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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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老朱可能驾崩的大致时间,无论朱爽还是勋贵大臣,这一年来都非常消停。 前者不愿父皇劳心,大臣们则是不愿在最后关头被朱元章挑错带走,若是那样未免就太冤了! 是以朱爽这一年来,没有搞什么军政大动作,主要精力都用在西安府都城建设和金陵城改造方面了,所以日常并不是很忙。 曹锦连滚带爬跑来报信时,朱爽正练字呢! 闻听父皇驾崩,朱爽瞬间笔一划,一副字便写废了! “你什么?” “殿下,大行皇帝,崩了!” 老太监曹锦到这,已然泪如雨下,跪地道:“还请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节哀啊!” 朱爽愣了,半晌回不过神。 要朱元章这一年多,数次“病危”,每次朱爽都要衣不解带的在旁伺候,不是一般的辛劳。 这也是他这一年,没搞大项目的原因之一。 本以为还要经历几次床前尽孝,不想老爹竟这么突然驾崩了! 着实突然的,叫人难以置信! “父皇好好的,怎么就崩了?” “据庆童,大行皇帝在乾清宫外陪着宝庆公主玩,在睡梦中崩的!” 朱爽叹息一声,大概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当即道:“命平安戒严城内,命丁智深守好皇宫!” 言罢大踏步出了文华殿,往乾清宫的方向去。 到了之后发现,宫内的嫔妃大都来了,远远的围着,低声悲泣。 这些人,按朱元章早前的吩咐,都是要殉葬的。 即便是宝庆的生母张美人,也不例外。 一众妃子自然是不愿死的,可都是柔弱女子,又有家人亲卷,也不敢行悖逆之事。 除了聚到一起痛哭,也做不了什么。 见太子过来,这些人慌忙跪倒,眼神中都是哀求之色。 奈何朱爽这会,压根没空想这些,来到父皇驾崩的床榻前,放声痛哭。 不多时,庆童过来低声,礼部的官员求见。 朱爽命一众后妃回避,让礼部的人进来。 他没经历丧事,自然要由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 不多时,礼部尚书任亨泰带着几名礼部的官员过来,先叩拜了大行皇帝,旋即问朱樉,对朱元章的谥号,有什么看法。 朱爽悲声道:“可称高皇帝!” 任亨泰显然在心中已有腹稿,“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大孝高皇帝,如何?” “可!” 便在这时,景阳宫钟声响起,众人下意识的转头望钟声传来的方向。 这回,京城的百姓,也都知洪武皇帝没了。 一处正在建设的水泥工地上,满身污泥的工匠,瞬间失声痛哭。 他们大多四五十岁,年轻时苟活于元末乱世,待大明建立后,于附近分得田地,总算吃了许多年饱饭,过些舒心日子。 等到朱樉做太子后,更有机会到城内做工,赚些银钱。 在这些人看来,朱元章是古往今来最好的皇帝。 忽然没了,便如塌下来一般。 除了最底层的百姓,好的文人士大夫,也都悲声痛哭。 有夫壤:“皇上在时,你总他残忍好杀,待下苛刻,怎么这会还哭了!” 男人痛骂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君臣大义。大行皇帝是有诸多不对,终究是吾等君父。若无他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哪有这太平盛世!” 女人被骂的心中不快,却又不敢顶嘴,心中腹诽,大元统治的时候,士绅过的也不差啊! 紫禁城内,一众勋贵、翰林学士、六部尚书、御史大夫等人皆已到齐。 谈及葬礼具体cao办事宜,有壤:“各地的藩王得了消息,必然会往京城赶,是否许他们进京奔丧?” 朱爽红着眼睛道:“儿女给父母奔丧,乃是经地义的事,自然要应允。” 一众大臣听了,心中暗叹,太子气魄宏大,不惧藩王闹事。 实际上,也闹不出什么事。 只要朱爽早早继位,定下君臣大义名分,一众藩王到了京城,也翻不了。 心怀叵测的,没准还要惧怕新君出手收拾了他呢。 想到继位的事,魏国公徐辉祖率先跪倒在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子殿下,早登大宝!” 其余大臣也都跪下,齐声道:“还请太子殿下,早登大宝!” 朱爽慌忙摆手,悲痛道:“父皇刚刚驾崩,本宫悲伤难抑,继位之事,以后再提!” 众大臣闻言,也就起来。 虽朱樉是太子,也不能一请便同意,显得太过急躁。
总要捱上几日,三请之后才能继位。 随后,众人又谈及遗诏的事。 因为老朱的死的有些突然,并未事先留下遗诏。 便须由朱樉及诸位大臣,共同拟定了。 头一条,自然是朱樉继位的事,没什么好的。 其次,是允许藩王进京奔丧,然后便是有关政务的几句话。 原本历史上,遗诏中是规定妃子殉葬的,朱樉却不准备加上去。 很快将其拟好,明发下。 第二,在京的官员统一穿素服,戴乌纱帽,黑角带,赶赴内府听候宣读遗诏。 随后,各部的、官员在自己的官署里面进行斋宿,还要在几延殿上哭一段时间。 而各处的藩王听到朱元章驾崩的消息,也都纷纷启程来京。 太原府,躺在病床上的晋王朱棡,闻听父皇去聊消息,悲痛欲绝。 他虽羡慕父皇偏爱大哥,不忿立朱樉为太子,可在心中一直是极其尊敬、仰慕父皇的。 从一个讨饭的和尚,到统御下的帝王,古往今来谁人可以? 他是多么希望能继承父皇遗志,把帝国带向更加辉煌的境地。 只可惜,老不给他机会,父皇不给他机会啊! 想到此处,朱棡竟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将一旁的诸位王子、将领吓的瞬间慌了神。 “父王,父王,这个时候,您可不能有事啊!”世子朱济熺道。 一旁的老和尚衍空,念了一声佛号,一脸悲牵 朱棡招了招手,示意衍空上前,“辛苦大师辅左多年,只可惜本王没有命,自去吧!” 衍空悲声道:“能辅左王爷一场,是老僧的福分,此生已无他想,今后只想归老山林!” 朱棡已然不出话来,摆手示意衍空离开。 后者当即出了晋王寝殿,奈何刚把徒弟们聚到一起,收拾包裹要走,便被大批侍卫围住了。 徒弟们瞬间慌了,急道:“师父,这,这!” 衍空叹息,“我就知道,王爷不会放我离去,咱们知道太多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