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祭神
出了柳树镇，王涛一行人继续往漳县县城进发。 走了几十里路后，王涛他们找了一处阴凉地歇息了起来。 看着漫山遍野的桃树，王昊感叹道：“漳县的桃树真多，不知道它们的桃子好吃不？” “漳县最出名的就是它的黄桃。它体大如拳，浑身金黄。食之如蜜糖，让人回味无穷。” 讲到这里糊涂和尚面露微笑，仿佛在回味那黄桃的美味。 看着糊涂和尚那一脸陶醉的模样，王涛笑着说道：“师傅难道品尝过漳县黄桃？” “为师化缘时，有一户人家送过我一颗。可惜我当时太饿，几口就将它吞入腹中，没有细细品味。” “现在我们路经漳县，不如去买几颗黄桃。” “阿涛，你别开玩笑了，现在是秋季，怎么还会有桃子。” 就在王涛和糊涂和尚聊天时，陈莉端着几杯水走了过来。 “水来了，你们赶紧喝水。王大哥，杯子烫手，你小心一点。” 看着手中的木杯，糊涂和尚感叹道：“没想到喝一杯水都如此麻烦。阿涛，我们下次直接喝山泉水吧，总是找柴烧水，实在过于麻烦。” 糊涂和尚始终不明白为啥自己这徒弟不愿喝生水。每次都得找木柴把水烧开，他才肯喝。 “师傅，我不是早就告诉你，喝生水会得寄生虫，肚子里会有虫子。久而久之，人就会死掉。喝热水，能救命。” “阿弥陀佛。难怪我见到许多人都死在河边，原来都是虫子害人。” 说到这里，糊涂和尚开始念起往生咒，替那些冤魂超度。 快到漳县县城时，王涛突然发现王昊没了踪影。这让他很着急。就在王涛不断寻觅王昊时，没成想他竟然啃着黄桃走了回来。 “你去哪儿了？” “我刚刚看见一个摊子在卖黄桃，于是买了几个。真别说，这桃子味道真挺甜。” 王涛没想到秋天还会有人卖桃。既然遇见了，他便带着糊涂和尚等人去了那个桃摊。 卖桃的人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他看着王涛一行人，没好气的说道：“我的桃不按个卖，要买得论斤。” 那大嗓门，震得王涛脑瓜子嗡嗡叫。 “你的桃好，我自然会多买几个。” “不是我牛二吹牛，这漳县地界，谁家的黄桃也比不上我家种的黄桃。” 王涛没理会牛二的自吹自擂，他蹲在地上十分仔细的分辨起眼前的黄桃。 生病这些年，王涛学会了两个技能，一个是看人脸色，另一个就是辨认水果。 王涛是孤儿，又得了病，为了既省钱又营养，他每次都会去菜场淘一些卖不掉的水果。久而久之，就让他练就了一双辨别水果好坏的本事。 “好小子，三两下就把我摊子上的好桃子给挑走了。今天我牛二算是遇上行家了。” “前辈客气了。这是买桃前，牛前辈请收好。” 看着王涛递过来的银子，牛二摆了摆手。 “我今儿个没带剪刀，也没带称银子的工具，你这大钱我找不开。” “牛前辈误会了，这钱全归你，不用找我碎银子。” “哈哈……好大方的后生娃！我老牛也不占你便宜，这样吧，今晚你们就住我家。多余的钱算住宿费。” 王涛没想到这一块小银子既然能解决住宿问题，当即就同意牛二的话。 进了漳县县城，王涛他们发现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一些商铺甚至挂起节日的彩灯，红符。 “牛前辈，漳县最近要过什么节日了吗？” “明天我们要祭桃神，这可是漳县最热闹的一天。你们算是来着了。” 一旁的糊涂和尚听了这话，感叹道：“阿弥陀佛。这漳县真是平和富饶，让人羡慕。” “大师来过漳县？” “听人说过，这是第一次来。不曾想，这里竟然如此繁华。” “大师既然第一次来，明天一定要在城里多逛逛。今晚，明天，城里都很热闹。” 到了晚上，牛二提着一个大猪头回了家。 “今晚我们吃猪头rou。” “阿弥陀佛，贫僧不沾荤腥。” “差点忘了，大师不吃荤腥。那我一会儿给你弄几道素菜。” “多谢施主。” 看着牛二一个人在那里弄猪头，王涛和陈莉走过去帮忙。 在料理猪头的空隙，陈莉好奇问道：“牛大哥，你还没有成家吗？” “我牛二今年四十了。哪还有姑娘看得上我。何况……” “何况什么？” “都是一些陈年往事，我们就不提了。” 不得不说，牛二的手艺果然不错。那个大猪头被他做成了好几道菜。随着最后一道辣椒猪头rou上桌，王涛等人可以开始享受美食。 “这是我酿造的黄桃酒，解腻养神，你们可得多喝一点。” 就在王涛等人吃饭时，一道道绚丽的烟火在空中炸开。 “王大哥，一会儿吃完饭，你陪我去街上玩，好吗？” “好。” 吃了晚饭，王涛和陈莉漫步在大街上。本来他还想多找几个人，可是糊涂和尚以要做功课拒绝了他，王昊早早就出了门，根本找不到他。 “卖汤圆，卖汤圆，团团圆圆，阖家美满。” “老板，给我两碗汤圆。” “姑娘，我今天的汤圆只卖一碗。” “为啥只卖一碗？” “这团团圆圆自然要一家才行，两碗不就分家了。” “那你还收我两碗汤圆钱，快退钱！” “姑娘，我这汤圆不会让你吃亏。你拿回去吃一口就明白了。” 见摊位老板不肯退钱，陈莉只得一脸气愤的端着汤圆走了回来。 看着一脸生气的陈莉，王涛安慰道：“只是几文钱，不必如此在意。吃汤圆吧。” “王大哥，你先吃。” 王涛无奈之下，只得先吃一颗汤圆。 “这汤圆竟然是枣泥馅。” “是吗，我尝尝。王大哥，这明明是山楂馅，怎么你说成是枣泥馅。” 王涛没想到这汤圆竟然有两种馅，带着好奇他又吃了一颗。结果这次竟然是莲子馅的汤圆。 “王大哥，这汤圆竟然是咸的，这jian商我饶不了他！” 不成想，王涛却一把拉住陈莉。 “这摊主是个有心人，我们别去为难他。” “有心人？” “一碗汤圆，竟然吃出了人生百味。越是经历了酸甜苦咸的人越是明白这团团圆圆的美好。” 陈莉没想到这一碗汤圆竟然有这么多道理。她望了望手中的汤圆，然后一口将剩下汤圆吞了进去。 “莉莉，你这是……” “酸甜苦咸就让我吃，王大哥只需要享受人生就行。” 这时几个挥舞着烟火的小孩从王涛身旁跑过。远远望去，王涛陈莉两个人一明一暗，一个沉默不语，一个笑颜如花。 噔噔噔…… 一段鼓声响彻在热闹街道上。 “王大哥，有人在表演皮影戏，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一脸开心的陈莉拉着王涛挤进人群。 在一个小高台上，两个人正摆弄着皮影。在他们一旁还有一个书生状的中年人。 “今天我们讲的故事是桃神遇情郎。” 随后，这个中年人便开始讲起了故事。他一边讲，一旁的两个人一边用皮影进行演绎。 在很久很久以前，漳县还是一片大湖。在大湖边居住着一位桃神。 桃神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可是却无人来欣赏她。她只能日复一日在河边梳头。看着水中那美丽点倒影，她越发觉得孤寂。 某一天，一艘渔船漂到了这里。渔船里有名英俊少年。桃神一眼就迷恋上了这名少年。 “你愿和我共居于此吗，我可以让你长生不老，容颜永驻。” 可惜少年没有答应她，因为他只想回自己的家乡。桃神无奈，只好放他离开。 这时，少年转身问道：“你愿意和我离开这里吗，我们一起捕鱼，一起变老。” 桃神答应了他。没有了桃神，大湖渐渐干枯，最后成了一片陆地。 几十年后，一脸老态的桃神回到了这里。她已经没了倾国倾城的容颜，也没了举世无双的法力。可是她有一个爱她的丈夫，一对优秀的儿女，一群爱她的孙子孙女。 “我老了，马上快死了。我这一世很幸福，现在，我将剩下的幸福送给你们。” 当桃神的眼泪滴在地上的那一刻，无数黄桃树拔地而起。从此，这片土地就有了甜美无比的黄桃。 中年男人讲完这个故事，在场的人都疯狂鼓掌，他们一边鼓掌，一边往台上丢铜钱。 听得泪流满面的陈莉，从王涛身上抓出一把铜钱，然后用力丢到了台上。 “王大哥，这个故事好感人！” 看着伏在自己胸口痛哭的陈莉，王涛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过了很久，他才憋出一句话：“再哭，脸上的胭脂就没了。” 王涛这番没眼力见的话竟然让陈莉笑了起来，“王大哥，你真是个傻子。” 虽然王涛不太明白为何陈莉会说他傻。但是他见她不再哭，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逛了这么久，我们回家吧。” “好。” 在王涛两人回家时，他们发现了王昊。确切说是被一个女孩揪着衣领，十分狼狈的王昊。 “姑奶奶的绣球抛给你，你就得当我夫君！” 看着四周看热闹的人，王昊死的心都有了。 “老天爷，你快派人救救我！” 这时，他看见了王涛。于是，他大声喊道：“涛哥，救命啊！”