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衡阳雁去
老人被狄青的这一问给怔住了，老人此时也不知道要如何的来回答狄青。心中一想，要是狄青真的识破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就会直接一刀杀了自己，何必会留下自己的性命，由此可见，现在的狄青不过只是在试探自己。 “大人这是在和小的开玩笑呢？那有什么西夏人啊？这就小的一个在牧马。”老人心平气和的说到。 “哦！没有西夏人，这些马儿张得如此剽悍，就怕是我们的这些马也难以比拟的吧，除了西夏骑兵可以装备这么好的马儿以外，难道还有其他的马儿有此身形吗？”狄青反问老者道。 “大人啊，这些马儿是我们的老板从回鹘引进的，准备卖给凤翔府的巡防营的。其他的小的一概不知啊。”老人颤颤巍巍的说出。 “哦！这样啊，老人家啊，看来是我想多了，你可别见怪啊。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啊在来芳谷面前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一幕，数十名的大宋村民被西夏骑兵残忍的杀害。那群西夏骑兵呢，就从这边消失了。老人家，你既然不是，那么我们也就走了啊，打扰了老人家。”狄青笑呵呵的对着牧马的老人说到。 随后一群骑兵，又在狄青的带领下，朝着凤翔府的目标疾驰而去。直到全部的骑兵消失在了老人的视野当中，老人这才放松了一口气。 狄青刚刚走出一里地，立马停了下来。大声呼唤到：“沈麟，杨晓，东穆你们三人马上过来。” 随后三名骑兵上前至狄青的面前。 “将军。有何吩咐，我等定赴汤蹈火，宁死不辞。”三人异口同声说到。 “刚刚遇见那个老头是西夏骑兵的，你们去跟着他，不要轻举妄动，记住了，你们的任务只是跟着他们。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记住了啊，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行踪。”狄青命令道。 “是，将军。”三人随后转身，慢慢的跟上后面的老人。 种卫此时不解的问向狄青：“将军，竟然已经发现了那个老头就是西夏骑兵假扮的，我们将其击毙不就完了，为何还要让他三人去跟踪，这样不是给了他们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了吗？” “我们此次的任务是到凤翔府去迎接钦差大人，西夏骑兵善于骑射，我们刚才要是贸然行动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虽说我们拼死一搏倒是也不惧畏，但是我们也会有所损失。这对我们到了城中以后去迎接到钦差大人以后的保卫力量是一个削弱，况且你我身为主副将，刚才那些躲避于灌木丛之后的大多数射手是将弓箭瞄准你我二人的，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先行撤退，范帅的任务在我面前是第一位的，所以我们不能在没有接到钦差大人之前就有所损失。”狄青在一旁分析道。 “那么大人还派沈麟三人前去跟踪？他们可是我们的精锐力量啊。”种卫还是有些不理解。 “他们三个武功高强，身手敏捷，即使在敌人面前也是能够常常做到以一敌十。所以他们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心。”狄青说出理由后看向天际，“希望在这大战之前，我们可以没遇见什么意外。传令下去，继续走。” 此时在另一边刚刚老头在的地方，拓跋凌海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副领队则是脱下刚刚穿在身上的布衣，重新拾起刚刚脱下放在灌木丛中的战甲。一旁的士兵则是将马儿从隐蔽的地方拉出，一旁再给马儿装上刚刚卸下来的马鞍和马镫。一旁在整理刚刚从灌木丛中带在身上的各种杂物，一些小树枝可把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扎的够疼。 慢慢的拓跋凌海从树丛中走出，将挂在头发上的各种各样的小树枝，碎叶子，慢慢的整理干净。 这时穿上盔甲的副领队走了过来，谁也没有想到。在哪一副面罩之下，竟然是一名苍老的老者。 “队长，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已经暴露了身份。或许不用一会儿，刚刚那帮敌军就会重新朝着我们厮杀过来，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力量阻挡如此多的骑兵了。”副领队忧心忡忡的说到，边说便在原地转起了圈圈，甚至焦急的跺起了脚。 “没事的，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个敌军会放我们一马吗？首先你刚刚在躲的过程中就是漏洞百出，首先刚刚的敌将一定是看出了我等躲避的手段，不过他们应该是由于任务，所以对于我们也是暂时不管的，不过刚刚那个敌将既然指出了我们的身份，就是要警告我们，要我们从大宋的疆土上面自行离去。”拓跋凌海说完便一跃上马。 “走了，返回看看，我们能否找到前次错过的的那一群村民，把他们杀了，也可以完成任务了。”拓跋凌海说着骑马往着前面走去。 副领队和众骑兵看见，纷纷上马，前去追寻着拓跋凌海。 就在山洞面前，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马元奇此时也是十分的焦急，一边自己的妻子临盆在即，另一边顺子出去打探消息还没有回来，自己在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出去的话，万一碰到那群只知烧杀抢掠的西夏骑兵，自己如果碰到，是绝对不可能存活下来的。如果不出去的话，那么就在这个环境里面，山洞本来就是十分的潮湿阴暗，在这里要是生孩子的话，有可能母子二人均不保。 看见儿子在一旁闷闷不乐，老父亲似乎是看到了马元奇心中所想，随后到一旁和老翔叔商量了起来。 另一边，狄青终于在初七以前赶到了凤翔府，看到巍巍屹立的城墙，心中不禁感慨到，如果说在延州是整个大宋对抗西夏的前线阵地，那么这里就是整个大宋对抗西夏的前沿中枢。 “随着长安和洛阳在唐朝末年被毁于战火，现在这个凤翔府就是我们正真的西府了，如果说这里一旦失守的话，那么辽国对于我大宋的两面夹击之策可谓是真正的完成，以后我们的日子便很难过了。”狄青看着那耸立的城墙说到。 “将军，我们此次来此处为迎接钦差大人，不知等到我们回到延州前线的时候，那里的战争打响了没有。”种卫在一旁说到。 “应该快了吧，我们刚刚都在凤翔府外围发现了敌军骑兵。”狄青说到。 “大人，那么他们会不会去绕过延州前线，直接攻打这里，毕竟这里的战略价值远远大于延州啊。”种卫则在一旁说道。 “一般情况下，只要李元昊不是傻子，他就不敢进攻这里，韩帅在这里足足布置了两万大军，他若领兵进攻这里的话，韩帅再从延州领兵夹击李元昊的后背，那样的话就算李元昊张有三头六臂也是必死无疑的。所以我们在刚刚遇见的那一队骑兵一定是误打误撞才与我们遇见的。”狄青在一旁分析道。 “将军英明，那样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到凤翔府去迎接钦差大人的根本原因吗？”种卫在一旁问到。 “是的，只有在这凤翔府才是目前整个西北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很多百姓也是来此避难，不知道那老马到了这里没有。”狄青则是忧心忡忡的担心起了马元奇。 “大人放心，老马在西北跑马多年，一定是早有准备，在我们前次前次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冒险给我们送来了三百匹战马，这个人情，是我们西北边军欠下老马的。属下在有生之年，一定会还了老马的这一个人情。”种卫在一旁安慰道。 “快点下令进城吧，钦差大人应该已经在等着我等了。”狄青道。 马元奇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父亲和老翔叔，他们竟然一直认为，人们应该立刻启程前往外面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在这里是是在不适合于生孩子，一不小心还有可能母子不保。但是这件事情，就寥寥数人去的话就可以了，马元奇此时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全村剩余的人们，也要一起走。原来是大家实在是担心。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村剩余的人们，便开始去寻找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为马元奇的妻子挡雨，挡风。茫茫大漠，何处寻找一个村甸？更不用说大漠中的那些毒蛇毒蝎何处不在。其实现在马元奇亦是十分的害怕看到那个西夏骑兵杀人的场景，每每那晚在来芳谷谷口前的惨案，自己的内心总是挥之不去。 马元奇此时看向了昏迷中的妻子，内心还是十分的苦楚的。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还是在老翔叔的带领下走出了山洞。 在行走在延州的大路上，马元奇一行人排成了一队，三四百人却多以老弱妇孺居多。马元奇此时心中亦是千言万语也只能埋藏于心，夕阳西下，红光的照耀下，一群人们颤颤巍巍朝着远方走去。 拓跋凌海此时非常急促，他十分明白，要是在今天以内不能退出大宋的疆域，自己必定遭到凤翔府的骑兵追击，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就是逃命的时候，再来半天的路程自己一定可以逃出这个地方，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如果回到大营，自己没有掠夺得足够的粮食，也是要受到处分的。 就在这时，拓跋凌海朝前望去，似乎有着几百个人影。 凤翔府府衙之内，狄青率一众人等来到大堂之中，知府王大人则是率领一众府衙内大人从内堂出来。 “大人，不知钦差大人到了没有。”狄青问到。 “狄将军，钦差大人，在今天早晨刚刚来到凤翔府，现在钦差大人正在府衙后堂，大人请跟我来。”知府王大人在一旁说到。 “还请劳烦大人带路。”狄青转身跟随王大人进入了后堂。 穿过一条悠长的回廊，狄青跟随着王大人来到了后院，这里站着整整齐齐十多名的大内高手，看来这次前来前线的钦差大人是急行而来，侍卫都没有带多少而来。 随着王大人的带领，狄青还是慢慢的来到后堂门口，狄青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一旁的大内侍卫见状，随后看了一眼狄青手中的令牌。然后对着狄青说道“大人稍等，我这就前往禀报钦差大人” 侍卫转身走进后堂，狄青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狄大人，请进。”侍卫转身对着狄青说道。 狄青走入后堂，只见一人迎面走上。此人身高七尺有余，身着一身绿色袍服，面相端庄，步伐矫健。隔着一段距离便可以感受到此人的一身正气。 “没想到狄大人亲自前来迎接，在下真是受宠若惊。”那钦差相迎上前。 “大人万万不可如此说，不知大人前来，我等或有怠慢，还望大人海涵。”狄青也客套一下。 “狄大人，我此次前来西北前线，皇上交我一道圣旨，我得直交范仲淹大人手中。”钦差示意属下属下为狄青奉上一盏香茶。“狄大人，请。”两人坐下，各自品了一口茶。 “大人，担此重任，狄某身在边疆，还未请教大人，冒昧之处还望大人多多谅解。”狄青则是起身一拜。 “狄大人说笑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六品的监察御史，包拯便是在下的姓名。”包拯则是边说边起身拉下了在坐着的狄青。 “包大人，早闻大人名声，没想到这次皇上派你到前线而来，在下也是深知大人刚正不阿啊。”狄青在一旁说道。 “狄大人，我刚刚抵达凤翔府，不知为何城中有着如此之多的百姓从四周涌来保。”包拯刚刚来到凤翔府，显然对于西北边境的情况是不知道的。 “大人有所不知啊，这西夏皇帝李元昊极为老练，在他接手党项以后，渐渐地，他便不服从朝廷的各种训令，慢慢的他便萌生了称帝的想法，本来在我朝前面的时候，朝廷还寄希望于通过封赏以安抚李元昊的野心，哪知，李元昊竟然公然拒绝朝廷的封赏，朝廷当时想册封李元昊为西平王，辽国拉拢想册封李元昊为西夏王。都被他一一拒绝了，朝廷给的封号他不要，转身立国号为夏，明显和朝廷对立啊。我大宋立国数十载，横扫八荒，还从未受此耻辱，于是便和西夏开战。周围百姓时常在战前会遭受到西夏骑兵的惊扰，所以纷纷涌入城中。让大人见怪了。”狄青说到。 “无论征战如何，天下受苦的始终都是百姓，我一路走来，这西北边关早没有了当年的商旅客行，贸易繁荣之象，现在留下的仅仅只是山河破碎，大漠长烟之象。”包拯感慨到。 “大人请放心，在范帅的带领下，我们一定可以平定叛乱收复失地，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狄青说到。 “狄大人，还请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今晚申时出发，连夜赶往延州前线。”包拯说道。 “大人刚刚赶到西北前线，我看还是休整一晚的吧。”狄青说到。 “皇上圣旨，耽搁不得。”包拯说道。 在一群山川之间，马元奇还是在向着远方不停的凝望，敏锐的洞察这周围的环境，现在整个人群只剩下两辆马车，六匹马，还是从之前遗弃的谷口捡回来的。 拓跋凌海在马元奇一行人身后紧紧的跟着，这跟着的紧密，让跟在拓跋凌海身后的沈麟三人都不得不大吃一惊，跟这么近，是生怕前面的百姓发现不了吗？ 马元奇慢慢的看着周围的地形，这里四周环山，整片黄土之上，只分布着稀稀疏疏的杂草，似乎向着远方看去，也可以看见成片的沙地灌木。树枝嶙峋百怪，像是一只只从地狱里伸出的手，这手随便一抓就好像要带走人们的生命一样。 相传猫头鹰的眼镜可以洞穿周围的一切危险，此时马元奇的双眼丝毫不下于猫头鹰的双眼，倘若马元奇闭眼感知四面八方，就会惊奇的发现四周弥漫着杀机，那种杀机像是自己的梦魇一样，无论自己逃到天崖海角都会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胸襟不放一样。马元奇越想越是认为现在非同寻常。 “老翔叔，老翔叔。我觉着现在不同寻常啊，要不要让大家停下来。”马元奇在向着老翔叔呼喊着。 老翔叔杵着拐杖，一步一拐的慢慢走到了马元奇的前面，“元奇啊，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我听见了一种声音，那种声音我以前听过，是平夏铁鹞子，那群骑兵到现在还在跟着我们，到现在还在跟着我们。”马元奇不可思议的看相周围的众人。 “糊涂啊，这周围哪有声音，哪有声音啊。是不是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呢。”老翔叔安慰到。 “没有，我没有听错，没有听错去。”此时马元奇已经是满头大汗，腿脚也开始发软了。 “老翔啊，我想元奇这孩子应该不会搞错的，他从小别的本事不大，但是这听力，你们应该都是有所耳闻目睹的吧，我们村发生什么事，一直都是他第一知道。”老父亲此时依旧相信着马元奇所说的话语。 “那么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这里四周环山，我们根本毫无退路啊。”老翔叔焦急的问到。 马元奇此时已经完全崩溃了，妻子马上临盆在即，如果这时候乱了方寸，结果会令自己后悔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