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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王之盛宴(下)

    “居然在一起喝酒……”

    独自坐在地下工房的远坂时臣再次对于rider的怪异行为叹着气。

    “放着archer不管真的没问题吗?”

    魔道通信机带来了言峰绮礼语气稍显生硬的话语,时臣苦笑道:

    “没办法。”

    “既然是王者们的会面,他又怎能不理会那些针对自己的提问呢?”

    只要他们还没弄清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真正实力那就没问题。所幸,今晚他们始终都在进行酒桌上的争斗。只要不拔剑开战,archer也就不会轻易现出“王的财宝”。

    能够在自家工房把握遥远的艾因兹贝伦的情况,自然要归功于藏身在那里的assassin的报告,再通过绮礼的中转后时臣才能了解得如此清楚。在rider破坏森林结界后,assassin也保持着气息遮断状态顺利潜入了城内。

    圣杯战争已进入第四夜,时臣还未踏出深山町宅邸一步。

    相较于原剧情中的情况,现在的时臣对圣杯战争的关注已经减少许多了。

    他心里面更关心,那就是如何找回妻子和女儿。

    如果远坂家失去了下一代的话,那么哪怕他得到了圣杯,又有何意义呢?

    再,哪怕是时臣也不敢自己能够夺取圣杯。

    不管是原剧情,还是现在,时臣对于一些暂时隐藏起来的master的情况。他也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

    但是,有一对组合时臣还无法看透,就是rider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与其master韦伯.维尔维特。

    这两人还未与其他servant交战过.对于他们的情报时臣知之甚少。而更为严重的是,因为assassin的失手,暴露了言峰绮礼与assassin依然活着的事实。

    所以绮礼特别关照assassin不要轻易靠近rider。不过就算是用了气息切断技能其效果还是有限度的。不要看rider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实际上他比其他servant的感觉更为敏锐。这次偷听三人的对话时,绮礼也特别嘱咐assassin不要被rider发现。

    时臣知道,自己一时间是无法找回自己妻女的,暂时还是把目光继续放在圣杯战争上吧。

    “对了。绮礼。rider和archer的战力差距……你是怎么看的?”

    “我认为,重就在于rider还有没有比‘神威车轮’更加厉害的王牌。”

    “嗯……”

    问题就在这里。与其余四名servant相比,只有rider令他们最为不安。

    支配berserker的master已消耗了巨大力量。caster表现出来的战力根本不强,已经不需要太过注意了。这两组人,等着他们自生自灭即可。

    吉尔伽美什不会负于受伤的saber(saber已经恢复的情报,他们并没有得到)。lancer不但失去了宝具。他的原master还因重伤而退出。

    也就是,除了rider之外的四组人已经没有派assassin监视的必要了。

    对于这一,时臣其实是有办法的,但是真的要那样做的话……却让他陷入到犹豫中。

    时臣的想法是,为了掌握珍贵的情报,现在可以派assassin前去试探。

    rider与其master毫无防备进行酒宴的现在是个相当好的突袭机会。这时,重要的不是胜利,而是敌我双方的战力差。如果能顺利解决rider自然是最好。即便不能,如果能够将他逼入绝境而迫使他使出最强的绝招。那也足够了。

    assassin对时臣而言,不过是为夺取圣杯而采取的手段之一,是用过就扔的道具。这种认识在其弟子言峰绮礼身上也得到了充分体现。

    但是……现在时臣最重要的根本不是圣杯战争,反而是让assassin去侦查出自己妻子和女儿的下落,这才是真正第一位的事情。

    如果真的让assassin出现意外,到时还能够派谁去找自己的妻女呢?

    时臣犹豫的就是这一,就是这样一时间的犹豫,就让这场王之盛宴的剧情,与原剧情相比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同了。

    ……

    saber毅然完后,众人沉寂了许久。

    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却是saber自身。

    就算她的话充满了气势,但对方也不是轻易会低头的人。就算这话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话语啊。

    清楚明瞭,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这是她的王者之道。无论是赞美或是反驳,都应该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没有人话。

    “——我,骑士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rider终于打破了沉默,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你是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要颠覆历史?”

    “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实现——”

    saber骄傲地断言道。到现在为止saber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两人间的气氛会如此奇妙——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啊,saber?我想确认一下……那个英国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候?”

    “是的!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

    saber闻言,语气更加坚定。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因为我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不意间,有人哄然笑了出来。那是种低俗的不顾任何理解的笑声,而这笑声。是从散发着金黄色光辉的archer口中发出的。

    面对这莫大的屈辱,saber脸上充满了怒气。她最最珍视的东西竟然被archer嘲笑。

    “……archer,有什么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愤怒,黄金之英灵边笑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自称是王——被万民称颂——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不甘心’?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丑!”

    笑个不停的archer身边,rider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saber。

    “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从未对理想产生过任何怀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

    “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

    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又一阵爆笑。

    “喂喂,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姑娘……居然什么‘为国献身’!”

    回答archer的是rider渐渐深沉的沉默。这对saber来,与被嘲笑是同样的侮辱。

    “我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你错了。”

    rider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话。

    “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你别弄错了。”

    “你什么——”

    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声喊道。

    “——那不就是暴君吗!rider,archer,你们这么当王才是天大的错误!”

    “确实。但我们不光是暴君,还是英雄。”

    rider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

    与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从根本上否定了她。saber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

    “伊斯坎达尔,你……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不想。”

    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

    “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

    “怎么会……”

    “更不要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rider傲然的话语,saber否定道:

    “你这样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他们想要王的拯救?”

    rider耸了耸肩失声笑道。

    “不明白啊!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这才是王的本分!”

    这回轮到saber傲然开口道:

    “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

    “你要这么也行。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

    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了头。

    “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看着依然坚毅的saber,一边的rider仿佛在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

    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

    有过痛苦。有过烦恼,但那里面包含着胜利的荣耀。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支撑着她握剑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冲昏头脑的霸王!”

    saber厉声喝道。被呵斥的rider立刻睁大了眼睛。

    “没有**的王还不如花瓶呢。”

    rider的怒声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躯体,使得他让人觉得更为可怕。

    “saber,你刚才‘为理想献身’。确实,以前的你是个清廉的圣人。圣洁到无人能及。但有谁愿意期待为理想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

    将杯中酒喝干后,征服王接着纠正道。

    “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这样的治理……那么正义何在?”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

    “……”

    他断言得太过干脆,saber已经愤怒得不行了。

    都以使人民幸福为基本准则,但两人的理念相去甚远。

    一边是祈祷和平。

    一边是希望繁荣。

    镇压乱世的王与卷起战乱的王,两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rider笑了笑,爽朗地开口道。

    “身担骑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义和理想可能一时救了国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会被传颂至今吧。不过,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来的是怎样的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什么?”

    血染落日之丘。

    那景色,再次在saber脑中复苏。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他们。他们不知道‘王的**’是什么。你丢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却一个人以神圣的姿态,为你自己那种家子气的理想陶醉。

    所以你不是个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为为人民着想的‘王’,为了成为那种偶像而作茧自缚的姑娘而已。”

    “我……”

    想要反驳的话语有很多,但每次开口,眼前都会浮现曾经在金兰湾目睹的那副光景。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里躺着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亲人。

    从岩石中拔出剑的那一刻前她就得知了预言。她知道这意味着破灭,她原本已经有了觉悟。

    但,为什么……

    当亲眼看到这惨景时,她会感到那样意外,她觉得除了祈祷之外无能为力。

    也有魔术师预言过,想要颠覆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想,如果奇迹真能出现的话……

    一个危险的念头占据了saber的脑海。

    如果自己不作为救世主守护英国。而是作为霸王蹂躏英国的话——

    乱世只会因为战祸变得更加混乱。首先,这不是她奉行的王者之路。而且无论站在什么角度,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她都不会选择这个选项的。

    但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了,其结果与剑栏之役相比,哪个更加悲剧化呢……

    “?”

    不意间,saber觉得寒气逼人,这寒气将她从思绪中带回了现实。

    那是archer的视线。

    这名黄金之servant从刚才开始就将saber交由rider应对。自己则坐在一边悠然地喝着酒。他那双深红色的眸子。不知何时细细地打量起她来。

    他不话,光从他的目光里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意图,但那目光中却带着**的味道,仿佛蛇爬上身体一般,使人感到屈辱和不快。

    “……archer,你为什么看我?”

    “啊,我只是在欣赏你苦恼的表情。”

    archer的微笑意外的温柔,但又让人感到无比恐惧。

    “仿佛是在卧榻上散花的处女般的表情,我喜欢。”

    “你……”

    对saber而言这是不可原谅的愚弄。她毫不犹豫地将杯子摔碎在地,脸上充满了不可遏止的愤怒。

    但在下一秒使两人变了脸色的,却不是她的愤怒。

    片刻后,爱丽丝菲尔和韦伯也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异样。虽然看不见,但肌肤能感觉到非常浓重的异常。

    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现出了灰色的怪异生物。一个接着又是一个,萌萌的容貌如同花儿绽放般出现在中庭。

    随之而来的则是——两个人。

    caster和他的master吗?

    所有人同时这样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