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崩盘
紫水晶伯爵被他一位贴身仆人杀死的消息,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紫水晶领地。 原本平庸、平静,仿佛一潭死水般的地方,霎时便激起了万丈波澜。 紫水晶伯爵活着的时候,他是个笑话。 哪怕是他已经死了,依旧给其它的贵族,提供了可供茶余饭后调侃的笑料。 一个堂堂的伯爵,竟然死在了自己的仆人手中。 对于大多数的贵族而言,这是何等滑稽的事情。 但是没办法,谁让紫水晶伯爵,不仅仅是破落户,仅有的那点权利,又都被伯爵夫人给架空了呢? 别的上点档次的贵族,明里暗里,自然有好几重的保护。一些有手腕的,更能招揽一些擅长守护、防御的神秘者,贴身跟在身边,以保万无一失。而这些却又都是紫水晶伯爵所没有的。 地窖里,伯爵夫人看着紫水晶伯爵的尸体,面色阴冷的厉害。 伯爵身上还穿着古怪的装束,像是一身骑士服,不过有些敏感部位偏偏暴露出来,揭示了这一身装束的真实属性。 无法去想,为什么这样一身装束的伯爵,死在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男性仆人手上。 伯爵夫人皱着眉,冷冷说道:“不用等葬礼了,现在···就将他的尸体给我烧掉。” 之前教导楚河的那个鹰钩鼻老者,从旁劝阻道:“但是夫人,这不符合规矩。” 罗德帝国···或者说,大部分从原本奥能帝国的‘尸体’上站起来的国家,多数时候还是沿袭着奥能帝国的习俗。 从奥能时代开始,有着神秘者血脉传承的贵族死亡后,都不会立刻下葬,更不会用火烧掉尸体。 他们的尸体,会被放在堆满冰块的地窖里,保存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时间长短,取决于贵族的后人或者亲属,对于逝世者的眷恋和敬仰。 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一种贵族中流行的作秀。 通常比较庞大或者繁荣的贵族家族,他们的地窖,就像是一个庞大的停尸房,会有许许多多曾经死去的贵族尸体停放在那里,有些甚至会被放了长达百年。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习俗。 出于三种原因。 第一是神恩,人死后,如果信仰坚定,那么他的灵魂会升入神国。假如神祇有事情需要有人在凡间帮他代办,又不好直接交代凡间统辖的教派,那么就会选出一些英灵来,赐予他们复活的力量。 这样一来,这些英灵还留在凡间的尸体,就会起到作用,成为他们再回人间的载体。 第二是血脉,有一些特殊的血脉,拥有隐藏的属性,通常人活着的时候很难激发,反而是死了之后,随着死亡气息对身体的侵袭,而慢慢的苏醒。一旦血脉开启,在血脉的牵引下,灵魂也会从冥界牵扯回来,转生从类似于不死生物般的存在。 第三是则是完全赌机缘,魔能会在特殊情况下,发出一些难以理解的碰撞,假如刚好遇见了,在魔能的撞击下,一些死去许久的尸体,也会在这种撞击之下,复苏生机。 即便三者都是机会渺茫,但是只要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去? 所以,有条件的贵族们,才会保留这样的习俗。 即使是魔能低潮时期,除了神恩以外,后两者发生的概率,已经低到了极致,接近完全不会发生。 但是,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还有保持贵族的体面,伯爵夫人也要将伯爵的尸体保存完好,安置在布满冰块的地窖中,多停留一段时间。 “规矩?这时候你还想着规矩?”伯爵夫人的脸上露出冷冽的表情。 “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应对那些即将扑过来的饿狼。烧了他的尸体,就让那些饿狼们,少了攻击我的借口。留着它,只会是后患。”伯爵夫人相对而言,确实要比老者更有大局观一些。 即将面临权利争锋的关头,表面文章不做也罢。 真正应该想的是,如何保住既得利益。 反正紫水晶家族,被耻笑的事情,也不是一两件了,再多一点也无妨。 “这···夫人,我们背后可是圣盾家族。”鹰钩鼻的老者似乎还想争取一下。 伯爵夫人却冷笑道:“不错!如果是十年前,父亲还会支持我,帮我顶住压力。但是十年了,我们将整个紫水晶领地都翻了个遍,却什么答案都没有找到。父亲已经失去了耐心,如果仅仅只是紫水晶领地带来的那点利益,不足以让父亲帮我们抗住所有的压力。” “你要知道,在罗德帝国,圣盾家族尽管强大,却并不是最强大的。矮子那几个兄弟姐妹,可都等着这个机会,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只怕就都是各去联系外援了。这些年的苦日子,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哪怕是做一个只有表面样子的傀儡伯爵,也要比做一些为了衣食而发愁的破落贵族,来的体面多了。” 说到这里,伯爵夫人话锋一转,眼神刚毅道:“你们烧掉他的尸体之后,就去找一个和矮子有点相似的孩子回来,无论男女。我们没有了伯爵,现在就必须找到一个继承人。” “可是夫人,外面并没有传出过您生育过的消息···。”另一个老者迟疑说道。 伯爵夫人眼神一冷,大声训斥道:“难道他就不能有一两个私生子在外面吗?” “处理干净手脚,将知道孩子真实身份的人都杀掉。这应该不难吧!如果这点小事···你们都做不好。那我想,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的原因,也就十分明显了。需要我将这理由,向我父亲汇报吗?” 伯爵夫人话音落下,两个年级加起来,都一百多的老者,顿时满头冷汗。 长叹了一口气,伯爵夫人再也没有兴趣去看伯爵的尸体,她表情中有着一闪而逝的柔弱。 然后用力的揉着自己的眉心。 她直觉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表面上看,似乎是一个少年仆人,不堪受辱,而在反抗的时候,杀死了伯爵。 但是伯爵夫人却知道,现实的社会,会让人忍受那些他们以为自己最不能忍受的。 女人既然可以为了生活岔开双腿去迎接不同的撞击,男人为什么不能撅起腚眼子,感受令他们屈辱和难堪的滚烫和火热? 都是没有感情,只有交易的,甚至略带强迫和侮辱性的‘沟通’,其实上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仆人,即便是心中有怨恨,但是他也应该懂得,在现实和阶级面前低头,甚至主动的忍辱配合。 怎么会突然就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