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离别
夜晚 张远已经睡醒了，守墨和张远坐在篝火旁煮着rou。 守墨对着张远道：“张老，我要离开这里了。” 张远听后有些诧异，想问为什么。但说出口的是：“去哪？” “不知道，可能会往森林更深处走。随着我的胃口越来越大，这里已经养不起我了。” 听完守墨的话，张远沉默了。这些天守墨打猎总是空手而归，家里的食物越来越少，他都看在眼里。 朝夕相处这么久张远也知道守墨藏着秘密，实力强大的不像正常人，胃口也是大的可怕。不过守墨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害怕，他相信守墨是个好人。 他早就把守墨当家人了，孤寡了几十年，也只有守墨来了已经，他才重新体会到家的感觉。 想当初他刚把守墨带回来的时候，守墨还在正常人的范畴，吃的不多，训练弓箭时还会喘气。 现在他已经看不懂守墨的实力了。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守墨不是一般人，该走的时候是留不住的。 虽然心中充满不舍，但他不是扭捏的人。 “好，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听到张远答应后，守墨也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害怕老爷子挽留他，他该怎么拒绝。 “还有一件事，我给您在镇上买了一套房和一块田。” “你哪来的钱？” “昨天到镇上卖兽皮，再顺手接了个悬赏。都是正经来的。” 回答张远的问题后，守墨接着就继续说道： “等我走后，您一个人住在这山中，我不放心。所以我在镇上买房子把您安置好，只有您到了镇上我才能安心离开。” “好。”虽然对这里充满感情，但张远不想让守墨担心，直接答应了下来。 看见张远答应下来，守墨也就放心了，张远年纪大了，就算这几年还能打猎，那么等以后张远腿脚不便该怎么办，恐怕只会活活饿死。 在这荒山野岭里，方圆几里都看不到几个人，张远要是突然死去都没人发现。 守墨得为张远做好养老的措施，让张远就算腿脚不便，也不至于被饿死荒野。 ...... 长夜漫漫，今晚的张远一言不发，洗漱过后，进屋倒头就睡。守墨见张远睡觉了，也躺到了床上。 深夜，守墨早已进入梦乡。这时张远睁开了双眼，转过头来盯着守墨。 他其实没睡，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他，不想把悲伤给表现出来让守墨看到，所以就假装睡觉。 张远看着守墨的脸庞，脑海中回想起从守墨到来后的点点滴滴。 他还记得守墨刚来时练习弓箭那笨拙的样子，还有守墨杀了头野猪在他面前洋洋得意了好几天，最清晰的还是和守墨到镇上，买了衣裳回来后，守墨穿着长衫到他面前炫耀。那一刻他看向守墨，就像是看自家的孩子，买了新衣裳跑到大人面前等待夸赞。 想着想着张远就带着回忆进入了梦乡。 ...... 清晨 张远的屋子内收拾行李，如用雁过拔毛，走到哪捡到哪。 张远过惯了穷日子，搬家的时候是一样东西都不肯落下。看见什么就捡起什么，最后连床都想拆下带走。 看见张远已经开始拆床了，守墨平静不下来了。急忙说道：“张老，床咱们就没必要带了吧。镇上的房子已经有了，而且我们也搬不了那么多。” 听到这话，张远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看行李，确实快装不下了。 “那就拿这么多吧。” 随后两人开始向着古木镇出发。一路平安，经过两个多小时，守墨和张远终是到达了镇上。 这次由守墨带路，他领着张远一路走，一路说。 “张老您看，这边有个茶楼，您要是无聊了可以到这听听故事。” “再看那边，有个勾栏，您没事干的时候也可以去听听曲。” “看这边，这有许多老人在这边下棋，您也可以去试试。” “还有这，这有个客栈，您要是不想自己下厨也可以到这尝尝他们家的菜。” “这是粮铺，之后您就不需要再去打猎了，粮食便宜又管饱，您以后可以到这买一些回去。” 张远都是点点头，算是回应。 “到了，就是这。我已经看过了，虽然位置有些偏，但离集市也不是很远。虽然没什么风景可以看，但是胜在面积大，后院外还有一块田，适合您种种菜打发时间，多出来的菜您也可以拿集市卖掉，也算是有一份收入。” 张远随即打量着屋子，情绪并没有任何变化。对他这样都快入土的年龄来说，其实住哪都一样，他缺少的只是陪伴。人一旦老了，钱财之类的东西也就不在乎了，对于他们来说亲情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显然不会说出来，看着守墨在卖力的介绍，他也故作高兴。在屋子里到处打量，又到院子后的农田里看看。 “挺好的。” “那就好，我还怕您不满意。” 得到张远肯定后，守墨也就放心了，他真怕张远住的不满意，张远搬过来后住的不开心，他也会不开心。 “什么时候走？”张远问道。 “等帮您收拾好行李再走。” 张远低声道：“再住一晚吧。” 听到这话，守墨看向张远。透过张远的眼睛，他好似从张远的眼中看到了悲伤和不舍。 从小就一个人长大的守墨，从来没得到过爱护，对于感情是非常迟钝的。但这一次他肯定，他看到了张远的悲伤。 “好。”守墨本来打算今天就出发的，他不忍心拒绝张远。 一整天，守墨都在陪着张远，听曲，喝茶，逛街。带领着张远熟悉附近的一切，一直陪伴在张远身边。 偶然间守墨好像从张远的脸庞看到了开心。 夜晚 守墨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一时有些不适应。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还是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守墨听不到张远的呼噜声，竟然有些失眠。望着这暗黑的环境，他不禁想起了和张远生活时的点点滴滴。 他初到这里时，以为张远是个冷漠的老头。在他系统解锁后，厚着脸皮跟张远说要学弓，张远直接点头，如此意外的简单。 第二天并付出行动给他造了把弓，还教导他训练。慢慢的他的实力越来越强，实力已经超过张远的他开始独自出去打猎。 虽然张远答应了守墨的要求，让他独自去打猎。但是张远还是不放心，每天都在小屋门口等着守墨回来。 一看到守墨回来后，张远就转身走进屋里，不想让守墨看到他担心的模样。但守墨进入蜕凡后视力远超常人。 张远以为守墨看不到他守候在门口，其实他都看在眼里。 一想到张远那如同爷爷般的面庞，守墨心里就充满不舍，长叹一口气。心里却有些难受。 他也想留下来陪着老爷子，但是不行。他想要提升修为，就只能通过大量的食物转化魔气。 虽说镇上能满足他的需求。但吃个食物都要小心翼翼防止被人发现，被发现后还会被当成怪物，他就心累。他不想束手束脚的活着，还是深山老林适合他。 他离开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寻找其他的修炼者。来到这已经半年多了，他没有看到任何超过凡人范畴内事情，很怪。 所以他离开，一个是解决自己食物的问题，吸收食物提升修为。二个是寻找其他的修炼者，只有在修炼者聚集地他才能大展拳脚。 ......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守墨打算吃点东西，再踏上离开的路。 刚走出房门，没想到张远早就醒了过来，不仅如此，还做了一顿丰盛的菜。张远这几十年虽然不富裕，但是卖兽皮还是攒下了一些钱的。他知道守墨吃的多，所以买了很多的rou。 守墨看着桌子上一堆食材，十分感动，就像张远把他当亲人一样，他何尝不是把张远也当做了亲人。 “醒了，洗洗后来吃吧”张远看见守墨醒了说道。 “好” 不一会，守墨就洗漱好，上桌吃了起来。守墨大口大口的吃着，突然发现张远就坐着看他，一口未动。 “张老，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你吃吧” 守墨知道张远想让自己多吃点，故意这么说。他主动帮张远夹进碗里，让张远吃。 张远看着守墨都夹到自己碗里来了，也就不再推脱了，慢慢的吃了起来。 这一顿，是守墨吃的最漫长的一顿，吃完他就要离开了，心中很是不舍，他只想时间慢一点。 他放慢速度，慢慢的咀嚼着。平时十多分钟就能吃完，这一次他吃了一个小时。 吃完后，把桌子收拾干净，守墨对着张远道：“张老，我走了。” “好，我送送。” 守墨啥行礼没有，身上就两套衣物和一把长刀。把东西拿好，就往外走去。张远与他一同。 “对了，张老，买房子还剩下9两白银，你拿着。” “不行，你在外也需要用钱。” “没事，快拿着，我的实力你是知道的，赚钱很轻松的。” 在守墨硬塞下，张远只能接下这9两白银。 守墨一路走，张远一路送，走到了石头房区，守墨叫张远回去。张远说再送送。 走到了泥房区，守墨赶着张远回去，张远固执的说再一段路。 到了镇口，守墨看着张远还想跟着送出来。不得已对着张远说道：“张老，别送了，已经到镇扣了，您回去吧。” 这时张远才反应过来，已经到镇门口了。 “好，不送了。” 张远停在了原地。 守墨看到张远停下了脚步，也就松了口气，一个人镇外走去。 “守墨。”张远大声喊到。 守墨回头看。 “要是在外面觉得累了，记得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听到这话，守墨绷不住了，鼻子一酸，把头扭了回去，不让眼泪出来。 随后大声喊到：“好，张老，我不在后，您保重。” 说完头也不回继续向镇外走去，他害怕自己心软舍不得走，不敢回头看张远。 太阳光照在青年的后背，隐射出影子。青年后背不远处是镇口，镇口的牌子下站着一位被树影子盖住的老者。老者身上飘散着一丝落寞，如同枯树。 直到再也看不到青年的背影，老者也不肯离开，足足站那等待了一个多小时，才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下只剩下孤单。 张远回到小屋，看着屋子里冷冷清清，守墨的脸庞不断在脑海中闪现。他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屋子住起来格外的寂寞。 他把守墨给他的9两白银和守墨的弓给包好。把他们放到了守墨的房间里收好，这些都是他对守墨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