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见禽滑釐苍老儒者
“公良，我发财了。” 阿依娜甩着两条冲天辫兴奋的说：“现在鸟老头每个月都给我钱，我可有钱了。想要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再像以前那样，都没钱买东西。” 虽然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身边的人也都知道，但她还是迫不及待的想将这大快人心的消息告诉所有不知道的人。 “他这么好？”公良诧异道。 “嗯” 阿依娜重重的点着头，现在鸟老头对她可好了。 不过，公良却从接下来的对话中察觉到了一些猫腻。 要知道以前阿依娜在禽滑釐那边做事可没工钱拿，后来她回部落带了几名女娘过来，禽滑釐生怕她们嫌干活累没钱拿，串通一气跑掉，才勉强给了一点工钱。到后来阿依娜能够打出下等神兵，禽滑釐才开始给她提成，但很少，都是压到月底才发。就这样，阿依娜还感恩戴德，给禽滑釐颁了个好人奖。 只是相比以前，阿依娜她们的日子无疑好过了许多。 墨门在大荒人才凋零，又处于大焱部的庇护之下，为了拉近彼此关系，禽滑釐最终收了阿依娜和几名大焱女娘为弟子。 没想到却有意外惊喜，大焱人虽然头脑不灵活，无法创新，却能依照他给的机关样式，打造出来。像禽滑釐这种远走大荒的墨门分支，最重要的其实不是发展创新，而是传承。 以大焱人的能力，创新或许不足，但将门派传承下去却绰绰有余。 可惜不是东土人，这是禽滑釐最大的遗憾。 不是东土人，就意味着无法继承墨门钜子之位，所以他还得继续物色东土弟子才行。 阿依娜一边说话，一边大摇大摆的带公良等人往前走去。过一会儿，公良发现他们走的好像是大焱部在神庙驻地的方向。 果不其然，片刻后，他们来到大焱驻地。 恰好午时，驻地的人聚在一起吃饭。 阿依娜带着一群人神气走到左边厨房门口，冲一名正在给人打饭的大焱人叫道：“竜喀，给我打一桶饭和一盆虎豆炖荒牛肉，再给他们也打一份。” 公良还以为她真的请自己吃饭，没想到却是跑驻地来混饭吃。 阿依娜吩咐完，转过头来对公良认真说道：“咱们部落饭可是用下等灵米煮的，特别好吃，吃了还能长力气。” 竜喀听到阿依娜的话，伸头往公良等人望去。 他不认识公良，再看到静姝她们几个东土人，不由为难道：“阿依娜，驻地的饭只能咱们部落人吃，外面人是不许过来吃的。” 阿依娜瞪眼喝道：“你个混账东西，是不是和四傻一样，脑子都坏掉，不认识人了。也不看看这是谁，他可是来自祖地的公良，上一次十年大祭擂台赛第一名，百战连胜者。他要是不能在这里吃饭，还有谁能来。” 竜喀哪知道这些。 “快点打饭，快点打饭。”旁边几名女娘等得不耐烦，叫了起来。 竜喀虽然长得粗壮，却是刚刚离开部落出门历练。 现在被几名女娘呼三喝四，感觉好没面子，不由往吃饭的族人望去，冀望他们主持公道。 吃饭的一干荒人察觉到他望过来的目光，连忙装作没看见，埋头吃起饭来。开玩笑，部落女娘岂是好对付？不过去还好，要是过去主持公道被那些女娘打趴下，传出去不是要被笑死。 竜喀没想到这些家伙这么没义气，亏他平时打饭的时候还特意给他们多打了一点，菜也没抖，下次一定要学人家多抖几下，让他们看不到肉。 “小东西，我的饭呢？” 竜喀正寻思怎么报复，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喝声，转头就看到黄眉红脸的长老刀勐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 “长老，您的上等灵米在里面热着，我马上去拿。” “嗯” 刀勐应了一声，转头四处看着，发现公良，不觉好奇他怎么会在这里。再看一眼，双目顿时瞪得浑圆，喝道：“小子，你修为怎么这么高了？” 记得这小东西离开大荒前往东土游历时，还是洞天或者化灵境界来着，怎么几年不见就到幻寂境界了。 这怎么可能？ 他还以为自己眼花，就重新看了一下，却发现还是幻寂。 一时，眼睛瞪得都快凸了出来。 公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在宗门没事的时候就埋头修炼，没想到练着练着，就到现在这境界了。” 刀勐听到他的话，一张红脸慢慢转黑。这世上还有人能练着练着就到幻寂境界？那他怎么修炼这么多年，还停留在如今这个境界一动不动？感觉公良在戏弄自己，刀勐哼了一声，接过竜喀抱出来的饭菜，转身离去。 “小子，别说我没告诉你。以你现在修为，可以再进神庙一次，别失去这个机会。” 公良没想到长老竟然会给自己传音，他还以为被气走了。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去神庙的想法，想等从焱部回来，再去神庙看看。 竜喀见他认识长老，也没再说什么，开始给他们打饭。 米谷现在虽然嘴被养刁了，对下品灵物做的东西不怎么敢兴趣。但用大锅煮的虎豆炖荒牛肉很美味，一时勾起了小家伙的馋虫，也不管是不是没什么灵气煮的东西，也跟着粑粑一起，美滋美味的吃了起来。 不过，小家伙还是挺有良心的。 吃完后，还不忘拍粑粑的马屁，道：“粑粑，这豆豆炖牛牛肉肉都没有你做的好吃，粑粑煮的豆豆炖牛牛肉肉才好吃。” 静姝、妍姝和玉姝听得笑了起来。 公良忍不住抱住可爱的小东西，用下巴蹭着她的小脑袋。这小东西，真是惹人爱。 吃完东西休息片刻，他就随阿依娜她们一起去拜访禽滑釐，还有无师徒之名，却有教导之情的苍老儒者。 青阳书屋后院，临水小谢中，炉火旺，陶壶水沸。 苍老儒者拎起陶壶将水冲入盏中清洗，泡茶。 公良打量着庭院，水池右边种着的几株黄白蟹菊旁，长出了几丛新枝；而左边的粗大金桂上也披了一层新衣。此时此地，人还是那个人，景却已非当时景。 一股袅袅茶香随风飘送过来，苍老儒者举起陶杯，向公良和晏家三姐妹示意了下，“请。” 公良端起陶杯行了一礼，道：“请。” “请。”静姝也带着两个妹妹行礼道。 公良往陶杯望去，如玉琥珀般的金黄茶汤映入眼中，轻轻啜了一口，味道还如当年般，涩中带着一股甘甜。 静姝她们也喝过苍老儒者院中茶树子株炒制的茶叶，只不过那子株栽种在空间灵气充沛之地，已变化成灵茶，其中茶叶所含的灵气已然不是母树能比。只不过除了灵气外，子株却是少了一些岁月的沉淀，少了几丝韵味。 米谷不喜欢喝茶，就拿出小灵葫“咕噜噜”的灌着兑了毒液的果汁。 “几年不见，夫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精神。我方才看了一下，发现书屋里面的学生好像比以前多了。” “确实是多了一点。” 苍老儒者摸了摸花白胡须道：“大荒物产丰富，东土人见有利可图，越来越多的人到这边来做买卖，有的更是举家迁移过来。这些小儿总要启蒙，就带到我这里来。再加上神庙中的荒人，读书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如此，倒是连累夫子辛苦。” 苍老儒者摇摇头道：“教书育人，何来辛苦一说。” 公良生怕打扰夫子，和他说了会话，送上从东土带来的礼物后，就告辞离去。 苍老儒者将他们送到门口，老仆莫离陪在他身边，看着公良离去的背影悠然叹道：“几年不见，当年还是洞天境的小家伙竟然已经修炼到幻寂境界，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呵呵，我们早就老了。”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