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虚幻
格尔加入钢铁兄弟会这件事就像是往平静的池塘中丢了一颗小石子，离得远的人因为什么都没看见而一切照常，离得近的则开始对格尔另眼相看，而藏在水下的鱼被吓走了一大片。 效果很明显，自从那天和法耶力诺见面之后，格尔身边那袅绕不去无所不在的窥视感就消失了，就像是被拆去了关着自己的笼子，感觉是格外的轻松。 佐科拉和费雯丽第二天就知道了格尔成为钢铁兄弟会一员的事，显然他们都有各自的消息渠道，结果就是两人对于格尔的态度也更亲热了。 可惜关于那晚战斗的线索依旧没有头绪，听佐科拉说法耶力诺王子非常生气，近段时间他的下属都被cao练的嗷嗷直叫，在据点里走路都得夹着裤裆，一出门杀气腾腾的看谁都像是看犯人。 对此格尔也有些无奈，但连钢铁兄弟会所拥有的情报渠道都找不到线索，那只能等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自己露出破绽了，比如再一次出手对付格尔。 不过作为对没能完成在一周内找出结果的歉意，法耶力诺承诺会邀请着格尔参观钢铁兄弟会即将在市里举办的古董展会，据说是聚集了周边区域十几个市的所有精品，是每五年才会举办一次的大展。 依旧是平时一样的生活、上课、吃饭，法耶力诺似乎也就需要格尔在钢铁兄弟会里挂一个名，格尔就此平静的渡过了两周时间。 下午自由活动时间，格尔又准时的来到弓术社，继续着自己的训练。 因为靠近社内比赛时间，这几天弓术社的人明显比平常多。格尔等了半小时做了许久的热身动作后，才获得了训练场地。 “开始计数。” 穿着练习服的格尔走上射击位，看了看50米外的靶子，深吸一口，就舒展的拉开了弓弦。 嗖！ “动作错误率3%，记有效射击次数1次。” 嗖！ “动作错误率4%，射击无效。” 嗖！ “动作错误率1%，记有效射击次数1次。” ……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格尔已经能把使用黑鸦速射弓术的动作错误率稳定在5%之内，五次里面也起码有四次能进入错误率3%的范畴，可以说格尔已经用身体记忆牢牢的记住了这套弓术，更重要的是第二阶段的训练节点也就在眼前，这使得格尔的训练更有劲头。 “……记有效射击次数1次，黑鸦速射弓术第二阶段训练完毕。” 格尔没有理会这个提示声，依旧继续开弓，延续着自己的训练节奏，直到月上树梢，浑身蒸腾着热气的格尔才停了下来。 “力量0.96，敏捷1.0，体质0.9，精神0.95，已经无限接近成年人的平均身体素质了，总算不太差劲了。” 格尔估算了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算是不错了，对此也是很满意。再切换成技能界面，不出意料的发现黑鸦弓术的掌握基本已经从入门级的100%直接变成了熟练级的68%，证实了他的一个猜想。 “果然，在入门级100%时停滞下来只是因为身体素质约束而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数据不变并不意味着实力没用增长，一旦身体素质达标，那应有的实力会一下子显示出来。” 这个时间段弓术社里的剩下的人并不多，就几个留下来打扫卫生的新人社员，如果格尔不是一进入弓术社就表现出过人天赋的话，打扫卫生的还得加上他一个。不过现在格尔虽然身份上还算新人，但弓术社里已经都把他当做精英级社员看待了。 格尔看了看周围，发现在这片练习场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迅速的开弓，在短短的一个呼吸之间内弓弦发出两声轻响，看也不看结果就转身离去。 哚哚！ 两条银线如同流光一闪而过。 靶心上留下了两支并排的箭矢。 …… 夜晚时分，明亮的月亮挂在树尖，看似一快洁白的玉盘，倾倒出水一般的月光。 格尔端坐在书桌前，借着油灯的光亮阅读着眼前的书本。 手指从有些粗糙的纸张上摩挲而过，带起了轻轻的沙沙声。摆在他面前是一本《炼金术基础》。 有些头疼的将几个不理解的地方记录在一边的纸上，准备明天有机会去问问老师。 其他的科目现在的格尔已经不需要在意了，反正贵族学院没有什么所谓的毕业不毕业，你想学可以，你想混日子也可以，学院也不会对你有硬性规定。 但这本炼金术基础给格尔的感觉有点不同，虽然表面上看不过是些简单的物理化学知识，但有些理论和格尔所知的似是而非，但总能有实验可以证明，这让格尔有点好奇。 据老师说这本书上的知识可以说是这个世界能够产生工业革命的基础，而其由来则是从古时炼金术衍生而来，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深奥的知识。 “可惜缺乏了存储模块，没法大规模存储这个世界的知识来形成完整的分析体系，现在的分析模块只能根据我现在所掌握的知识来分析，对于这种和我常识所相悖，分析的结果实在不够乐观。” 格尔合上了书，决定将这些疑问放在一边。 铛……铛……铛…… 窗外传来了悠扬的钟声。 一共十二声。 看了看窗外，对面宿舍楼已经没有多少窗子还亮着了。 格尔将书放好，站起身，关上了窗子后仰躺在床上。 “制作黑鸦弓术第三阶段训练预测图。” “……计算完成，预计在94478次动作错误率3%之内的锻炼后完成该阶段，预计将会提高身体素质数据如下：力量0.02，敏捷0.28，体质0.01，是否建立进程沙漏？” “恩？还能这样？” 格尔有些无语的看着第三阶段训练图，生物脑给出的数据和第二阶段又发生了不同的变化，训练效果中力量和体质的增加数值已经低到了接近没有，而敏捷反而逆向增长。 “分析锻炼效果产生原因，为什么和前面两段的训练差别那么大？”格尔下新命令。 “分析完成，结果如下：技能黑鸦弓术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为基础阶段，整体性提高身体素质，第三阶段开始为专精化阶段，着重提高技能所需重点属性。” “原来是这样。” 格尔了解了，如果把训练当做是盖房子，那么第一第二阶段就是打地基，这时不需要什么特色，只要稳定牢靠就行。而第三阶段则是开始制造地面建筑，这时建筑的特点也就显现出来了，但这必须是在地基牢靠的基础上。 至于近十万次的有效训练次数，格尔预计按现在的训练强度自己应该能在三个月左右完成，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长时间的锻炼后身体需要一定的恢复时间，锻炼量短时间内没有办法继续增加。 “如果能激活医疗模块就好了，身体的恢复期就能够缩短很大一部分时间。” 再看下能量条，只提升到了53%，这段时间对于十字断剑里能量的吸收还是老样子，像挤牙膏一样的一点一点挤出来，唯一的好处就是十字断剑里的能量还是看不到底。 和以往一样握住十字断剑的剑柄，格尔就准备休息了。 “咦？！” 一瞬间，格尔发现了不对，那股进入身体的气流强大了不少，同时以自己身体为中心，无数的波纹向外扩散，床、书桌、地板任何和波纹接触的物品立刻变幻，下一瞬间，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烈日炙烤的沙场之上。 “又是幻境吗？” 有了一次经验的格尔不再惊讶，只是安静的等待着下一步的发展。 咔嚓！咔嚓！ 一个身着全身铠甲的战士步入了沙场，铠甲上满是血迹和伤痕，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一样。 战士走到格尔面前站定，拔出十字剑，随意的一挥，在空气的呼啸中，一道白线在空中一闪即墨。 正砍、横斩、前刺、招架，战士的演示动作异常凝重，每一次出剑都能带起强烈的破空声。 浓重的杀气随着战士的动作越来越浓郁，忽然间战士的动作静止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像cao纵木偶的人停止了动作。 就在格尔以为这次幻境告一段落的时候，战士藏在面甲下原本显得茫然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视线直接锁定了格尔。 “啊！” 战士第一次发出了凄厉的吼声，随着吼声也一跃而上，十字剑划出了一道弯月般的弧线向着格尔直劈下来。 格尔浑身僵硬，完全不能动弹，强烈至极的恐惧、惊慌完全充斥在他的脑中，这种负面情感来的莫名其妙，完全没有源头。 “不！” 剑身临体之时，格尔的神智突然一清，身体竟然能够动弹了，右手下意识的抬起去格挡十字剑。 剧痛！ 徒然间，一道裂缝从格尔的面前裂开，将他和战士分隔了开来。 顷刻间，无数缝纹顺着这条裂缝像蜘蛛网一般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世界完全破碎。 双眼一黑，格尔再次发现自己回到了宿舍的床上，记忆里破碎前的最后一刻，那战士的眼神犹如仍在死死的钉在自己身上。 “该死的幻境！” 格尔抬起手，抹去额头的冷汗。 “这是！？” 他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面一道血痕贯穿了整个手背，但鲜血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没有一滴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