繁了,他吃了早饭就顺便过来转转,然后就转到了书房里。 秦为买了这个院子后,得了安身之地,就把后世的不少知识抄录了下来,不过却不是放在书房,而是放在了卧室里的隐秘地方。 书房还兼了教室的功能,没啥可以保密的。 赵允让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几张稿子,就好奇的拿起来看了看。 “这里雨村且翻弄书籍解闷,忽听得窗外有女子嗽声……原来是一个丫鬟在那里掐花,生得仪容不俗,眉目清明,虽无十分姿/色,却也有动人之处……” 这是什么? 赵允让觉得很有趣,以为是最近开始流行的说书。 说书又细分为和说史等四种。 此时的说书就是白话文,只是故事不长,都是短篇。 但已经有了些未来茶馆儿说书的雏形,主要的内容有两种,一种是爱情,大抵就是公子小姐,才子sao客什么的。 而另一种就是破案,以破案为题材,若是故事紧凑,也能在勾栏瓦舍里赚的盆满钵满。 这些都是在勾栏瓦舍里用说书的形势表现出来的娱乐内容,有不少郁不得志的才子,平日里为了糊口营生,都会给这些勾栏瓦肆提供一些说书范本。 不过现在的小说不叫小说,而叫说书,作者一般也不会署名。 这不是什么大隐隐于市,而是个别怀才不遇又自认为才学卓著的读书人,为了脸面不愿这么做。 万一日后做了官,被人拔出来这些……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后世论坛上有句话说的好:饿死也不写小说。 这就是所谓的‘文人相轻’…… 可赵允让看了一眼这第一回,觉得不大像是那种。 “咦,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这不是秦兄以前经常念叨的一句话么?” 赵允让一直站在窗前看着,许久才抬头,然后赞道:“秦兄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