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本来不公
也许离洛还不知道洛天已经成圣，又或者是他听说了却不过当成是江湖上的谣传。 九重天不出圣人，圣道遥不可及。 曾几何时这句话已经成了江湖上的笑谈，是人们暗地里调侃九重天那些追求圣道的强者的，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将这句话当成了真理，没人相信这个九重天内会出现圣道强者，这些年来造谣者数不胜数，明眼人都当成是笑话。 离洛也觉得洛天成圣是个笑话，如果他确定洛天已经成圣或许就没有勇气威胁洛天了吧。 手上的木雕自己在抖动，离洛用力抓了抓却因为发力过猛而让木雕内的芥子空间受到了挤压出现了加速破坏的迹象。 他慌忙松开手，却发现一股奇怪的力量将木雕拖拽着提到了空中，离洛慌忙伸手想抓住木雕，才抬起手还没举到高处便发现自己的手突然停住了，似乎无法动弹，随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全部被封印，甚至连自己体内的魂力和灵气也开始有了逐渐被冻结的迹象。 “洛天，你敢封印我！”离洛暴怒地冲洛天喊道。 洛天招了招手，木雕开始朝他的方向飘了过去，离洛自身包括周围的空间已经完全在洛天的操控之下，很快他体内的能量也会被洛天封印，到那时候离洛便连最基本的反击手段都无法施展。 离洛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木雕，低吼一声，强行动用自己体内还能运转的魂力，背后幻化出的羽翼挣扎着振动了一下，然后他试图定格时间，试图将此地的时间封闭起来。 木雕飘浮在空中不在移动，离洛冷笑道：“老天爷还真会开玩笑，给了你空间之道却给了我时间之道，或许在老天爷看来我们融合为一之后便该掌控时空之力，但可惜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你能定格空间，我也能冻结时间，你想这么轻松地将这些人救走，不可能！” 离洛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不过是强弩之末，他很清楚自己体内的能量正被洛天以强大的手段逐渐封印，同时他也能感觉到洛天的修为远远超过自己，虽然不知道洛天如今的实力究竟在什么境界上，可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手中最后的筹码，要是这些人质都被洛天救了回去，那这一场博弈他输定了。 以为自己的时间之道可以暂时和洛天抗衡，想着九重天妖族的援军应该快来了，离洛还是很乐观的，觉得一切都有回旋的可能性。 但洛天下一个举动却将他的希望破灭了。 被冻结的时间，应该洛天连声音都听不见，应该变成了木偶一般，时间过去之后他应该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状态。 可这一切本该发生的事情此时却没有发生，而离洛却看见洛天缓缓举起手来，在本该被冻结的时间中，洛天居然还能活动，一个简单的举动却代表了非比寻常的含义。 离洛的时间之道对洛天根本就没有作用！ “为何时间之道对你没用，纵然你修为比我高，境界在我之上，也不可能在我操控的时间之道中如此自如，这有违常理，你用了什么宝具，还是用了什么秘法？”离洛满面难以置信地看着洛天喊道，洛天现在的举动远远超出了离洛的想象。 “你可曾听到过一句话。”洛天说道，“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这句话等同于洛天宣告了自己已经是圣人的事实，离洛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如同定格。 “传言是真的，你……你真的踏上了圣道吗？”离洛的声音微微发颤，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绝望，如果洛天真的已经踏上圣道，那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威胁到洛天，圣道强者便是无上的存在，是他够不到的天上繁星。 圣道之下皆是蝼蚁，这句话说的或许太笼统了，很多人其实并不理解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为什么离洛会绝望，因为圣道之下的人几乎所有手段都对圣道强者不起作用，不仅仅是法术的威力不够强大，更是因为圣道之下施展的规则对圣道强者毫无影响，规则是法术的基本构筑，更是整个宇宙唯一不变的真理。 圣道强者几乎掌控了所有基础规则，这个宇宙所谓的紫级法术也不过是将基础规则施展到了最极限，而如时间之道这样稍稍高级一些的规则其实对洛天来说也影响不到，要是同样的圣道强者施展出来，那或许对洛天还能产生作用，但离洛距离圣道强者还差的远呢。 梦想幻灭，最后的希望破灭，离洛确认洛天已经踏上圣道的一刻，便是他知道自己必败无疑的时候。 明明已经被冻结起来的时间中，洛天却不受影响，踏着虚空一步步向前走，举起的手对准了定格在空中的木雕，轻轻招手，木雕再度向洛天飞了过去，最终落在了洛天的手中。 “为什么……上天为什么待我如此不公，为什么上天给你那么多造化，却什么都不给我，现在还让你踏入圣道，我做了那么多准备全成了徒劳，这不公平！”离洛脖颈上青筋暴起，咆哮的声音回荡在天空中。 “天之下，何处公平？”洛天问道，“强者更强，弱者被灭，如今你问天为何不公，岂不是笑话？我来回答你，只因为我更强，从一开始，从你被创造出来的一刻就是我更强。” 这个回答如此残酷，让离洛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洛天的目光看向离洛背后的上百妖族，目光森冷带着杀气说道：“你们是妖师鲲鹏的人马吧，它人呢，你们去把它请下来吧。” 离洛背后的妖族此刻动弹不得，发现洛天是圣道强者之后更是吓的肝胆俱裂，在听见洛天这句话后一个个叫苦不迭纷纷求饶，还极力撇清离洛和妖师鲲鹏的关系。 “你们不用解释了，等我处理了离洛之后自然会再去找妖师鲲鹏好好问清楚，至于你们……应该有死的觉悟了吧。” 话音才落，封印这些妖族的空间突然运转起来，极强的力量不断挤压着这些妖族，上百强悍的妖族在无力的状态下被空间碾成碎片，漫天妖血泼洒而下如同一场妖血大雨。 “你杀了那么多妖族，妖师鲲鹏定然不会和你和解，洛天……你就算成了圣道强者又如何，妖帝烛龙也是圣道强者，定能杀了你。”离洛还在嘴硬，显然他不知道妖帝烛龙并不是圣道强者，也不知道妖帝烛龙已经死了。 洛天用灵力包裹着木雕送到了地面上，交到了大虫的手上后说道：“我以灵力将此物包裹住了其中芥子空间不会坍塌，过会儿我再处理。你将此物收好。” 大虫急忙点了点头，洛天转头看着离洛说道：“尘归尘，土归土，你不过是我用天材地宝创造出来的化身，如今我让你回归天地，灭了你之前你可还有话要说，我许你留下遗言。” 离洛却狂笑起来喊道：“你说的没错，如今是你更强，这片天从没有公平可言，而今是我比你弱所以我就活该被你所灭，但洛天……当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你还是曾经的洛天吗，还是变成了过去你所厌恶之人的样子呢？” 洛天慢慢捏紧拳头，他不愿再和离洛废话，就在此时天边却有霞光照下，接着一个身影披着霞光落下，到了近处才看清楚来人竟是端木紫，行色匆匆看起来还有几分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