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鸠风云 (下)
“你的机会来了。”巫拍了拍阿勒肩膀。 望着疾速往上冲的曼咖,阿勒眼中闪过一丝厉声,拿着弓箭,往前走去。 “这个部落,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巫——阿鲁依。”巫仰头望着空中的曼咖,轻声说道。 远处山巅,蓦然出现一对诡异双眸,往下扫了一下,迅即隐没。 曼咖还在箭雨中穿梭,阿勒不紧不慢的走到下面。 现在任何箭支都无法加诸在曼咖身上,一射上去,就会被他疾速旋转的身体带偏落下,地上已经堆了一堆落下的箭支。 不过,阿勒却从他疾速旋转的身体中,寻找到了机会,那就是旋转身体中间永恒不变的那个点,胯下,有个学名叫“会阴”。 阿勒阴戾一笑,手中弓开如秋月,瞄准曼咖身下那点一松,箭“咻”地一声,如流星飞电,穿行在重重箭影之中,往曼咖射去。 如钻头般疾速旋转的曼咖感觉身下一冷,就见底下一点寒星飞来。身在箭雨之中,怎么动都不行。他慌忙将屁股往右一挪,就听“噗”的入肉声传来,胯间大腿一阵抽痛,鲜血随着射入的箭矢流出,片刻间染红了整条大腿。 受到腿间的疼痛影响,疾速往上钻的身子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周围那些箭矢顿时如疾风暴雨般泼了进来,曼咖一下身中数箭,三个翅膀也被箭射个通透,再也无法维持住往上疾速旋转钻行的身子,顿时往下坠去。 当快要碰到地面时候,曼咖一只完好的翅膀忽然在地一扇,一股旋风带着他的身子翻了几番,让他能勉强拄着手上长矛站着。 “我早说过,我还没那么快死,倒是你要先考虑好了”阿勒拉着弓箭对准曼咖,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是吗?” 曼咖看着他,嘴角一扯。那孤傲的眼睛已经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怒火。 蓦然,只见他四翅一扇,整个人化作一道光影,如流星飞火般往前掠去。阿勒慌忙放箭,但曼咖速度实在太快,他的箭都不知道射到哪里去了,正要吩咐其他人射箭,就觉得胸前一痛。 他惊骇的发现,自己右胸竟然被曼咖长矛刺透,吊着举了起来。 “现在,你还觉得你没那么快死吗?” 曼咖的双眸如同冥渊地火一般,熊熊燃烧。 此刻,他看着阿勒,就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阿勒挣扎着手脚想要说话,曼咖却不想让他说,右手一摇。阿勒顿时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口中吐血,一股鲜血更是随着长矛流下,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天上和地面拥护阿勒的天鸠部人看得慌乱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曼咖从未有一次发现,掌握敌人的命运是如此美妙。 再次将阿勒身体用力一摇,就要将他狠狠砸在地上,却感觉前胸有物凸出,低头一看,一根漆黑尖利的骨头从后背刺入心脏,从胸前穿出,手不觉一松,阿勒从空中掉下,半跪在地上使劲的喘息。 曼咖缓缓转过头去,却见是巫,一股热血立即从喉间喷出,脸色变成一片死白。 “这个部落,只能有一个声音。但,不是你。” 巫淡淡说着,将手中骨杖一抽,鲜血随之喷出,他连忙闪开。 曼咖再也支持不住,往后倒去,却还没死,嘴里不停的流出血,身子一阵阵的抽搐。 阿勒匀过气来,从右胸抽出长矛,慢慢走到曼咖身边,猛然挺矛一刺。 “噗...” 巫不敢相信的望着刺入自己心脏的长矛,眼睛直直盯着阿勒,“你...你...” “想问为什么?”阿勒裂嘴一笑,狠辣的说道:“这个部落,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天鸠部唯一的首领——阿勒。” 说完,将长矛一抽,巫往地上躺去,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曼咖看着死去的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也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勒看着躺在地上两人,猖狂的大笑起来。 笑完后,他就带着死去的巫和首领,以及一些敌对的族人尸体来到险峻高山的山巅。和操蛇部不同,天鸠部下面的祖神殿只是摆设,山巅上的一处平台才是他们祭拜祖神六翅天鸠的所在。 阿勒命人将巫和首领等人的尸体放在平台上,然后带着手下跪拜六翅毒鸠祖神。 天鸠部的祭拜不像操蛇部一样,到处灯火通明,而是一片阴暗。 幽冷月色下,山风呼嚎,下面林中不时传来一声声诡异唳鸣,一阵夜鸦被惊,腾空飞起,往山巅奔来。 就在此时,山顶突然出现一大黑影,赫然就是天鸠部祖神六翅毒鸠,只见它大嘴一张,那群夜鸦顿时被吸了进去。转过头来,六翅毒鸠凶狠阴毒的双眸看了阿勒带领的手下一眼,将地上尸体一吸,就隐入黑夜之中。 六翅毒鸠作为部落祖神,只是庇佑部落,并不会介入部落之间的内斗。 等祖神离去,阿勒从地上爬起,将额头冷汗擦了一擦,才带着族人往山下走去。 现在部落巫和首领都被除去,等再将曼咖以前猎队的那些人除去,整合一下,就可以进攻操蛇部,为儿子报仇了。阿勒一边往下走,一边想着,热血沸腾。没人看见他双眼血红,显然已经神志不清。 阿布和阿答抱着粉嫩婴儿从木屋地道离开。 这地道原本是以前为祭拜祖神准备的近路,身为二首领的阿勒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早早安排人在外面埋伏。 阿布和阿答抱着粉嫩婴儿走出地道,当来到前面一片丛林时候,立马遭到阿勒手下的伏击。阿答为掩护阿布和首领的孩子,当场被射死;而阿布也是身中数箭,但为了首领孩子,只得在阿答的舍身相护下,带着孩子往林中逃去。 一路疾行,后面阿勒手下紧追不舍。 两方一追一逃,从黑夜到白天,阿布又中了几箭,眼见已经精力耗竭,油尽灯枯,却仍然凭着一股保护孩子的意志,勉强撑着往前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