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缉灵师
苏衍出去的时候，柳雨正在看电视，两条白蟒般的大长腿盘在沙发上，看起来格外妖娆，令原本无精打采的他霎时眼睛一亮。 “大家好，我是小猪佩奇，这是我的弟弟乔治……” 苏衍：…… 他挑了一下眉，对着柳雨嘲讽道：“呦，之前谁说小猪佩奇幼稚来着？” 柳雨刚想解释，话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看，没话说了吧？” “我那是没找到其他的看。”柳雨撇撇嘴，小声地解释道。 苏衍笑了笑，伸出食指摇了摇，说：“你的任何解释在我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切。”柳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又回到了电视银幕上。 苏衍见她不想争论，也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来。 柳雨见苏衍坐在了她旁边，朝旁边移了移，那两条蜷缩着的白蟒大长腿也从伸展着变成蜷缩着。 没过一会儿，她就听见旁边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转头一看，是苏衍在吃薯片。 “好吃吗？”她问。 “好吃。”他瞟了她一眼，将薯片递到她面前，说，“吃吗？” 柳雨露出犹豫的神色，最后还是坚决地拒绝了。 “我不接受变态的施舍。” “切，你那大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柳雨听闻，下意识地拿手刮了刮嘴角。根本没有所谓的大哈喇子。 “行了，别装了，想吃就直说。”苏衍嗤笑。 柳雨满脸无语，眼巴巴地看着苏衍在吃。她先佯装在看电视，然后一转身，突然伸手，一把将满包的薯片抢了过去。快到甚至苏衍都还未反应过来。 喂，大姐，你节cao呢？ 半晌，苏衍打算去荒山了。 他想了个理由将他妈给哄骗过去了，拿起手机就准备出门。 “喂，变态，你去哪？”柳雨问道。 “出去。” 柳雨立马激动起来，喊道：“不行，今天你得跟我走。” 苏衍不屑，用小指挖了挖鼻孔，问道：“凭啥？” “就凭……”柳雨语塞了，后面又想了想，回道，“反正你要跟我走。” 苏衍没理她，开门走了。 柳雨看了苏衍离去的身影，也穿上白底鞋，跟上苏衍。 苏衍他妈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刚打开厨房门，说：“开饭了。” 寂静。 只有奶奶的房门打开了，走出了健步如飞的奶奶。 “咦，小雨呢？”他妈向四周张望，却没见一个人影。 奶奶一摆手，爽朗地笑道：“你说那小妞啊，刚刚和苏衍出去了。哎呀，不管他们，也饿不死他们，我们先吃。” 苏衍他妈向窗外望了一眼，担忧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也行。” ………… 苏衍抓着手机，又先在老常那点了碗面。柳雨也跟了上来。 两人坐在破旧的木桌上，双手紧夹在两腿的缝隙中。柳雨被冷得直打哆嗦，精致的脸蛋上泛起片片红晕。 “你也是真的牛，将近零下的度数居然穿短裤短袖。” 柳雨也听不出他这句话是在夸她还是贬她。 “还不是你。” 苏衍笑笑，也没有争辩。 很快，牛rou面就上了。 “老常，借个羽绒服。明天还你。” 然后一件宽大的羽绒服就被丢了出来。 苏衍递给柳雨，说：“穿上吧，着凉了我妈又得骂我。” 柳雨接过羽绒服，小声说：“谢谢。” 不久，店里的顾客就走光了，老常也闲了下来，他坐到两人旁边，指着柳雨问：“小苏啊，这你女朋友吗？长得还挺漂亮，真不错，你小子有福啊。” 柳雨着急了，连忙辩解：“我不……” 苏衍却打断了她，握住了她的小手，乐呵道：“是啊。” 柳雨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说话。 吃完饭后，两人走在街头，不同寻常的是，这次是柳雨先发话。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灵吗？” 苏衍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我觉得现实中没有，但是我又相信有……哈哈，你会不会觉得有点矛盾？ “话说，你今天干嘛要我跟你走？你想要带我去哪？” “城西荒山。那里是你的征途，有你还没完成的使命。” 苏衍心中一惊，怎么跟系统说的一样？ “行啊，我跟你走。” “为什么？” “可能……命中注定吧。” 此时的荒山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早上落下的雪直至现在也还没融化。地上的雪薄薄的一层，踩起来，鞋就会往下陷一点，只是陷一点，并不影响走路。 两个人走在路上，宽大的羽绒服使柳雨走路有些笨重。 柳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份保密协议。她说：“这是保密书，如果你签了它，我会把关于鬼灵的一切都告诉你，不过这也意味着你终身都有可能会被其束缚，你也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就会将你的记忆抹除，你就会回归正常生活。自己决定吧。” 苏衍的指节捻着这张薄薄的纸，牙齿紧咬着下唇。他想签，他能预感到，这将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我签。”他拿起黑色水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柳雨。 柳雨展颜一笑，一把拉住苏衍的手，说道：“欢迎你加入灵者。我会将基本的东西都告诉你。” 完了？我就加入了？ 柳雨继续说：“前面你说相信有鬼灵，对吧？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鬼灵存在于这世间。只不过大多数并不在我们这个世界。有部分鬼灵能通过时空缝隙来到这世界，由于鬼灵一事涉及到的原因太多，所以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公之于众。 “既然有鬼灵，且它们能够危及到我们的生命，那自然就会有人来消灭它们。做这种事的人就叫做缉灵师。缉灵师有许多不同的分类，对应着不同的职业。所有的缉灵师都在叫作灵者的组织中。想必你现在也能猜到，我是一名缉灵师，就例如我的职业，叫做术师，具体的你以后就会知道。 “然后，你现在也是一名缉灵师了，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接下去你就不需要上学了，学校那边我们会搞定。你需要记住，从现在这一刻，缉灵已经成为了你的使命，你以后会以它为荣的。 “我记得你腕上好像有一块表，那是灵门表，每当灵门表的时间归零时，灵门就要开了，记住，灵门开了的时候你必须要到这里，是每次！” 苏衍看向前方，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山顶上。 这山顶上有一个像是电视中看见过的古铜大阵，圆形的，直径起码有五十米。上面刻着复杂的图案，缝隙中隐隐闪着暗暗的金色纹路，跟他那天被闪电劈到的时候，显现出的金色纹路相似，但却没有那天的纯。这个阵上盖着一层淡淡的雪。四周立着六根柱子，看着约有二十米，他摸了摸那几根柱子，光是触感跟寻常石头没什么两样，但是当他触碰到它时，柱子上却也显现出金光来，像是得到了呼唤，共鸣。甚至苏衍能感觉到那柱子的欢快情绪。 他望了望腕上的灵门表。 00:10:00 还有十分钟。 这里有个这么大的阵，还立着柱子，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发现？ 柳雨似是看穿了他的疑问，补充道：“这灵门只有在缉灵师靠近的时候才会显现，而且不在灵门开的时候，想要进去，除非有三级或更高的灵阵师强行开启，否则它平常的样子与平地无异。” 原来如此，我成为了一名缉灵师么。 苏衍紧握双拳，看向一尘不染的天空，仿佛能望到更深邃的远方。 “这里还有其他的缉灵师么？” “有，不过他们都各有各的任务，至于灵门穿越，只有需要的缉灵师才会来。灵者的总部在公域。就是灵门背后的世界，这个世界，我们把它称为蓝世界，所以蓝世界里的缉灵师比较少，应该……不超过百个。明天，组织会派人与你父母沟通，你以后近乎没什么机会见到你父母了。” 苏衍点了点头。 他说：“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真是我远房表姐？” 柳雨弹了他一个脑崩儿，说道：“傻啊，我们术师有一个技能，可以植入记忆，所以就……” 苏衍有些惊讶，这么逆天？ “这还不算什么，以后你还会知道更多的。” 他又看了看灵门表。 00:00:27 还有二十七秒。 他肃穆地等待着灵门的开启。 00:00:19…… 00:00:11…… 00:00:05 00:00:04 00:00:03 00:00:02 00:00:01 00:00:00 “哐当——”，阵内霎时金光大现，一束光直冲天际。 圣洁，温暖。 这里的动静似乎已被屏蔽，全城静谧，无人察觉。 此时。 子时已到，灵门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